“這不是咱們女團16級的新人嘛,黑曆史都被媒體扒光了,現在還有臉留在公司?”竊竊私語的聲音。
“誰知道,要背景沒有背景要家世沒有家世,怎麼就通過了層層海選進來了呢。”挑眉,紅唇瀲灩出一片浮光,“不會是就以為自己會睡,睡了哪個高層?”
“聽說上個月才滿十八歲,真舍得在自己的臉上動刀子啊。家境不好逼著爹媽砸鍋賣鐵弄了張整容臉騙騙宅男了,你還真以為咱們女團是靠真本事就能進來的?”
“看著吧,過不了幾年,這張臉就要塌了,到時候看那些在電視上給她投票的宅男們什麼表情。”
明亮的大樓裏,排練室內,夏末獨自坐在角落裏,不遠處女孩子聚集在一起,雖然說是輕聲議論,還是有閑言碎語不斷地傳過來。
聽到那些時有時無的話,夏末垂下眼,唇角不經意間浮起星星點點笑意。
排練了一早上的舞,早就一身熱汗了。
夏末啜飲了兩口礦泉水,然後將水瓶擰緊,扶著鏡牆站了起來,臉頰浮起兩個小小的酒窩,走到了那幾個前輩的麵前。
“姐姐們,我先回去宿舍了。”禮貌的措辭,恬靜的笑容。
即使最挑剔的眼睛,也無法對這張溫涼的笑臉說出什麼。
團長陸玉兒在Pink女團裏是出了名的好人緣善交際,看到大家都轉過了頭,或者玩頭發或者低頭玩手機裝作沒聽見,笑著打圓場,“嗯,我們中午聚餐去吃烤肉。你不來麼?”
陸玉兒剛開口,旁邊的林小兮就一個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眼裏的責備意味很明顯:你叫這個一身窮酸的女人來幹嘛,如果真的不識相跟過來不倒胃口?
“我上午的時候用小火燉了排骨,如果不吃就浪費了……”夏末連忙擺手。
然後很有禮貌說了句再見,就扭身安靜地朝著換衣間走去。
身後的笑聲越發刺耳,“不會是怕出份子錢不去吧?”
笑聲越來越大,夏末正要將門帶上,就聽到了陸玉兒喊住了她。
“下午四點的演出,別遲到了啊。”
“嗯,知道了。謝謝。”
下午的時候晴轉多雲,窗台上的梔子花打著伶仃的花朵。
她抱著被子睡得憨甜,睜開眼睛的時候看了看表是二點十五,電視上正在播放著節目,她本想翻個身繼續睡,卻聽到了電視裏說下午三點將準時現場直播PINK女團在鳥巢的演出。
三點?
她清醒了過來,爬出了被窩,眼睛緊緊盯著電視。
電視裏女團裏其他成員正梳理整齊對著電視鏡頭說笑玩鬧,陸玉兒和林小兮正在鏡頭前玩著惡俗的抓胸遊戲。
笑容甜美可愛,卻刺眼。
是三點,不是四點麼?夏末搖了搖頭。
她……又被捉弄了麼?
她們就不怕她拿著手機給領導看麼,這麼拙劣的謊言根本經不起戳穿。
可是馬上她就明白了為什麼她們可以這樣膽大包天。
錯過了鳥巢演出,她就隻能被逐出女團,不會有人給她機會。
任何言辭都是狡辯,更何況陸玉兒是陸沉的親妹妹,陸沉是櫻皇集團的董事長,她們的大BOSS。
就算鬧開了她也不會有好果子。
抓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樓,這種時候就不要指望經紀人的保姆車來接了,她既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隻不過一個靠著國民投票的人氣勉強擠進了女團的小小新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