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常小靛便破涕為笑了,藍心笑她真像個小妹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常小靛便弄了個鬼臉,笑得很開心。在一旁被忽略的化妝師和服裝師看完了這段戲劇性的戲,適時地提醒藍心差不多要入席了。常小靛便放開了她,跟在身後出去。新郎早已在門外等候,藍心出來後挽著他的手臂討論著待會兒的一些細節。常小靛識趣地溜出去,藍心給她使了個眼神,她靦腆地點點頭,臉紅了一半。
大廳裏很熱鬧,司儀在台上把氣氛調動得很好,台下又是年輕人居多,一呼全場應,場麵著實壯闊。常小靛從門邊溜了進去,想尋找徐競航的身影,可是繞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她隻好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融入這歡樂的氣氛中。
花童跳躍,新人入場,交杯宣誓,好不熱鬧,也好不感動。常小靛的心情很好,雖然一路的徒步旅行都讓她心情很好,但不是這個時候的這種感覺。現在的她已經不再糾結了,也了解明白了,所以心情是平靜舒適。抬頭再看到藍心這一對新人那麼般配美好,她便感覺自己像是在人間最美好的地方呆著那樣,接近無憂無慮。
不過,她還有一點心事,她還沒找到徐競航,還沒跟他說清楚這一切,也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接受她。這時候,新娘要拋花球了,未婚的女孩子都站到了舞台一側,常小靛也被人推了上去。大家也是圖個高興,她就不推脫,隻是餘光還是在尋找徐競航的身影。
“一、二、三,呼。”花球被拋出,女孩子們歡叫成一團,湧向花球的拋物線。常小靛把目光從席間收回,正往前看,花球突然地已經來到了麵前。她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做好了被花球砸到的準備,可是,花球沒有砸上來。
常小靛眯開半邊眼睛,發現花球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麵前五厘米處,大家都往她的方向看,然後花球緩緩地下落。她終於睜開眼睛,伸手接住芬芳撲鼻的朱紅色花球,然後轉頭往後看。出乎意料地,徐競航站在她身後,剛才幫她接住了那些個花球。大家歡呼起來,常小靛隻好回頭微笑地對著大家揮動手中的花球,可是一轉眼,徐競航又消失了。
常小靛把花球放下,把熱鬧的人群留在身後,往門口追了出去。徐競航果然在門外,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抽煙,背影有些寂寞。常小靛不知道徐競航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她以前跟徐競航說過不要吸煙,對身體不好,徐競航有答應她不會的。可是這時候,她卻看到徐競航在抽煙,感覺還抽得挺凶的,她不允許,現在,甚至以後,都不允許徐競航抽煙。
“徐競航!”她凶巴巴地走近,感覺像要質問徐競航那樣。徐競航轉了身,看到是她,趕緊把煙擰息了,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
“我都說了不要連名帶姓地喊我,都當耳邊風啊?”他也不示弱,不過心情挺好的,他倆已經很久沒這樣對話過了。
“我問你,什麼時候學的抽煙?”
“上個月。”徐競航很坦白。常小靛愣了一下,心裏笑了,表情卻還很凶。
“再問你,我是你的誰?”
徐競航有點奇怪,撓撓頭,“兩小無猜啊!”
“那你是我的誰?”常小靛幾乎要笑出來了,但強烈忍住。徐競航很有耐心地陪她玩。
“青梅竹馬。”
常小靛的臉卻還是很凶,她伸出手指向徐競航勾了勾,像要說悄悄話那樣,示意他靠近。徐競航還是不明白她想幹嘛,但向她俯下了身。常小靛一把抱住了徐競航的脖子,把臉深深埋進了他的頸窩。徐競航一時緊張地繃緊了身體,不知所措。常小靛慢慢地說。
“我是你的兩小無猜,你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希望我們以後在一起!”
徐競航錯愕地睜大眼睛,仿佛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嘴裏想問清楚,可是又問不出來,隻好低頭看著懷裏的常小靛,確定那是真的。半響,他的僵在空氣中的手慢慢向常小靛靠攏,抱緊,再把她抱起,激動地抱著她轉了一圈,把常小靛嚇了一跳。
“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語氣裏是不能一抑製的激動,還有點哽咽的味道。
常小靛掙脫了他的懷抱,意味深長地補了句,“隻要你把煙給我戒了。”
徐競航又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死死抱住,不願放開。常小靛幾乎喘不過氣來了,隻聽見他在耳邊說著,“隻要你在我身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常小靛的眼睛便閃滿了淚光,倒映著幸福的感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