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小子到底要不要我們幹活,不幹活我也去睡會了。”聊了一上午的天,夏革與錦誠也熟絡了起來,不少俘虜得到休息後重新活動了起來。
“你懂個頭啊,”錦誠咬著一根幹草,自來熟地說道:“這麼多兄弟都覺得閑得慌了,你還想睡覺,虧我還給你吹了一個上午的先進知識呢。”
“得了,你說的那什麼二次元、ACG的完全不懂,我聽了一上午腦袋瓜子也轉不過來,還是你們這群大學生懂得多行吧。”夏革將最後一根煙叼在嘴裏,半眯著眼睛,好像隨時都要睡著一般。
“那是,我的思維可是超越了近100年呢,”錦誠自戀地摘下帽子,理了理頭發,絲毫不介意地將沒有了煙的二手煙包裝紙塞回口袋:“別睡啊,好東西還多著呢,想不想繼續聽聽。”
夏革懶散的躺下,十指相互穿插墊著腦袋就像沙灘上享受著太陽浴的閑人:“等我睡醒了再說吧,難得的享受時間可是得之不易的。”
“哪有,很快還會有的,”錦誠拍了拍夏革的肚皮,站起身來大聲嚷道:“弟兄們休息夠沒有,休息夠了咱們開工啦!”
“好。”眾人聽著剛才錦誠和夏革兩人的談話,也發覺這位二鬼子有些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很信任的感覺,所以眾人的工作情緒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多了幾分。
不過,對此反對的人,也就是躺在地上的夏革一個鯉魚打挺,飛起一腳追著錦誠笑罵道:“我靠,你故意的是不是,老子才剛剛睡下!”
且不說山坡上的打鬧,此時此刻,偽軍辦公室中,好不容易的晴天在蘇普眼中沒有絲毫的溫暖,看著手中的信件,作為俘虜營的偽軍頭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頂頭上司日軍軍官的筆記。這位小眼軍官臉上帶著陰沉的烏雲在辦公室內來回的擺步,就連平時最喜歡的茶水也放涼了,誰也不知道這位小眼睛軍官心裏想著什麼,隻知道他的眼神中一會帶著憐憫,一會帶著不可一世的殺氣。
此時,馬師爺快步走了進來,對著蘇普說道:“普爺,那個小白臉帶著手下人開始砸石頭了。並且那家夥叫我來傳個信,請普爺今晚去驗收成果。”
“砸石頭?那家夥有什麼鬼主意,不過幹點活總是好的,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料還是假的,今天晚上我真要去好好檢查檢查,”蘇普臉色並沒有怎麼好轉,對著馬師爺說:“太君的信你知道了?”
“剛知道,剛知道,”馬師爺陪著笑臉,將扇子收在腰間:“普爺,這封信看得出來其中必有隱情,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這次的建設任務就是太君對您的測試,您的什麼意思呢?”
“你都分析的那麼好了,我還能有什麼意思,”蘇普重新坐到了辦公桌前說道:“上茶。”
旁邊的侍從連忙將準備好的兩份茶水端了上來,蘇普親切地對馬師爺招了招手:“來,坐。”說罷便拉著馬師爺的手來到了放上茶水的茶幾旁,指著一旁的沙發客氣地示意著一起坐。
“哎呦,這哪敢?”馬師爺連忙將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一樣:“我就像這火爐裏的材火,燃燒自己,溫暖普爺就好了。”
“師爺不要客氣,這次其實是有要事相謀,”蘇普將馬師爺拉到了身旁的座位上,互相捧了捧茶說道:“不知師爺對皇軍怎麼看?”
“皇軍一向英明神武,豈是咱們可以猜的?”馬師爺轉了轉眼睛,說著模棱兩可的話語:“不過,其中還是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就是了。”
“你我搭檔那麼多年,我也不廢話,我們給皇軍幹了那麼多年,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本錢的事,總不能說一天都被關在這個俘虜營裏是吧。”蘇普慢慢地說出了他心中的意向,喝著茶靜待馬師爺自己去品味其中奧秘。
“普爺,你說怎麼做,下的就跟著你怎麼做。”馬師爺眯著眼睛,打開的扇子遮住了他臉部中鼻子以下的部位,讓人琢磨不出這個人真正的意思。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有好的去處倒也可以拚拚,不過我們也老大不小了,有些東西也就不必爭了,留給後輩們去解決吧。”蘇普品了一口茶說道。
馬師爺有樣學樣地喝著:“十年龍井,好茶,一直沒見您拿出來過,這次真是勞您費事了,這麼說,普爺是想下鄉了?”
“下是肯定要下的,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你要考慮一些現實的問題,最現實的莫過於你的後半輩子了,莫要到時候太老了沒有姑娘想嫁。”蘇普把玩著茶具,為自己續上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