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遇(1 / 3)

一九九九年七月的一天,天氣炎熱無比,太陽像個大火球一樣炙烤著大地,沒有一絲風。HN嵩山的山路上,放眼一望,看不到一個遊客,隻有李海川那孤獨的身影,在山路上徘徊。其實李海川也很累了,很想坐下來休息一下,沿途也不是沒有休息的地方,李海川就是想折磨一下自己的身體,發泄一下一個多月來心中的鬱悶。

離開大學校園已經一個多月了,人才交流會自己都記不起已經參加了多少個了,可是李海川的工作卻至今還沒有著落。李海川是江州市人,在和江州市一河之隔的清河市清河大學上了四年本科,學的是計算機專業。雖說是自己在大學裏的學習成績不算太好,隻是中遊水平,可是海川也順利的通過了畢業考試和論文答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畢業後找個工作竟然這麼難。

現在的人才市場真是人滿為患,每次人才交流會,進去一看,人山人海。別說是像他這樣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比比皆是,就是有多年工作經驗的下崗工人也大有人在。現在的工廠企業都願意招收有工作經驗的下崗工人,進廠之後,不用培訓學習,就能上崗工作,多省心。這樣就把很多像他這樣的應屆畢業生擋在了各個公司的大門外。

李海川的父親李家政,現在是江州市的市長兼市委副書記。按說李海川利用一下父親的關係,找一個好一點的工作,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李海川因為自己的生母袁桂芹早年去世,後來在李海川十二歲那年,父親又娶了現在的繼母周翠霞為妻。雖說繼母對待自己也不錯,但不知怎的,海川就是和繼母合不來。正所謂,愛屋及烏,這恨屋也及烏。這李海川和繼母合不來,隨之也就有點恨父親,所以,自從繼母進了家門,李海川不僅對繼母不理不睬,就是對父親也愛理不理的。平日裏,回家除了吃飯,就是悶在自己屋裏學習,看小說,很少出來和父親繼母說話。上大學後,雖然學校離自己的家並不遠,坐車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路,卻很少回家,有時候一個學期也就回家一次而已。這次大學畢業找工作,李海川發誓不去利用父親的關係,相信自己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可是沒有想到,別說適合自己的好工作了,就是專業不對口的差一點的工作也不好找。

李家政倒是沒有因為兒子不理睬自己而生氣,他知道兒子因為自己給他娶了繼母不高興。這不能怪他,人嗎?都是這樣,誰也不會在自己的生母過世後,能一下接受一個陌生的人做自己的母親。他相信時間能夠改變一切,翠霞對待自己的兒子不錯,有時甚至好過對她自己帶過來的女兒周丹。雖然周丹比海川小四歲,但有時翠霞還要周丹讓著海川。這些李家政都是知道的,他相信兒子長大後,懂事了,一定會明白自己的苦處,原諒自己的。海川大學畢業前夕,李家政就忙著給兒子聯係單位,想給兒子在市直機關找個工作。但是他沒有想到,兒子根本不領他的情,對他找的工作,不論好壞,一概不理。他曾經問兒子,到底想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兒子說了,自己的事不用他管。李家政雖然很痛苦,但他想兒子大了,想自己出去闖一闖,多管他反而不好。所以海川畢業後,李家政對他找工作的事也就不再過問。

李海川自從六月份大學畢業回到家中,這一個多月來轉遍了江州市和清河市的各個人才交流中心,人才交流會也參加了不少,可是就是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心情實在是鬱悶無聊,這天就對父親說,自己要到外地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工作。李家政也沒有阻攔,心想等你處處碰壁,就知道現在的世界,是不那麼好闖蕩的。李家政給了海川五百塊錢,海川便帶上幾件衣服出了家門。其實海川也沒有地方可去,隻是想到處走走,釋放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因為海川上學時沒事總愛看武俠小說,比較向往古人習武遊俠的生活,特別是非常欣賞少林寺,所以他出來的第一站,便選擇了HN嵩山。

HN嵩山,五嶽居中,山勢雄奇,風景壯美,向來是旅遊勝地。隻是這段時間HN實在太熱,雨水有很少,這種天氣爬山實在累人,所以山上遊客稀少。李海川本來心情就不好,出來隻是想放鬆一下,沒有想到又碰上這樣的大熱天,心中更增鬱悶。於是每天在山中轉來轉去,也不管天氣熱不熱,隻是隨身攜帶了一瓶礦泉水和兩個麵包,渴了喝口水,餓了就啃口麵包。隻是盡可能的折磨一下自己的身體,以發泄心中的鬱悶。這樣的日子,一般人的身體怎麼能吃得消?即使海川的身體挺棒,上大學時還是學校足球隊的主力前鋒,幾天下來也已經有些受不了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這天,海川爬上了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的峰頂。天氣還是熱得厲害,即使在山頂,風也不是太大。憑欄而望,但見少室山後山山勢陡峭,峰腰雲霧彌漫,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也許是幾天來對身體的瘋狂折磨,海川真有些吃不消了。他正在扶著欄杆向山下看時,突然頭一暈,手沒有抓牢,腳底又虛浮無力,竟然從欄杆上麵翻了過去,順著陡峭的山壁滑向了穀底。

陡峭的山壁因為終年雲霧彌漫,上麵長滿了青苔,滑溜異常,海川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時的海川已經清醒了過來,知道這樣滑下去,非摔個粉身碎骨不可。海川已經感覺不到天氣的炎熱,渾身上下直冒冷汗,涼颼颼的。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人嗎,誰不怕死?他幾次想用手抓住山壁上突出的岩石,阻止身體的下滑,但是因為山壁實在太陡太滑,突出的岩石又少又小,除了稍微減緩一下下滑的速度,根本無法阻止。

這時的海川已經穿過了雲霧,穀底的景物已經漸漸的能夠看清了。海川知道再不能想出辦法阻止身體下滑,粉身碎骨的大禍就在眼前。自己離死亡的邊緣已經越來越近,死神好像在向自己招手。理智讓海川冷靜,冷靜,再冷靜,決不能放棄。海川一邊用手去摳,用腳去蹬那突出的岩石,盡可能減緩下滑的速度,雖然手已經磨破出血,腳上的鞋子也快要磨爛了,一邊觀察自己下麵的情況。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海川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在海川身體下麵的左方出現了一棵小鬆樹,樹雖不大,但也讓海川看到了一線希望。如果海川繼續自然下滑的話,他將會和那棵鬆樹擦肩而過。這時的海川一下發揮出了身體的潛能,仗著上學時練就的一副好身板,右腳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麵使勁一蹬,下滑的巨大力量震得右腿猛的一疼,腿骨差一點就折斷了,借著這一下蹬的力量,身體猛的撲向了那棵鬆樹,雙手順勢搭上了樹幹。海川隻覺得兩隻胳膊猛的一疼,好像骨頭都要折斷了似的,耳中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棵小鬆樹竟然吃不住他下滑的力量,一下折斷了。海川抱著那棵小鬆樹,連人帶樹,一下子摔入了山穀。海川還沒來得及看山穀裏的情況,隻聽得“撲哧”,“哢嚓”,“吧嘰”一連串的聲音響起,身上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海川迷迷糊糊中隻覺得口中喂入了一勺湯藥,苦的厲害。身子微微一動,全身劇烈的疼了起來,不由得“哎喲”一聲,湯藥嗆入了氣管,一下子咳嗽了起來。雖然咳嗽的渾身疼痛,但李海川的意識慢慢的清晰起來。隻見眼前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正一手端著一個湯碗,一手拿著一個小勺,想是正打算給海川喂藥。海川不由得又有些迷糊了,像在做夢一般。因為他看到這個老頭穿的衣服竟像是少林寺和尚的僧袍,而且破破爛爛,像是已經穿了幾十年一般,老頭手裏拿的碗勺竟是用石頭做的。

“你醒了,來,先把藥喝了。先不要動,你的傷還沒有好。”老頭看到海川醒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你又是誰?”海川好久沒有說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你先把藥喝了,休息一下。現在你的身體還很弱,不易勞神,等你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老頭說著,又舀起藥來,喂海川喝了,然後拿著碗勺走了出去。

海川躺在床上睜眼四處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是住在一個木頭屋子裏,屋子四麵牆和門窗都是木頭做成的,做工粗糙,木頭的皮都沒有去。屋頂竟然是茅草做成的,倒是做得很密,一點縫隙都沒有。屋中的桌子凳子都是木頭做的,做工雖粗糙,但像是已經用了很多年,都已經磨得很光滑。再隨手一摸,發現自己睡的床竟然是一塊大石頭,隻是上麵已經磨得很光滑,並且鋪了一層草。再一看自己蓋的被子哪是什麼被子,隻是用草編成的一塊毯子而已。

“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怎麼像是到了遠古時代野人住的地方?除了剛才那個老者還像是現代人,其他的什麼都像是到了遠古時代。”海川的心中一片迷茫。“難道我摔下懸崖,竟然穿越了時空,來到了遠古時代?不可能的,剛才那個人也不像是遠古時代的野人,他穿的衣服分明是少林寺和尚的僧袍,雖然破點爛點。那我這究竟是到了哪裏?”海川真的迷糊了。迷迷糊糊中,海川又睡了過去。

等到海川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屋中沒有亮燈,屋門開著,屋外好像點著一個柴堆,一明一暗,透過屋門照到門口的地上。屋外好像有人在說話,聲音不高,聽不出說的什麼。海川想起身下床,沒想到身子一動,渾身又劇烈的疼了起來,不由得“哎喲”叫了一聲。屋外的人聽到了他的叫聲,說話聲停了下來。隻見門口亮光一閃,兩個人已經到了床前,速度之快,令海川吃了一驚。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個火把,另一個人俯下身摸了摸海川的額頭,仿佛試一試還發不發燒。透過忽明忽暗的火把光亮,海川發現進來的兩個人是兩個老者。其中一個就是白天給海川喂藥的老人,他俯下身試海川的體溫,另一個也是白發白須,手裏拿著一個火把,不過他穿的是一身道袍,也是破破爛爛,仿佛好多年沒有換了。

“不燒了,就是身體還是很虛弱,看來還需要將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白天喂藥的老者邊用手摸著海川的額頭邊說。“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等到他恢複。”另一個老者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這是在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神智很清醒,也不想再睡了,你們告訴我。”海川有點急了。

“嗬嗬,小夥子,你怎麼到了這裏,你自己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隻知道你從上麵摔了下來,一下子就把我的屋頂給砸透了,砸在了我的床上。要不是我這個老不死的恰好不在床上睡覺,你還不把我給砸死。”白天給海川喂藥的老者邊笑邊說。“你小子是怎麼摔下來的,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另一個老者邊說著邊在石頭床上坐了下來。這時離著近了海川方看清楚,兩個老者都是白須白發,滿臉皺紋,白天喂藥的那個是方臉龐,另一個是圓臉。兩個老者看年紀都已經很老了,但是精神矍鑠,不像是風燭殘年的模樣。

“這裏還是在少室山的山下嗎?我記得我是不小心從少室山上摔了下來,可是你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住這樣的屋子,睡這樣的床,穿這樣的衣服。我不是穿越了時空吧?”海川有些驚訝了。“嗬嗬,是啊,這是在少室山不假,不過具體來說應該不是山腳,是後山的山穀。我們記得我們是一九四零年來到了這裏,在這裏已經住了將近六十年,從來沒有一個外人來過這裏,知道前幾天,你突然從天而降,這真是天意。”圓臉老者邊笑邊說。

“什麼?你們一九四零年就來到了這裏,今年是一九九九年,你們在這裏住了快六十年了,竟然沒有外人來到這裏,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海川更驚訝了。“那這些年你們是怎麼過的?”“這有什麼,我們在這裏近六十年,沒有外人打擾,二人合力精心研究武學,這麼些年來,功力日漸精深。現在我們的武功,不敢說震古爍今,恐怕在當世也很難找出幾個功力匹敵的敵手。”圓臉老者說著話,雙目凜然生威,一股豪俠之氣溢於臉龐。“可惜當年我們被RB人逼到這裏來,一住就是這麼些年,也不知現在外麵什麼樣了,RB人還在我們中國橫行嗎?想想當年……真不想出去了,可惜的就是,我們一身的武功就要伴隨我們埋屍荒野了。唉!”方臉老者說著一聲長歎。

“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鬧著玩的。RB鬼子早在一九四五年就投降了,一九四九年**解放了全中國,現在中國人早過上好日子了。中國現在在世界上的地位可高了,什麼RB鬼子美國鬼子的,中國改革開放都二十多年了,這些早就成為曆史了。”說起現在的中國,海川的神情有些振奮。“不過,就是這幾年大學生就業有些困難,工作不好找。“說到自己的工作問題,海川的神情又黯然了起來。

“這是真的,RB人真的被趕跑了,中國解放了?”方臉老者有些不敢相信。“我就知道我們中國人不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這幫RB人,沒有好下場的。”圓臉老者說。“那現在的中國是什麼樣子?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說了算。老百姓的日子怎麼樣?能吃飽穿暖嗎?”圓臉老者接著問道。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老百姓早就解決溫飽問題了,現在人們追求的是住高樓大廈,吃山珍海味,穿名牌服飾,坐高級轎車。”海川說著興奮了起來,“你們在這裏一住六十年,外麵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真是落後,井底之蛙,坐井觀天,沒見識。”海川看著兩個白發老者驚訝的樣子,越說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