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溢而出在地麵上彙聚成一條蜿蜒的細流,如同一條暗紅色的蛇爬行到石磊的腳邊。
“雪?”
聽到石磊的聲音那個女人慢慢站了起來,銀白色的月光灑下驅散了籠罩在女人臉上的黑暗麵紗,石磊看著那張天使般純潔的麵容此時沾染著鮮血。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
石磊拔出了腰間的匕首臉上帶著淚水,用手中的匕首指著她吼道:“回答我!”
雪雙眼無神的望著他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手中沾染鮮血的短刀滴著血。石磊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吼道:“回答我!”
他手中的匕首刺了出去,雪輕輕一挑他手中的匕首便飛了出去。雪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一隻手舉起短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短刀在銀白色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血滴順著刀鋒滴落在石磊臉上無聲的哭泣著。石磊看著她,眼中淌出淚來聲音沙啞道:“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雪沾染鮮血的臉上帶著淒然的笑容,如同沾染鮮血的白色薔薇花朵。
“我好想殺了你。”
說罷雪的身體無力的倒在石磊的身上,石磊將她翻了過來看著她腹部漸漸蔓延開來的血跡,將她背了起來道:“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雪趴在他的肩頭道:“不要帶我去醫院,帶我回家、回家。”石磊以為她在說胡話道:“說什麼傻話,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及時治療你會死的。”
“如果、真的、能死就好了。”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感受著石磊身上傳來的氣味、體溫。
“真的好溫暖啊。”說罷雪便沒了動靜。
“雪、雪。”石磊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向醫院跑去,就像回到了多年前高考時的長跑一樣,嘴裏帶著血的腥氣,雙腿像注了鉛一樣沉重。
終於到了醫院,石磊看著護士將雪抬進急診室,護士好像在對自己說著什麼?石磊看著她的嘴不停的張合著,兩個耳朵如同失聰般一個字都聽不到。
石磊走向急診室外走廊的座椅,身子倚在椅背上粗重的喘息著,過了幾十分鍾急診室外的紅燈熄滅,一個穿著手術服的男人走了出來,石磊站起身看著他身後病床上的雪。
“放心,她已經沒事了,她的身體很奇怪之後我們再做進一步的檢查。”說罷那個醫生拍了拍石磊的肩膀自顧自的離開了。
石磊隨著醫護人員來到一間病房,聞著空氣中熟悉的消毒水氣味石磊打量著這間病房這是一間雙人間,可是湊巧另一個床鋪的患者今天剛剛辦完出院手續,此時床鋪空著。
護士叮囑他有事情就去值班室找她後便走了,石磊坐在雪身邊的病床上看著她。
她熟睡的麵容和平時冰冷的模樣截然不同,或許平時的冰冷麵孔是她刻意偽裝出來的麵具,現在才是她真正的麵容,可是她為什麼要偽裝?
“媽媽。”雪細若蚊吟的聲音將石磊拉回現實。
“雪,你醒了?”
石磊看著她皺著眉頭身子顫抖著,如同發癔症一樣喃喃自語著,伸手摸向她的額頭。
“好燙。”
石磊轉身要去喊護士,一隻手勾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離開我,媽媽。”石磊聽著她略帶哽咽的聲音,心頭一顫,緊緊握住她嬌小的手掌道:“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雪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石磊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向屋外走去,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陸毅的電話。
清晨,雪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慢慢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看著陌生的環境、看著守護在自己身旁的石磊,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那一瞬間如同寒冬離去積雪消融。
她望著石磊帶著些許孩子氣的麵容,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像是被雪驚動,石磊抬起頭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見雪還沒醒伸著筋骨向屋外走去,她怎會知道雪其實是在裝睡。
石磊離開病房來到醫院的食堂,隨便對付了一頓早飯。
“嘀嘀嘀”
石磊的手機在他褲子口袋裏震動著,他掏出手機見是陸毅打來的電話連忙接通。
“喂。”
“你要我調查的東西調查清楚了,最近發生的兩起和之前的案子不同,之前的凶手手段更殘忍,而這兩起雖然被害人也有被折磨的痕跡但最後都是一刀斃命,更像是幫被害人解除痛苦。”
“解除痛苦?”
“對,被害人本身傷勢已經很重,會很緩慢、很痛苦的死去,最後的致命傷在心髒,一刀斃命手法幹淨利落死者幾乎不可能感覺不到痛苦。”
陸毅說完後問道:“還有你怎麼知道昨天晚上會發生凶案?你現在人在哪兒?”
石磊告訴了他地址,隻是含糊其辭的告訴他自己和雪碰巧撞見凶案現場,卻將故事的後半段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