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父輩的榮譽(3 / 3)

“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粗人,我是明牌大學畢業的。”

發過火後,鄭功成感覺心情好多了,兩人相識一笑,這時一輛輛裝甲車破陣前行。

“有演習了嗎?”左丘明問道。

鄭功成搖搖頭,“常規訓練,如果是演習,你能站在這裏?”

外人看到這裏一定覺得鋼鐵長城威武雄偉但左丘明知道那些裝甲車駕駛員心中的想法:媽的,那麼多泥土,回去要洗到什麼時候。

想著想著左丘明想到了蘇寧,在營區,左丘明和蘇寧坐在菜地的旁邊,左丘明講著自己在左丘種種遭遇,蘇寧托著腮望向遠方,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此時的左丘明回想到,當時的她是那麼美,她無限向往的說:左丘那麼美,我想去看看!帶蘇寧來左丘,這應該永遠無法實現了吧!左丘明想到這裏,左丘明內心一片悲涼。

“怎麼了?”鄭功成看到左丘明臉上的不悅問到。

“沒什麼,想起了往事,現在一事無成,連個女朋友也沒有,如果吳勇知道了,該嘲笑我了吧!”

“放心吧,麵包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鄭功成拍了拍左丘明說道,“左丘明,你記得,如果有一天,你成功了。不要讓自己過的太舒服。”

“什麼意思?”

“你知道嗎,每天晚上我隻蓋一條被子。”

“我知道,你是連隊的猛男。”左丘明說。

鄭功成聽後笑了笑,“其實,我是個很懶的人,每天起床時,如果被窩太舒服,我就不想起床。”

左丘明聽後恍然大悟。

“我剛來連隊是,那時部隊對幹部的管理很放鬆,於是我每天睡懶覺,常常不起床,有一天,一個15年的老班長對我說:‘排長啊!你天天這樣,那些早起的戰士,每天經過你的床鋪時,可能不是鄙視,但也絕對不會是敬仰。’我聽後,臉紅了,對他說:‘我也想早起,可是起不來怎麼辦?’他說:‘看你蓋的被子裏三層外三層,當然不想起來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起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以後別把被窩搞的太舒服了。‘我聽後僅僅蓋了一條被子,第二天按時起床,從此一直堅持到現在,我一直蓋一條被子。”鄭功成說,“左丘明,所以你要感謝那些使你不舒服的人。感謝那些讓你早起的人,感謝那些逼你跑步的人,感謝那些讓你刻苦訓練的人。以及感謝,感謝那些,那些逼你相親的人。”

“我知道我應該感謝我的父母,到沒必要感謝他們逼我相親吧?”

“有必要!”鄭功成回答,“關心你結不結婚的就隻剩下你父母了。”

“連長,別說了。”左丘明打斷鄭功成的話,“我知道了,我人生的遺憾太多了。”

“有遺憾的人生才是正常的人生。”

“但一生都是遺憾也不太正常吧!”

鄭功成聽後一陣無語。

“如果可以回到高中時代,”左丘明說,“我想談一場戀愛。”

“高中的戀愛,僅僅是談談而已。”

“我知道,我就是想談一場耍流氓式的戀愛。”左丘明說完看著鄭功成。

“你白頭發多了。”左丘明說。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飛麾下炙,五十玄翻塞外生。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玄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貌似除了可憐白發生之外,其他的你一件也沒做到。”左丘明說。

“你來左丘就是打擊我吧!”鄭功成說。

“算了,吳勇,我該走了。”左丘明站了起來。

“走吧!”鄭功成說著站了起來,對著吳勇的墓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們走了,改天來看你。”

“我也改天……”左丘明說完感覺不對改天,改月,“唉!還是改年吧!”說完敬了一個自以為很標準其實很挫的軍禮。

鄭功成看著他的軍禮心裏默念道:兩年前做不到的兩年後依然。

“說什麼?”左丘明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你們新兵連時的事情,似乎有七八年了吧!鄭功成說著腦海裏浮現出了左丘明新兵連時的情景。那時鄭功成是左丘明那批新兵的連長。當時下著雪。似乎以後杭城再也沒有下過那麼大的雪。那時他們站在操場訓練隊列,老兵在旁邊掃雪,邊掃邊指點誰的動作到位,誰是最優秀的,誰是最挫的。當訓練由排頭至排尾依次敬禮時,由頭至尾依次都是標準的軍禮。輪到左丘明時,掃雪的老兵一陣爆笑。

連長怒火攻心,“笑什麼笑?別訓練了,把他們趕走!”

說完便把新兵解散了,和老兵打起了雪仗。由於新兵人數眾多老兵漸漸的被逼到了角落。吳勇被逼急了大聲吼道:“誰再打,下老連隊後老子搞死你們!”

眾新兵一時被吳勇嚇到,不知所惜,紛紛看著鄭功成。

鄭功成說:“怕什麼?有我在,打!”

話音剛落一個個雪球砸到吳勇的身上,臉上,衣服裏。

想到這裏鄭功成露出了微笑。

“笑什麼?”左丘明打斷了鄭功成的回憶。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鄭功成看著左丘明鄭重的說,“左丘明,你以為你的人生很失敗。但你是,你是我帶過的最好的兵!”鄭功成停頓了一下,“之一。”

左丘明突然聽到鄭功成的肯定,臉刷的一下紅了。他想起了曾經無數次,鄭功成對他大聲嗬斥道:左丘明,你是我見過最挫的兵!沒有之一!

“之一,那剩下的還有誰?”左丘明問道。

“每個人,”鄭功成回答,“我帶過的每個兵,一共456個,都是最好的!”

操,左丘明心裏罵道,還以為你表揚我,原來是誇自己。

“連長我真的要走了!”

“走吧!”鄭功成回答道,“海明威曾經說過,這個世界很美好,值得我們為之奮鬥!”

“我同意後半句。”左丘明說。

說完左丘明便向山下走去,走了很遠,左丘明回過頭,鄭功成依然站在那裏,一個人,顯的那麼高大,又那麼渺小。、

遠方,殘陽如血,左丘明望著如血的殘陽突然想到以前炊事班燒的豬血豆腐湯,很好喝。

再見左丘,左丘明突然對未來有了信心,當然,這個信心不是來源於鄭功成的饅頭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

也不是來自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式的心靈雞湯,而是源自於他的左氏思維:事情已經糟糕到底了,還會差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