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東方出現一絲魚肚白,日出在即。
王思遠托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一顆大樹上,神色痛苦,一旁細崽的屍體已經麵目全非。
休息了一會兒,一絲陽光穿過層層樹葉灑在王思遠臉上。
“這樣夠了吧?”王思遠看著狗頭人,在太陽下的狗頭人,除了奇異外,並沒有什麼恐怖之處。
“夠了,現在是你的複仇時間。”狗頭人露出一個微笑。
王思遠將細崽殘缺的屍體放回棺材中,蓋上蓋子。
雨過天晴,潮濕的空氣有些悶熱。
王思遠走出小樹林,狗頭人跟著他身後,正好碰見手裏拿著一根蘿卜的王劍,邊走邊吃。
“小舅子,這麼早出來,你難道把鎖撬了?媽的,大腦袋就是不靠譜,回去扣他錢。”
王劍似乎看不見狗頭人,說著一隻手搭在王思遠的肩上,又把蘿卜放進王思遠嘴裏。
“來,小舅子,你姐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吃蘿卜,我剛把的,水靈的很。你的肚子怎麼這麼大,偷吃了幾個蘿卜啊!”
王思遠搶過蘿卜扔到地上,抬頭問王劍:“你說我姐是你的人了?”
“是啊,你還不知道啊,小舅子,就昨天呢。”王劍不知道死神在向他靠近,還笑著沉浸在昨天的回憶中。
王思遠撲倒王劍的身上,抓著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撕去一大塊肉。
“啊!”
王劍一腳把王思遠踢飛,捂著胳膊,扭曲著臉說:“你他媽屬狗的啊,要不是看你姐的份上,我他媽弄死你。”
“你就等死吧。”王思遠吐出口裏的血水,爬起來,冷笑著。
“屬狗的,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去包紮好,就去你家敲碎你的狗牙!”王劍指著王思遠說。
王劍說著話,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壞,前一秒還在流著鮮紅的血,後一秒流出的變成了黑血,再接著鮮紅的傷口,變成詭異的烏青色。連著傷口處的血管開始變成黑色,就像手臂上多了很多條黑線。
感覺到不對勁,王劍低頭一看,看見烏青腐壞的傷口,頓時臉色大變,“你這個怪物,對我做了什麼?”
王劍上前想要攔住王思遠,可是他整條手臂都已經烏黑,在他走到王思遠麵前的時候,已經痛的滿頭大汗,麵色如土。
“你...你別走,救命,救命!”
王劍跪倒在王思遠麵前,黑氣已經沿著他的手臂往身體上蔓延。
王思遠沒有多看王劍一眼,轉生離開。
“他多久會死?”王思遠問身邊的狗頭人。
狗頭人說:“不會超過七天。當煞氣布滿他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會開始一點點潰爛,潰爛的地方會奇癢無比,最後,他會把自己抓成一堆爛肉。”
“很好。”王思遠笑的很開心。
王思遠走到大癩頭的家門口,那是一棟木質結構的老屋。大門還是關著的,大癩頭還在睡懶覺。
王思遠就坐在大癩頭門口,日上三竿,大癩頭還沒有起床。在等待的時間裏,有幾個村民路過,看見王思遠,神色各異,唯一相同的就是沒有人和他打招呼。
大概十點鍾,門終於打開,大癩頭打著哈欠,撓著頭,他看見門邊的王思遠,頓時清醒了不少。
“小舅子,想通了,這麼早給你姐夫送錢來了。你這肚子是怎麼回事?懷孕也應該是你姐姐懷啊。”
王思遠握緊拳頭,問大癩頭:“你做了這麼多壞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大癩頭摸著腦袋,大笑一聲,說:“嗬,我為什麼要遭報應?你那死鬼爺爺才是遭報應吧,為了吞錢謀殺了我的侄子,還裝著一副好人的樣子。”
“你這種人真應該被淩遲。”王思遠直勾勾的看著大癩頭。
“淩遲,我知道,電視劇裏演過,就是一刀一刀把肉割下來,直到把人割死為止。”
牧沐看得出來,王思遠的眼神讓大癩頭感覺到不自在,果然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大癩頭伸手就要打王思遠。
“我讓你咒我,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我就把你淩遲了!”
王思遠沒有躲,而是雙手抱住大癩頭扇過來的巴掌,張開嘴巴,就狠狠的咬下去。
“啊!”
大癩頭的手掌被咬掉一大塊肉,氣瘋了的大癩頭,抄起掛在門邊生鏽的鋤頭就往王思遠頭上劈。
王思遠連忙向後一跳,鋤頭的尖腳差一點就刮在他身上。
大癩頭看沒有打到,又抄起鋤頭,可是鋤頭舉到半空的時候,他的右手不聽使喚,鋤頭掉到地上。大癩頭捂著右手掌,看見煞氣開始蔓延。
“我的手,你對我的手做了什麼?小崽子!”
大癩頭像惡鬼一樣看著王思遠。
王思遠說:“這就是報應,細崽給你的報應,爺爺給你的報應,我給你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