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錦月閣對月品茗之事便傳到妹妹蘇念珊那,對於違背約定之事她不打算認,因為就沒有答應過什麼。蘇念珊若是執意趟這趟渾水,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可卻不以為信,還想著日後會成為西江一國之母,這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既然先前就定好了她,那麼這也就怪不得她了,畢竟現在已無回頭路可走。
蘇念慈臉色一沉,別有意味地道:“現在世人皆知選中的人是我,而不是妹妹你,要怪隻能怪你當初做決定的人。”
“你……”蘇念珊收回先前示軟的語氣,雖說眼前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姐,但現在就是想拔掉的眼中釘肉中刺。
此刻門外,水蓮大氣不敢出一聲,裏麵的形勢不容樂觀,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大小姐有事。
恰巧蘇凱也在,裏麵兩位妹妹的談話聲他聽得真切切,事情遠比所想複雜,不過二妹這一鬧他倒是有了對策。
水蓮有意推門進去稟告,被他抬手攔住,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大步離去。
錦月閣蘇家姐妹之爭蘇念慈雖勝,但失了姐妹僅有的情意,她對念珊妹妹的執著感到害怕,她不敢想象也不願再多想。
蘇念珊又去見蘇仲文,哪想爹爹失了好臉色,她不甘心日後的夫君不及江晨曦,更不甘心蘇念慈成為西江的王妃。如果她的夫君不是江晨曦,她會死的。
兩個時辰後,長須老者被殷王後請進有些偏遠的月影閣,對於殷王後要除掉那個孩子有些震驚,相比慧德王後的仁慈,殷王後太過於算計陰毒。那個孩子他不想再殺第二次,做人總得講良心,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要守住。
睜開眼已是醜時,蘇念慈因先前所做之惡夢喘著粗氣,正要下床取水喝忽覺胸口一陣針紮般刺痛,痛得她身子一軟又坐回到床邊。
“江晨曦,他是我的男人。”
“蘇大小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將它摘下,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等我,等我回來。”
這時水蓮的聲音門外傳來,聽是蘇凱來了,她坐起身來將紗簾放了下來,琢磨著身居官位的二哥應該沒那麼清閑,怎麼這個時間來她這?
“二哥,你來我這做什?”
蘇凱緩緩步到床邊,深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道:“還記得回來時我對你說的那番話嗎?在這個地方有些事明明知道也隻能裝不知道,有些事越想知道越要忍住。不管你怎麼求我,我都沒什麼可說的,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讓你遠離這裏,遠離那些想傷害你的人。”
蘇念慈憶起回來時二哥就已說過她不該回來,當時以為是玩笑話並未當真,現在看來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她抬眸懇求道:“請二哥明示。”
而出了公主府的江晨曦,眸中笑意頓減,多了一絲寒意,這次在東江遇險該怎麼對父親說?榮湛護主有功,所以命人將他完好地抬回景王府……他們接下來做什麼,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昭雲殿內,一等臣子均為二王爺安全回來鬆了口氣。唯有叔父景王杵在原地臉色如黑炭,死得可是他那無法給予名分的親生骨血,心底暗誓此仇必報。
不是沒有察覺到恭維中掩藏的種種殺氣,在這座城牆裏想殺他江晨曦的人有很多,他不會忘記父親之前的提醒,大哥日後都有可能變成他的敵人,要麼殺了他們要麼就殺了自己,他深知爭奪王位的殘酷,這也是父親對他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