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會沒事的,聽三哥說你會沒事,你媽在天上保佑著你,會沒事的”秦成林邊說邊捂住狗蛋流血的傷口。眼眶通紅的秦成林抱著狗蛋好像說些安慰狗蛋的話,但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三哥,我看到我媽了,他在叫我呢,三哥你看,我媽穿的多漂亮呀”這時還在說話的狗蛋忽然咳嗽起來,嘴角中不停的流血,血順著狗蛋臉流到秦成林的身上染紅了秦成林的衣衫。
“三哥,謝謝你,這輩子不能在和你在一起了,下輩子,我狗蛋還是你的兄弟”狗蛋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這番話,用著渴望的眼神看著秦成林,他是希望臨死之前聽到秦成林的回答。看著狗蛋的眼睛,秦成林心痛的難受,眼淚啪的一下落在狗蛋的臉上,用力的點了點頭。狗蛋身體仿佛一下子沒有了力氣,癱軟了下去,狗蛋此時的臉上依然充滿著笑意,眼神中依然空洞,但麵部的笑容格外的溫柔。秦成林的眼淚像雨點一般落下,沒有任何意外,狗蛋短暫而又淒慘的一輩子終於走到了盡頭,去往天國和自己母親團聚了,願天國沒有傷心痛苦,讓狗蛋這個苦命的孩子過上好日子。
秦成林沒有說話,也沒有哭,隻是眼中不停的掉著眼淚,他的手輕輕的把狗蛋那雙眼睛合上。抱著狗蛋朝村子裏走去。
此時的惠娟聽到槍聲結束後也走出了家,出門便遇上了抱著狗蛋屍體的秦成林,先是把惠娟嚇了一跳,等惠娟看清楚是誰,她那雙清純如水的眼睛中也流出傷心的眼淚。
劉茂才此時臉朝著天空,努力的抑製自己的傷感於眼淚,但是心裏的那份痛苦不是一時能抑製的。此時劉茂才身邊的小弟有容易動感情的已經在哪裏小聲的抽泣著,氣氛十分壓抑,沒有人願意說話。劉茂才的手下都是一些苦命人家的孩子,從狗蛋身上都有他們每個人的影子,今日是他狗蛋,明日就可能是他自己,大家都一樣迷茫了,為什麼要這樣呀。但凡有活路,誰願意去當土匪,誰願意過刀口舔血生活,誰願意幹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就是這個社會,這個剛剛安定,法律和社會秩序完全沒有穩定下來。這就是個有錢人花天酒地,任意揮霍。政治家,軍閥一心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鬥角,甚至大打出手。誰******會在乎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每天還在生死的邊緣線掙紮的苦命人著想。中國自古就是這樣,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在統治者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個個數字而已。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呀,但沒人會在意他們怎麼想,他們想要些什麼。
狗蛋的離去讓大家比較傷心,本來和惡霸天他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完全為了幫助別人打了那麼一仗,折了二十三個弟兄,但是大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值,問其原因大家都沉默不說。
他們勝利了,他們並不開心,心中都憋著一口氣,都在想著自己如果再厲害一點某某就不會死。
對於村裏人來說,一場保衛戰結束了,他們一直都認為劉茂才的隊伍是他們的守護神,是他們的道。認為劉茂才他們是在替天行道,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誰不禍害他們,誰就是好人,誰要是幫了他們就是恩人,誰要無條件幫助他們就是他們的守護神。絕不是現在人,誰要是無條件幫助他,一定會被認作是****。不同的時期的社會就會出現不同的問題,這是必然。就好比一個正常人一天不吃飯就一定會餓一樣。
村裏的人聽到外麵的槍聲停了,有幾個膽子比較大人,已經開始偷偷的順著門縫看外麵呢。看到外麵的景象把他們都嚇了一天,村後麵的平地上血已經染紅了土地,一個個血肉模糊的身軀,還有一些腸子流出來,血紅色混著土地上的泥土十分惡心,還有一些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淩亂著,還有一些死去的人身上著了火不停的燃燒,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一絲烤肉熟了的味道。
正常的人那裏受得了這些味道,首先吐的是惠娟,在遠遠看到戰場的情況就覺得惡心,越走近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重,惠娟終於忍不住,蹲下來哇哇的吐,一直吐到沒法膽汁為止,還在不停的幹嘔。惠娟雖是女子,但也是現在話說的女漢子,她都這樣,可想而知那些躲在後麵的那些沒有經曆過一場戰鬥的普通老百姓,他們一個個角色都不好看,都在用力的吐,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這種血腥味的,大多數人第一次還是受不了的。
劉茂才的手下看了看村裏,又繼續埋頭收拾戰場了,劉茂才看著這血腥的戰場,這隻是一場小小的殲滅戰,就如此的血腥,腦中又回蕩起了那句一將功成萬骨枯聽起來有些嚇人,做起來的話,但劉茂才知道做起來將比這句話更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