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星空中,漂著一塊廣袤無垠的大陸,這裏的人們稱之為天玄大陸。在這裏妖、仙、魔和人族之間殺伐不斷,造就了大陸上人人尚武的風氣。
弱者,就是魚肉。弱者,就是芻狗。
隻有強者才能坐擁天下,指點江上,傲世淩宇。
天才,會成為未來的強者,每個人都會在強者麵前搖尾諂媚。
當有一天強者跌下神壇,從天才變成徹頭徹尾的廢物時,誰也不會介意在曾經的天才頭上狠踩一腳,討回他當年所付出的卑微。
“下一場,段淩宇對陣段侯冠。”
這裏是熾炎城段家的年中考核,一花白胡子的老者站在校場的擂台上,高聲朗道,擂台下一片嘩然。
“淬體三重對淬體五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啊。段淩宇那個廢物肯定會被一招打下台。”
“算了,沒看頭,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去上廁所。”
“別啊,我還想看段淩宇那家夥挨揍呢,看他那廢物的樣子,每天還那麼囂張,長得就欠揍。真希望此時站在台上扁他的人的是我。”
“他也囂張不了多久,還有半年是年末考核,到時候按成績給不能修煉的成年族人分配崗位,就算他的族長父親也幹涉不了,你說就他那淬體三重能有一個什麼崗位?”
“估計連糞車都推不動,你說他還能幹什麼?哎,族長把那麼多資源用在一廢物兒子身上,不止有失公允,更是極大的浪費。”
“聽說他六歲時就是淬體三重了,那時段家還以為出了個千古奇才,沒想到十年快過去了還是淬體三重,說廢物都感覺不夠確切,千古廢材才是真的。”
這時候,一個錦衣少年推搡著人群,蠻橫擠了過來,引起眾人的怨怒。
隻見這少年華服加身,鳳眼龍眉,嘴上叼著一根草棍,滿臉的玩世不恭,掠過眾人看戲般的目光,眉毛一挑帶著三分嘲弄,七分的無所謂,那樣子似在挑釁的說:你們也就敢過一過嘴癮,我老爹就在上麵,有本事你動我一下。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人們口中議論不斷的千古廢材段淩宇。
段淩宇臉上是一副你說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要說心裏不痛是假的,隻能說痛的習慣了。對於一個孩子來講,六歲時已經記事兒了,那時周圍有很多小朋友像跟屁蟲一樣跟在自己身後,一聲聲宇哥的叫著,還有一個個白胡子老頭,一見到自己就眉開眼笑,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
後來,隨著這些跟屁蟲的修為逐漸高過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老頭們對自己也越來越冷淡,最後這六年更是冷嘲熱諷白眼挖苦不斷,尤其是最近一年,甚至不閃不避的羞辱。
即使自己是族長的兒子,即使自己是家族的大少爺。
段淩宇登上擂台,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大吼一聲:老子今天就告訴你們,老子不是廢物!
台下一陣寂靜,不知誰帶頭發出一譏笑,接著全校場的人哄然笑了起來。
笑聲在一瞬間,仿如炮竹,劈裏啪啦,喧鬧不已。
段淩宇無聲,忍受,凝視著擂台對麵的對手。
擂台的對麵早已站著一個青衣的幹瘦少年,猴腮尖耳,一副猥瑣相貌,看道段淩宇登上台來,不自覺的挺直腰杆又高了幾分,揚起下巴嘲諷道:“你還是自己下去吧,省得受苦,你知道台下有多少人希望看到你挨揍。”
眼前這人就是段侯冠,以前自己的跟屁蟲之一,如今已是淬體境五重的實力,雖然到了年底也未必能達到家族年末考核的標準,但每次看到段淩宇,心中都會略有些安慰,順勢再譏諷上兩句,心裏會更加舒服。今天看台上坐著族長段乾,嘴上自覺地留了些口德。
段淩宇冷哼一聲:“跟屁蟲,當初要是一腳踩死你,現在哪有你站這裏說話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