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我們已經死了兩百多人,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我們都待死光了,你就是把我們都打死我們也是幹不動了,我們睡在采石場,沒有鋪蓋也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這活沒法幹了。”頓科憤怒的說道。
“這….這….誤了工期怎麼行呢?”聽了頓科的話袁濂更加憂慮起來。
“李岩,你這畜生,是不是你把他們的軍餉都給私吞了。”袁濂咆哮道。
“小的不敢。”李岩慌忙的跪下。
“你們把勞役都餓死光了,誰來挖山啊,我好不容易招來的一千勞役,一個月就死了近三百人,你…你…”袁濂的臉都氣的發紫了,這件事必須要管即使得罪蒙古人也要管,畢竟完不了工上麵要砍的是他袁濂的腦袋,這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啊。袁濂回到縣衙後就急忙向州裏上書,主要講述監工們私吞軍餉導致西山的工程進度明顯延期,他又從國家的戰略和事關戰爭勝敗的角度論述了事情的嚴重性。
州裏收到袁濂的上書極為重視,因為延誤了工期他們州裏恐怕也要受到牽連。三天後州裏的監察人員就進駐了西山工地,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旭日幹私吞勞工們的九成軍餉,但是旭日幹的父親在州裏也是一個管事官員,最後旭日幹就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了工地監工李岩的頭上。李岩在工地上被斬首示眾,旭日幹以瀆職罪領了三十馬鞭,這個是才算被平息了下來。督察組進駐了七天的時間,在這七天裏勞役們的夥食有明顯的改善,一些過冬的衣物也發放了下來,督察組給勞役們一天的時間讓他們搭建自己的房屋,冬天快要來了如果沒有這些物資他們都會被凍死的,一位官員還讓夥夫熬了幾鍋中藥用來治療生病的勞工,督察組一位漢人官員臨走時來到工棚之中。
“我能為你們做的就隻能是這些了,今後你們好自為之吧。”這位官員無奈的對頓科和部落的人們說道。
為了加快工程的進度州上撤換了山上的漢人監工,有趣的是官府為了懲戒漢人的貪汙行為就把他們直接罰做勞役,讓他們和部落的人們一起在山上做工,這些監工們以前總是在勞役麵前耀武揚威,現在和他們一樣成了勞役,但最讓他們不安的是擔心部落人的報複。
“大哥,這裏能睡嗎?”幾十個被關進大營的監工們,點頭哈腰的走進營地,哀求般的問道。
“不行。”工棚的人冷冷的說到。
“該死的監工,活該。”人們在他們身後小聲的罵道。
“大哥,這裏….”
“眼瞎啊,沒看見都睡滿了。”一個脾氣暴躁的青年起身要打那個說話的監工,又被身旁的同伴拉了回來。
看實在找不到地方,他們就在一個最偏僻的角落擠成一團睡了一宿。
第二天剛看到一絲亮光的時候,銅鑼聲就驚醒了還在熟睡的勞工們。
“上工了,說你呢,磨嘰什麼什麼呢。”
“看什麼看…”
新來的工地監工們驅趕著勞役:“去吃飯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