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離小鎮,跑到小河邊時都已經是氣喘籲籲,他們立在那裏彎著腰喘著粗氣。
“他們把我們當鬼了。”博笑著說。
“是啊,我們怎麼會是鬼呢,我身上的獸皮是新的臉上花紋也是新塗上的。”雨接過話茬說。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我們不一樣呢?”韓感到非常的疑惑。
頓科站在那裏一言不發表情凝重,過了一會他很嚴肅的望著他們:“我們是誰?”這個問題想一個炸彈在四人的內心裏砸開了鍋,既感到心潮澎湃有極度的恐慌。“我們是誰?”這個問題像一個魔咒一樣縈繞在四個青年的心裏,他們躺在幹草上卻無法入眠,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內心感到又驚又喜,小鎮的流光溢彩和市井的繁華讓他們感到喜愛,對自己的身世來曆的無知又讓他們感到驚恐。他們從未想象過部落以外的世界,為了填飽肚子整日穿行在深山老林之中根本不會想起這樣的問題,現在不同了,外在刺激讓他們不得不去求證這個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那裏去?這個問題自從人類誕生以來就時刻困擾著人們,現在頓科和他的小夥伴們也要去麵對這個問題,並且是如此的強烈和不安。頓科突然站起身來說:“走,去問我的爺爺。”三人一同起身跟隨頓科向小船走去。
四人登上船逆流而上,他們奮力的劃著,忘記了疲憊和拚命劃槳帶來的痛苦,就這樣他們竟一口氣劃到了部落,此時天已經亮了,他們身上沾滿了露水渾身都濕透了,上岸以後四人向頓科的家中跑去。頓科的爺爺正在給一個孩子號脈,聽到腳步聲眼也沒睜說到:“等著。”四人聞聲就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爺爺睜開眼看了看孩子的舌苔就和藹的對孩子的母親說:“沒大礙,就是受了點風寒,抓點草藥回去熬熬,喝兩天就好了。”孩子的母親感激的從籮筐裏拿出幾隻山雞要給爺爺,可頓科的爺爺和往常一樣推辭了,看病不要報酬是頓科爺爺鐵一樣的紀律,即使是食物短缺的時候也是如此。孩子和母親深深的向頓科的爺爺鞠了一躬就離開了。
頓科的爺爺把四人叫了進來,他們七嘴八舌的向爺爺講述昨天夜裏傳奇的經曆,並把那個“我們是誰”的問題向爺爺提了出來。爺爺並不感到奇怪,他知道部落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問起這個問題,向他問就更不奇怪了,他能醫好各樣的怪病,還能看懂印有密密麻麻文字的天書,被譽為“先知”。頓科的爺爺知道族人的身世之謎,但他心裏明白現在不能告訴他們,曆史隻屬於過去,我們繼承和尊重曆史,祖先既然選擇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裏隱形埋名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後世子孫是選擇回歸曆史還是繼續這樣的生活隻能是他們自己抉擇。爺爺對他們說:“那個木箱記錄著部落的過去。”他打開了箱子第一次向別人展示記錄曆史的書籍,但是青年們不識字根本看不懂上麵的文字,“這裏的秘密要你們自己去解開,你們會經曆很多苦難並且有機會選擇怎麼樣去生活,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棄自己的同胞。”說完爺爺把鑰匙放到頓科的手上,頓科接過鑰匙把它和父親的遺物一起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似乎找到了生活的意義----明白過去,為族人創造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