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看著我,在他那眼睛中,充滿了對我尋求幫助的目光。作為一名新加入我們的成員,在未完全贏得我們大家的信任之前,我們的確不會把部隊中所有的重要信息都告知給他。所以他並不知道在隊員彼此間失去聯絡後,會選擇采用什麼樣的機製,在什麼地方會合。而即便是摩根與我們失去了聯絡,我們也不可能去全力以赴的營救他,因為失去他,我們隻是少了一個監視我們的人。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我到底該怎麼做?是告訴清道夫我們的聚積地點是在哪裏?隊長他們現在尚且不知道我們已經被俘虜,一定會在集合地點等待我們三天,告訴了清道夫,等於會讓癌細胞把戒備者一網打盡。
不告訴他,我會看著這個和我們一起被俘虜的SIS特工被活活折磨死在我的麵前。
這個時候,清道夫的剪刀已經貼在了摩根的手臂上麵,準備剪開他的皮膚,我看到剪刀已經插入了摩根的皮膚中,滲出了絲絲紅血。而摩根也再次陷入了驚恐之中。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摩根一邊哭泣,一邊向清道夫求饒,可清道夫卻不為所動,繼續沿著摩根被刺破的皮膚剪開,而摩根的求饒聲中,也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哀嚎。
“準星先生,你就願意看著這個人因為你飽受折磨而死嗎?”清道夫將他剪下來的人皮搭載摩根的臉上,用醫用棉花擦幹剪刀上的血跡,走到我的麵前,對我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給我們一個痛快,你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都休想讓我出賣我的兄弟。”我最終還是打定了主義。因為我們不管是怎樣,都難逃一死,與其背叛自己的兄弟換個痛快,還不如就讓這群敵人折磨死,無所謂了。
“準星先生,看來我的確低估了你,沒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心理防線。嘖嘖,要是你是我的部下,該有多好,可惜了,可惜了。”清道夫轉過頭,將他的背心背心脫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將係在腰上的武裝帶取下,遞給了一名特種兵,接著鬆開了他迷彩軍褲的腰帶,解開了褲子的紐扣。
他竟然想當著我們的麵去強奸妖精!
清道夫走到妖精麵前,先是一個巴掌打在妖精的臉上,接著開始淫笑,對妖精說道:”臭婊子,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做愛了,你長的其實挺不錯的,怎麼想到要來當兵,當兵就算了,還落到我的手上。”
“呸!”妖精一口唾沫吐在清道夫臉上,清道夫倒也犯賤了起來,用手抹下吐在他臉上的唾沫,然後用舌頭將手背上的唾沫舔的幹幹淨淨,裝出一副陶醉的樣子,對妖精說:”味道真的很不錯!”
“FUCK?YOU!”妖精憤怒的叫罵著。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妖精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條短褲,這也該是她打底的裝束,清道夫將那把剪刀取了過來,去剪妖精背心上的吊帶。
“畜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光你全家!”我覺得此時此刻我已經失去了理智,頭腦充血,向著清道夫咆哮著。
妖精,被鎖環牢牢的控製著身體,不得動彈,隻有任由清道夫對他羞辱,我聽到妖精絕望的呐喊聲,似乎已經陷入了崩潰。
我對清道夫無情的咒罵,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清道夫肮髒的行為,他撕扯開妖精的衣褲,將撕碎的衣褲扔到我的麵前。
鼻涕和眼淚混合在一起,流入到我的口中。我停止了對清道夫的咒罵,隻希望他能早點結束對妖精的羞辱。
清道夫提起了他的褲子,輕輕拍了拍妖精呆滯的麵龐,說”臭女人,下邊還挺緊的。”
我看的出來,妖精那呆滯的目光中,夾雜著驚恐,無助,甚至是絕望。
“上帝啊,我做了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猛虎被吊在鐵索上,和我,摩根一樣,目睹了清道夫的暴行。
“上帝是解脫不了你們的痛苦的,唯一能讓你們擺脫痛苦的,就是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情報。不然我會每天和你們玩一次今天這樣的遊戲。”清道夫將背心撿了起來,穿好。又重新係上了自己的武裝帶。
“好,我告訴你,我們戒備者特遣部隊,在行動中失去聯絡之後,按照慣例,會在失散三天之內,到印度的新德裏阿斯卡酒店的2046號總統套房會合。如果沒有在規定時間到達那裏,我們就會被列入失蹤人員名單,我們特遣部隊的技術人員會激活我們身上的跟蹤器,來尋找我們的下落。”我一口氣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清道夫,現在,隻求一死了之,不要讓我們再受到如此的痛苦。隊長,兄弟們,對不起了
清道夫看了看他手上的腕表,說:”還有20個小時,好了,我會讓你們死的痛快的,押下去!”
我被再次丟入到囚室之中,我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死亡。
我背叛了我的戰友們,我的確該死。
昏暗的囚室之中隻有一盞發著微光的燈泡懸在我的頭頂,我連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不能確定。但我知道離上次審訊已經過去了20個小時,我相信從我口中得知情報的敵人已經結束了對隊長他們的圍剿。如果真實那樣,我的死期也就快要到來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個小時之後,囚室的鐵門被再次打開,兩名特種兵為我帶上了手銬,並用粗麻繩將我捆縛了起來,最後為我帶上了一個黑色的頭套。這種頭套在軍事監獄一般是為即將執行死刑的犯人準備的,那說明他們這是打算將我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我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等到了麵對死亡的一天了。他們兩人用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和肘關節,控製住我,向囚室外走去。
我被蒙上了頭套,所以看不見周圍的一切,但我能夠確定我還沒有走出監獄的走廊,我聽到了耳邊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還有摩根在那裏叫嚷:”放開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想和我一起被俘虜的戰友們一定會和我一起被押往刑場。
我被塞入了一輛車中,坐在了座位上,我想我坐的這輛車應該是美軍押送犯人專用的裝甲車,而我應該坐在裝甲車的車廂裏,身旁依舊坐著兩名士兵,用槍口頂在我的腹側,防止我在這生命的最後關頭抵抗。
“準星,你在麼?”汽車啟動後,車廂內傳來了猛虎嘶啞的聲音。根據聲音傳來的位置,我大致可以判斷猛虎坐在我的對麵。
“我在。”我語氣平靜的對猛虎說道。
“隊長他們可能已經犧牲了。”猛虎傳來一聲歎息。
“這都怪我,是我背叛了兄弟們。”我感到非常的自責,但現在自責已經於事無補了。
“這不怪你。你沒有做錯什麼,謝謝你,準星。”我聽到妖精在車廂角落傳來的聲音。
我明白妖精的意思,如果我不把情報告訴清道夫,可能清道夫會無休止的羞辱妖精,我背上了背叛兄弟的罪名,卻換來了妖精能夠少受一點痛苦。
車廂中傳來摩根的禱告聲,似乎他希望這個時候能夠有人來救他,可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相信會出現奇跡。
死就死了吧,這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我們的座位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看來這條通往刑場的道路一定十分的顛簸。
我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在即將到來的死亡麵前,讓自己用平和的情緒去麵對。
轟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我的耳朵也被這聲巨響震的耳鳴了起來。
裝甲車立刻急刹車,慣性讓側坐在車廂中的我們險些摔倒。
在我們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又傳來了第二聲爆炸聲,這一次我被徹底震的頭暈了。
耳鳴過後,我聽到右側的一名美士兵兵喊道:”守護者?守護者?怎麼回事?聽到請回複!”
但步話機那頭卻一直沒有傳來聲音。
“該死!”
“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車廂完全被封死了,車門要從外麵才打得開,我連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車廂內負責押送我們的士兵們叫嚷了起來,亂了陣腳。
難道是有人來救我們,還是他們遭遇到了阿富汗境內伊斯蘭聖戰軍的伏擊?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但這並不可能,因為隊長他們就算在印度和癌細胞接戰了,活了下來,而且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阿富汗來解救我們。
如果是後者,那對我們來說結果是一樣的,因為伊斯蘭聖戰軍對待英國軍隊的態度和對待美軍的態度是一樣的。
在兩聲爆炸聲後,我身邊的美軍特種兵修改了步話機的無線電頻率,開始繼續呼叫:”癌細胞呼叫長弓火力基地,我們遭遇了不明襲擊。現在被困在運送死刑犯的裝甲車中,請求支援。”
過了幾秒,步話機中傳來聲音:”長弓收到,請將你們的位置報告給我,我們馬上派出空中作戰單位支援。”
“我們的位置在……”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車廂門被打開,耳邊響起了震撼彈的聲音。雖然帶著黑色的頭套,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到強烈的光芒。
被震撼彈閃瞎了眼睛的癌細胞特種兵開始叫喚,但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卻不敢開槍,害怕誤傷到自己人。
車廂中傳來幾聲槍響,那些還在叫喊的美軍特種兵再也沒有了聲音。
我的頭套被摘掉,我抬頭一看,摘掉我頭套的人竟然是是一名戴著金屬頭盔麵具,穿著沙漠迷彩軍裝的士兵,他將手中的手槍收回到胸前的槍套中,頭盔上裸露出來的雙眼直視著我。
“鐵麵!”我激動的叫了起來,看了看車廂內,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癌細胞特戰隊員的屍體。
坐在對麵的猛虎聽到我叫出”鐵麵”之後,也興奮的叫了起來:”鐵麵,你來救我們來了。”
鐵麵沒有多說什麼,取下腰間武裝帶上的工兵鉗,剪碎了銬在我手上的手銬,又用工兵鉗剪斷了綁在我身上的粗麻繩。
我和鐵麵將車廂內的幾名戰友身上的手銬和繩子切斷後,撿起了被擊斃的美軍特種兵的武器,跳下了裝甲車,強烈的陽光再次照在了我的臉上,一下子竟然睜不開自己的眼睛。
我環視四周,發現了裝甲車前後的兩輛悍馬戰車還在燃燒著火焰,濃密的黑煙在戰車的殘骸上升起。
麵對鐵麵隻身一人的突然援救,我們被俘虜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疑惑,還沒有等我們發問,鐵麵就對我們說:”隊長他們已經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大家都沒事,先逃命吧,估計美軍的武裝直升機再過幾分鍾就要到這裏了。”
現在我們的位置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路麵上鋪滿了積雪,山路的一旁是深淵,鐵麵從路邊提起一個背包,對我說:”我們從這裏索降下去。”
鐵麵拉開背包的拉鎖,從裏麵取出幾條索降繩,扔給了我們,然後說:”雪狼呢?”
猛虎低下頭,說:”他們被癌細胞殺了。”
鐵麵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又從背包中取出幾個C4炸彈,貼在了那輛裝甲車的底盤郵箱上,我們將繩索掛好,然後順著峭壁下落,在我們降到山穀後,鐵麵按下了C4的引爆器,頭頂上再次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炸開的土石沿著峭壁濺落了下來,險些將我擊中。而懸掛在裝甲車上的繩索,也順著峭壁落了下來。
峭壁下還有幾處天然的山洞。這個時候,頭頂上響起了武裝直升機應青的轟鳴聲,兩架阿帕奇在山穀上盤旋著。
“快點躲進去,不要被直升機發現了。”鐵麵指了指山頂的洞口,我們馬上跑了進去。
直升機的轟鳴聲一直不絕於耳,過了大概十多分鍾,聲音終於越來越小,想必是看到癌細胞的車隊被全殲,而沒有發現敵人,隻好返回基地。估計下一步,他們會派醫療小分隊和戰後技術勘探小組過來。
“現在怎麼辦?”我將從癌細胞那裏撿來的M4A1步槍校驗了一番,向著鐵麵問道。
鐵麵沉默一陣,對我們說:”現在隻有向西邊逃,逃到伊朗境內,與在伊朗駐軍的英國軍隊取得聯係,我們就安全了。我在山路附近丟下了幾把AK步槍,還有一本破舊的古蘭經,製造出癌細胞受到伊斯蘭聖戰軍攻擊的假象。而我已經將那輛裝甲車炸毀,屍骨全部被焚燒掉,所以他們在短時間之內查不出是我救走了你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沿著溪流的流向,走出了山穀,一路潛行,頭頂上一直有美軍的偵察機和攻擊機編隊飛過。
有驚無險,雖然一路上都能看見美軍的武裝搜索隊,但都被我們通過各種偽裝術避開了。兩天之後,我們到達了阿伊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