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鐵麵的離去(3 / 3)

我拿下兩把M16,三把AUG,還有一些手雷,然後選擇了一些還算鋒利的軍刀放在運貨架子上。看著這些在陰冷環境裏麵放久了略帶鏽跡的武器,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我們和癌細胞交火之後這些武器一旦啞火卡殼,是會害死我們的。

我們推送著武器來到了車中,把武器彈藥放在了後備箱中,罌粟說讓我們搭她一程到我們途經的北區下車。

我好奇的問道:”你在這裏有合法的工作做掩護嗎?”

海盜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不光她有合法的身份做掩護,我們每一個外派特工都有合法的身份做掩護,而且罌粟都有未婚夫了,就是俄羅斯人,明年他們就要結婚了。”

我本來火熱的心被海盜那一番如同冰水一樣的話澆滅,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不是開玩笑的吧?”

罌粟說:”沒有開玩笑,我在莫斯科一架廣告公司的編輯部已經工作兩年了,我的男朋友是我的同事,我很愛他。”

“但你畢竟是一名英國間諜啊。”我打斷道。

“這沒有關係,作為一名外派諜報工作者,最高的境界不是偽裝成誰,而是我就是誰,但我會一直遵守我在軍情六處宣下的誓言,即便是永遠生活在俄羅斯,和一個俄羅斯男人結婚生子,我也不會拋棄背叛我的國家。”在罌粟的臉上,我看到的堅定的目光,我相信她所說的是肺腑之言。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國家拋棄背叛了你呢?”向來沉默寡言的鐵麵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車內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鐵麵繼續說:”如果有一天你的國家背叛了你,你會選擇繼續忠誠你的國家嗎?”

“夠了,鐵麵!不要再說了!”我對鐵麵吼道。

鐵麵把頭轉向車窗,不再說話。

一路無語,此時已經是淩晨1點,到了莫斯科北區的一條街道,罌粟從車中下來,而我們回到了黑胡少校為我們安排的暫時居住地。

我們把裝在袋子裏麵的武器扛回我們的房間,海盜便驅車離去。

我倒了一杯伏特加,喝了一口,頓時覺得全身火辣辣的,烈酒到底就是烈酒。我這時拍了拍鐵麵的肩膀,對他說:”兄弟,現在也沒有外人,我想問你,你剛才說那些話是想害死我們嗎?”

鐵麵還沒有說話,隊長先跑過來問我:”準星?怎麼回事?”

我當著鐵麵的麵,對隊長說:”隊長,剛才鐵麵當著SIS人說他們永遠忠於英國,而鐵麵卻說如果英國背叛了你怎麼辦?”

隊長聽完之後,看著鐵麵,說:”克森,你知道你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你想讓SIS的人來懷疑我們嗎?你知道我們是費了多大的周折才加入英國軍隊的軍籍嗎?”

鐵麵冷冷的說:”貝爾,你是怕我連累了你們對嗎?”

隊長沒有想到鐵麵竟然會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自然顯得十分生氣,他拍了拍桌子,對鐵麵說:”如果我認為你連累了我們,當初在利物浦我就不該救你,我手下的四名兄弟也不會因為你而死。當初我還在美軍服役的時候,在阿富汗坎大哈那次的聯合行動中你救過我一命,現在我也救了你一命,算是還回來了。你我之間算是誰也不欠誰的了。我絕對不會因為你一個人愚蠢的做法而讓所有兄弟受到牽連。如果你覺的這裏容不下你,你可以走,我不會攔你。我多麼希望現在在我麵前的是你人皮麵具的原型羅尼,至少他不會對我說這種話,可惜他已經死了。”隊長對用手指著鐵麵,斬釘截鐵的說道。看來隊長是真的生氣了。

鐵麵站了起來,撕破了戴在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他毀容的駭人麵目,咬著牙說:”貝爾,你的意思是讓我走?好吧,我走!

鐵麵說完向門外走去,鐮刀見狀立刻去拉鐵麵。

這是一個多麼尷尬的場麵,我本來是想說出來,讓隊長勸一勸他,但沒想到會因為這個而讓他們爭吵起來,摩根這個時候也過來勸說:”隊長,不要生氣,我不說沒人會知道鐵麵的真實身份,再說現在我們不是歸SIS管嗎?你這樣放走鐵麵,回去了怎麼交代?”

隊長聽摩根這麼一說,反而更加生氣了。他怒聲喝到:”我的人我說了算,鐮刀,放開他,讓這個沒有良心的畜生滾!”

鐵麵立刻甩開鐮刀,鐮刀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鐵麵背著自己的裝備包,戴上鐵麵具,從武器袋中取出一支AUG突擊步槍和彈藥,走到門前,轉過頭來,對隊長說:”我沒有良心,是畜生?嗬嗬,隻有畜生才會做出濫殺無辜的事情。複仇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去找斯科特,我是不會影響你們的行動的。”說完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夜鶯見狀想要出去,被從地麵爬起的鐮刀攔住,他抓住夜鶯的雙肩,吼道:”伊娃,你難道就那麼喜歡那個毀容的醜八怪嗎?難道我就一點都比不上他嗎?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你還不明白她是怎樣的人嗎?”

夜鶯努力掙脫開鐮刀,朝著鐮刀的臉上狠狠的一個巴掌,打的鐮刀臉上出現了五道紅指印,然後奪門而出。

鐮刀坐在地上,點燃了一支煙,鬱悶的抽了起來。

“準星,那小子說的濫殺無辜,是怎麼回事?”隊長疑惑的問我。

我把在尼古拉耶夫市貧民窟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隊長聽完沉思了片刻,對我說:”他終究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過了五分鍾,麵無表情的夜鶯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裏握著一把D80虎牙格鬥軍刀,插在客廳的木桌上,對隊長說:”這是克森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這把刀是當初他在阿富汗救你後你送給他的,這把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這把刀肯定要還給你。”

這個時候鐵錘問隊長:”老大,要不要我現在把那小子追回來?”

隊長將桌子上的那杯伏特加一口喝光,然後收起軍刀,對我們說:”不了,要走的人留是留不住的。如果有一天你們之中有誰因為不服我而想退出,盡管提出來,SIS那邊我會負責的。”

鐵麵就這樣走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也許隊長說的對,他並不屬於我們。如果沒有那次生化武器的襲擊,他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美軍軍官,但是無論受到怎樣的創傷,都不能將他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冷血傭兵。複仇的火焰會在他的心中燃燒,但當這火焰熄滅的時候,我想他會結束這樣的生活。而我們這些曾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傭兵,是永遠都沒有退路了,也許最終結束我們生命的,會是一顆冰冷的子彈。但最可悲的不是我們知道這是我們的結局。而是我們知道這是我們的結局,卻依然無法停止我們殺戮的腳步。

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我們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

到了半夜三點,我接替妖精到客廳的窗口繼續監視對麵癌細胞特遣分隊,妖精在回房間休息問我:”你覺的鐵麵還會回來嗎?”

我想了想,對她說:”我想他可能不會回來了,這都怪我,如果我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妖精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準星,你沒有必要自責,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選擇像你那樣做。”

我點了點頭,妖精回到她和夜鶯的房間中去休息,而我則一直盯著偵查望遠鏡中,直到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鐵錘來接我的班。

我回到房間,在地鋪上麵睡了起來。當我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鐵麵和我一起並肩作戰的場麵。

“準星,快起床,有情況。”霸王用腳踢了踢我。

“怎麼回事?”我整理好著裝,來到了客廳,戒備者特遣部隊的所有成員都在調試著我們從軍火庫中拿回來的武器,而黑胡少校,海盜上尉和隊長站在客廳中央,似乎有話要講。

“鐵麵去了哪裏?”海盜發現在我們之中少了一個人,而鐵麵恰恰是昨晚給他留下印象最為深刻的一人。

“鐵麵接到新的任務,被派到中東戰場去了。”隊長有條不紊的說道。

但我在海盜的臉上看到了疑惑的表情,很顯然不相信。但他們並非這次任務的主管單位,而隻是我們的協助單位,所以無權再過問我們人員的動向。

黑胡少校對我們說:”癌細胞的人已經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區域,在得到你們的彙報後,我們已經派人跟蹤到了他們的去向。現在他們到達了莫斯科東區的郊外,在那裏向俄羅斯黑幫購買了軍火,然後在一處無人居住的廢棄廠房中駐紮了下來,因為我們在偵查過程中發現了美國特工的身影,所以不敢近一步靠近。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分析,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距離他們駐紮區不遠的俄羅斯病毒實驗室。”說完之後他看了看隊長。

隊長說:”嗯,雖然他們的行動很保密,但是仍然被我們發現了。這裏是俄羅斯,不是烏克蘭,我們的武器都配裝了消音器材,所以我們在下一步的行動中也要保持低調,不要動靜太大,如果驚動了克裏姆林宮,事情就鬧大了。在敵人動身的時候後,不要管他們的目標何在,我們的任務就是途中幹掉他們。上一次我們已經讓敵人溜走了,這一次一定不能再讓敵人得逞了!”

隊長例行公事的強調了隊伍紀律後,我們開始準備自己的作戰武器,我選擇了一把鏽跡斑斑的SVD狙擊步槍,和一把速射手槍,裝上消音器後,拉了拉槍栓,感受槍械構件是否存在問題。我們換上了作戰服,坐上了黑胡上校為我們準備的三輛麵包車,來到了黑胡為我們設定的伏擊地點,一條安靜僻壤的鄉間小路兩側。

坐在麵包車的密封車廂中,我們一群人開始在座位上填裝彈藥,給武器上膛,一群人在那裏把武器弄的嘩嘩響,的確能夠讓人感到殺氣十足,也為大家帶來了一種心理慰藉。

黑胡少校和海盜少尉坐在我們旁邊,黑胡少校說:”這次行動我們作為你們特遣部隊的協助單位,以後要向總部提交一份作戰報告,所以海盜上尉會跟著你們一起參與這次的行動。”

而海盜這個時候看上去的確非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