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要濫殺無辜。這個我來處理”隊長按下了儀表盤上的一個紅色按鈕,一批三角刺從車尾彈了出去,高速追擊來不及避讓的警車的車胎被紮中後開始翻滾,砸向道路兩邊。
解決掉追擊的警車,我們將裝甲車開上了高架橋,此時離癌細胞的車隊已經不到10公裏的距離,但想要追上他們,也絕非易事,齒輪對隊長說:”如果按照這條道路追擊敵人,很難追上,我這裏有一條捷徑,能夠搶在他們前麵。但是那條道路不太好走,在碼頭上,全是集裝箱和貨物。”
“就按照你的路線來!”隊長說道。
齒輪將更改的路線上傳到作戰信息屏上,隊長則按照新路線行駛,在下了高架橋之後,隊長拉下了安裝在車頭的頂門柱,裝甲車直接撞開了碼頭的圍牆,開了進去。
“鐮刀,用裝甲車上的榴彈炮把前麵擋住道路的障礙物統統給我轟掉!”看來貝爾隊長已經打算好怎麼來”走”這條”路”了。
“鐮刀明白!”接下來,無數的榴彈砸向擺在前方的障礙物,巨大的爆炸將障礙物撕成了碎片,活活的”炸”開了一條道路。但是武器控製塔上的彈藥卻也因此傾瀉一空。
終於,裝甲車趕在了癌細胞車隊的前麵,而癌細胞的車隊在拐彎之後,和我們的距離就隻有500米。
隊長調轉車頭,對準敵人即將出現的車隊,然後打開運兵艙的艙門對我們說:”你們下車!”
鐵麵站了起來,對貝爾隊長說:”貝爾,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
隊長卻拔出手槍對準鐵麵說:”這他媽的是命令!隻要你們活下去,藍魔傭兵團就會存在下去,你若不從,軍法處置!”
艙門打開,我們下了車。隻有貝爾隊長還在駕駛室中,下車之後,我們整理好武器,準備為裝甲車提供火力掩護。
可是當敵人出現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兩輛護駕的轎車已經不見了,唯獨就是那輛卡車出現在道路上,可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裝甲車衝了過去,同時我們向卡車的駕駛室開始射擊。
狙擊鏡中的十字準星已經瞄準了卡車上的駕駛員,在我正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發現駕駛員的心髒已經被打穿,我放下槍看了看鐵麵,他的槍口正在冒煙,他轉過頭,對我做出一個”OK”的手勢。
可駕駛員被擊斃,卡車還是在繼續高速前進,看來駕駛員在看到我們的時候已經控製住了油門。這樣唯有裝甲車的頂門柱才能抵住他的行進。
在裝甲車和卡車相距不到50米的時候,貝爾隊長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我們的耳邊傳來一陣巨大的飛機引擎轟鳴聲,一架C130大型軍用運輸飛機竟然從我們身後起飛,從我們頭上掠過,當飛過卡車上空時,突然機艙打開,彈出一條磁盤鏈條,緊緊的吸住了卡車的貨艙尾部,將卡車從地麵上拔起,拖向空中,飛機爬升起來後,磁盤鏈條開始收縮,最後竟然將貨車拉進機艙中。
裝甲車撞開了公路拐彎處的防護欄,停在了沙灘上。
隊長掏出衝鋒槍向著空中的運輸機一頓亂掃,然後把槍狠狠的砸向地麵,憤怒的叫罵著。
齒輪則走到我們大家麵前說:”給大家說個更好的消息,你們看看自己手臂上的PDA,現在至少有20輛坦克,5架武裝直升機向我們的位置移動過來。”
麵對敵人的重兵保圍,我們再靠著裝甲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是不可能的了,為了避免人員過多而造成行動目標太大,隊長把我們分為了幾個小組,分散開來前往撤離點。
我和鐵麵,鐮刀分到了一個小組,我們鑽入了下水管道,開始在冰冷,惡臭的下水管道中穿行。
打開夜視儀,我為我們這支小分隊擔任了前哨。
按照定位係統的顯示,我們到撤離點還有5公裏的路程,而我們撤離的時間還剩下不到1個小時,還要在這下水管道中辨識好我們是否走錯。為了能夠行動迅速,我和鐵麵,鐮刀紛紛丟棄了重型裝備,輕裝行進。
20分鍾後,我們準備從從下水道中鑽出,因為前麵再走就是下水管道的汙水處理槽,無路可走。
我們小心翼翼的打開井蓋,先是用探頭觀察附近沒有烏克蘭的搜索隊後,我們才爬了出來。
正如我所想的,我們已經進入了位於尼古拉耶夫市南部最大的貧民窟,也是武裝販毒分子的聚集地。這裏的人們民風彪悍,人人攜帶槍支還有各種重型武器,就算是警察也不敢來隨便招惹。
我們算是來對地方了,如果是在地麵,我們完全可以繞開這片區域,到達撤離點,但從下水管道走這裏成為了必經之路。
現在是淩晨3:40,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我們隻要不打草驚蛇,便可以順利通過這一區域。我們小心的在貧民窟的巷道裏前行,祈禱著千萬不要不要碰到他們的夜間巡邏隊。
這次換了鐵麵打前哨,而我負責殿後。
大概在貧民窟中行進了十分鍾,一路無事,但在我們馬上馬上就要走出這片區域的時候,前方遇到了販毒武裝的巡邏隊。他們打著電筒向我們的位置走來,而我們的位置恰恰在一條直線上,沒有別的巷子為我們提供藏身之處。
我當即帶領著鐵麵和鐮刀撬開了旁邊民居的房門,衝了進去,房屋的主人正在酣睡,但聽到撬門的聲音後仍然提著來福槍從臥室裏麵衝了出來。看見我正準備開槍的時候,躲藏在臥室門後的鐮刀拔出了掛在腰間的”鐮刀”型戰鬥刀,將刀身插入了這家主人的喉管。
而鐵麵在一旁則愣住了,也許他並不理解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去殺害一個無辜的人。
巡邏隊的人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我立刻將鐵麵拉向臥室。在臥室中,我們發現了一張很小很破的床上,竟然躺著一個嬰兒。那麼剛才被鐮刀一刀斃命的,一定是這個嬰兒的母親。
“哦,上帝啊,能告訴我你們這是做了什麼嗎?”鐵麵坐在地板上,愧疚的說道。
“這就是傭兵的生活!這也是我們的生存準則!”我拉住鐵麵的衣領,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
“那這個孩子……哦,不……”雖然鐵麵帶著麵具,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流淚。
“世界上有很多的罪惡都會無緣無故的施加到無辜的人的頭上,這就是你為什麼要戴上這個該死的麵具的原因!”鐮刀站在一旁,冰冷的說道。
看著地板上死去的那位母親,我知道,她這麼做一定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但她就這樣死了。如果換做正常人,心中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愧疚與自責,但我相信鐮刀並不會有這樣的感受。
作為雇傭兵,在過去的幾年裏,我們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在非洲,我們接到政府軍的任務是清除叛軍的軍火補給,而叛軍將軍火分散藏在了村子裏的各家各戶,為了完成任務,我和鐵錘坐在武裝直升機上,將整座村莊摧毀。燃燒的火海夾雜著那些無辜村民的慘叫聲,那場景就如同修羅煉獄一般恐怖。這就是傭兵,這就是我們的”黑暗曆史”。
巡邏隊伍漸漸遠去,我們三個走出了房屋,繼續前進。
“隻要再走500米,我們就能走出貧民窟。”鐵麵說道。
“但願不要再出什麼差錯!”我在後麵回應道。
一路無話,我們穿越了貧民窟,到達了海邊上的撤離地點。隊長他們已經在那裏等候我們多時了。
“現在烏克蘭的警衛隊已經全麵封鎖了這座城市,空中是他們的直升機,海上是他們的巡邏艇。本來打算接應我們的潛艇現在也無法靠近這一海域。我接到文森特的指令,癌細胞的另外一支分隊已經到了莫斯科,也許他們又有了新的任務,他讓我們自己想辦法撤出烏克蘭,到莫斯科偵查這支分隊的動向。”我們躲在海邊的礁石下,頭頂上不時有直升機的探照燈照下。
“該死,真該死!”鐵錘惱怒的罵著。
“沒有關係,我們身上不是還有偽造的護照嗎?烏克蘭人尚且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可以通過偽造的身份想辦法離開這個國家,大家還是按照剛才撤退的編製結伴而行,三天後,我們到莫斯科集合。”
“鐵麵,你為什麼不摘掉你的麵具?既然我們要光明正大的離開,你難道還要帶著麵具走嗎?”一直悶不肯聲的摩根突然說話了。
鐵麵走到摩根麵前,拿出手槍頂在摩根的腦門上,對他說:”你確定你要看我摘下麵具的樣子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製止鐵麵,雖然我們現在隸屬於SIS,但我們中的成員,依然清一色的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傭兵,摩根對我們來說,無非就是文森特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眼線,我們並不把他當兄弟。所以麵對這樣的狀況,我們都會站在鐵麵的一邊。
摩根保持著沉默,我看見這個家夥竟然全身顫抖了起來。
“好吧,我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是誰!”鐵麵收起手槍,按下了麵具的開關,將麵具摘了下來,丟到一旁,雙眼直視著摩根。
“你,你,不是,你們”摩根嚇的坐到地上,口中語無倫次。
“沒錯,我就是那個被你關押在利物浦SIS特別監獄裏麵的美軍囚犯。我沒有死。”鐵麵說道。
“我知道你是為什麼加入我們的隊伍的,這一切並非是你自願的,而是你的死對頭文森特派你來的,他是想讓你跟著我們死在戰場上。達到他想整治你的目的。不瞞你說,在接到任務登機前,文森特讓我把你安排到最危險的位置上,但是我沒有。”隊長也發話了。
“我帶兵打仗也有很多年了,隻要你和我在一起並肩作戰,你就是我的兄弟。但是如果你背叛了我們,把鐵麵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那麼你就要小心你自己的性命了!”隊長拍了拍摩根的肩膀。
“我,我知道。”摩根連連點頭說道。
“如果你肯乖乖的配合我們的行動,我們會幫助你鏟除掉文森特,讓你坐上他的位置的。”隊長拉起了摩根,拍掉他身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