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一片寂靜,半響,才響起伊莉斯顫抖的聲音。
“不……這不可能!你是在…欺騙我……”伊莉斯看著紮克席,眼中浮現出難以置信的恐懼神色,她慢慢站了起來,往著後麵退去。
“不!伊莉斯殿下!老身說的…句句屬實!!”紮克席滿臉悲痛,語氣卻十分堅定。“若您去質問華爾萊斯,他估計也隻能給你這樣一個答案!現在,他隻不過是想將這個秘密隱瞞的更久些罷了。”
這句話卻比紮克席自己說的要有信服力和震撼力得多。伊莉斯隻覺心髒一陣抽痛,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湧出。
修爾此時也慌神了,麵對這種情況,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伊莉斯殿下!米莉婭陛下走後……我們血族群龍無首,各大家族爭權奪利,內部一片混亂……老身懇求殿下能早日回歸血族聖地,隻有具有王族血統的您才能一統血族,重振榮光!”紮克席和可可亞向著伊莉斯緩緩跪下,語句中滿是懇切。
伊莉斯擦了擦眼睛,從血色瞳孔中湧出的淚水依舊止不住。
“沒了解到真正的事實前,我是不會相信的……除非用眼睛見證,除非用耳朵聆聽。”伊莉斯擦盯著紮克席,語氣有些委屈。“在弄清楚這一切後……我會考慮母親族內之事的。”
紮克席的頭埋得更低。
伊莉斯將黑袍重新裹上,往回走去。那扇吸食了可可亞精血的門竟像是畏懼般自動打開。她跨步,慢慢融入地道那無盡的深邃中,修爾握了握拳,也是快步跟上。
見狀,紮克席唯有歎息。
“可可亞,你也跟著過去吧。看來殿下她顯然還沒接受這個事實……哎,算了。”紮克席有些疲憊,他坐在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
“可是,爺爺!這扇門在消耗完可可亞的精血後又會自動關閉……您不和可可亞一起出去麼?”可可亞臉色滿是擔憂。“而且……您剛剛為何不向殿下請求得到精血?這樣您身上的血脈暗傷就能康複了啊!”
“無妨,我隻是突然想在這裏呆久點。”紮克席目光滿是愛慕的看著那米莉婭·德庫拉的畫像,緩緩開口道。“而且,現在還不是時候……隻要殿下沒承認、沒接受自己的血族血統,那她體內血族王族的血脈力量就不會真正解放。如果是那樣,哪怕用殿下的十滴精血也無法完全治愈我的血脈暗傷!”
“殿下的性格實在太過軟弱,如果我向殿下提出這個請求,哪怕是耗費再多的精血,殿下也會出手救治老夫的。你說……我怎麼敢、怎麼能向殿下提出這個請求!”
“也就是說,隻要讓殿下承認那種力量就可以了吧?”她露出自己雪白的頸脖,聲音輕柔。“如果能夠引誘殿下吸食鮮血的話……”
話還沒說完,紮克席就打斷了可可亞接下來的話。
“不……可可亞,不要那樣做,那樣你會死的!王族的血脈力量,絕不是你所能承受!”老人斷聲喝道。“而且你做的隻是無用功……那種力量必須要殿下從內心接受才行。如果你那樣做了,殿下隻會更加排斥這種力量!”
“……是,可可亞記住了。”少女歎氣,向老人鞠了一躬,也緩緩步入那深邃昏暗的地道。
紮克席看著那扇猙獰的刻著惡魔頭像的門在自己眼前緩緩閉合,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有些萎縮。他用手捂住嘴巴,發出一陣陣痛苦難聽的咳嗽聲。在熒光水晶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有黑紅色的鮮血從老人捂住嘴巴的手掌縫隙間緩緩滴落。
“可可亞啊,不是我不想讓殿下治好我這暗傷……隻是經過多年的侵襲,哪怕是殿下那血族王族強大的血脈力量,恐怕也治不好老夫了。”紮克席坐在椅子上,臉上滄桑而憔悴。他自言自語道。“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可可亞,曼陀羅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強大了。老夫也不知道能夠保護你到什麼時候。”
“唯有把希望寄托在伊莉斯殿下身上……你才能擺脫你所不喜歡的…被婚配的命運吧。”
說完這話後,老人似乎有些疲累,他靜靜的閉上自己血紅色的眼眸,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房間中的熒光水晶逐一泯滅,大廳陷入一片黑暗。
……
地道中,伊莉斯沉默而孤獨的向前邁步,修爾則在後方緊緊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