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眼神四處飄忽,就是不敢看顧言修的時候,她忽然聽見顧言修用極為冷靜的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真的,就像是個陌生人般。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許慕岩驀地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眸子發亮,道:“我要來追回你!”
顧言修聽到這句話,身子本能的繃緊了,但是那天她的那句“我說的不算數”還縈繞在耳邊,他不免蹙了蹙眉頭,目光炯炯的直視她,仿佛要在她臉上探究著什麼:“你那天的意思不是很明朗了嗎?”
許慕岩一聽見顧言修的話,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她挺直了身子,唯恐自己晚說一秒便會被判入死刑:“我那天宿醉剛醒來,腦子不清醒,說的話一點都不算數!”
“宿、醉?”顧言修一字一字的說著,瞪著許慕岩的眼睛簡直快要冒出火光來。
這個女人膽子不小,在他不在的時候居然還敢宿醉?現在還敢理直氣壯的說著?真當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嗎?
察覺到麵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許慕岩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她本能的退後一步,但對方的動作卻比她更快,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然後“呯”的一聲,門在眼前關上了。
而她,也被壓在了門板上。
“阿修,疼……”許慕岩不由的輕呼出聲。
他就像一隻急於捕獵的猛獸,極力在探尋著她的氣息。
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顧言修卻不由的鬆開了些許力道,他突然傾身靠近她,火熱的氣息夾雜著沐浴後絲絲的涼氣,鋪天蓋地的朝著許慕岩襲來。
許慕岩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心髒簡直要從嗓子眼中崩出來。
縈繞在鼻尖的馨香,正如她本人一樣,軟軟的,白白的……
顧言修心中的不痛快,一下子消去了許多。
他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逼近更小更狹窄的空間裏。
身前是渾身滾燙的他,身後是又冷又硬的門板,這樣的冰火兩重天,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的唇在她的脖頸上流連著,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強勢,留下一串曖昧的痕跡。
雪白的脖頸上全是點點紅星,他舌頭舔-舐過的地方,都好像留下了一串火苗,逐漸燒旺,直至那戰栗的感覺卷席了一整個身體……
“阿修……”她的最後一句聲音被吞沒在兩人的唇齒間,仿佛成了一道導火索,她的身子忽的被打橫抱起,然後又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許慕岩甚至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上就被重新覆蓋住。
而不知道在何時,顧言修身上僅存的浴巾都不見了,而她,也像一隻被剝離的蝦,任由對方的擺布。
這天晚上,許慕岩做了自己曾經有想過卻從來沒深入想的事。
她記得昏沉之中,似乎察覺到她心裏對未知的恐懼,顧言修在她的耳廓中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呢喃著,讓她不要怕。
許慕岩心想,怎麼會怕呢。
曾經的她不夠勇敢,曾經的她太過糾結,曾經的她就像躲在自己的蝸牛殼裏一樣看世界,以為再重生一次,便隻能當個陌生人,遠遠的等著,遠遠的看著,絲毫不知道,她放在心尖上的少年,已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等了十年。
“阿修,我愛你。”心情激蕩之下,即便身子十分疲倦,許慕岩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而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瞬間變得十分僵硬,過了半秒,她聽見對方用顫抖而沙啞的聲音道:“小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愛你啊,傻瓜。
居然不自信起來。
許慕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扭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眼,都傻傻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