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完全陌生的地方,許慕岩有種自己掉入狼窩的錯覺。
她用抱枕撐著下巴,看了眼已經關機的手機,輕輕咬了下下唇,感覺腦子裏一片混亂。
怎麼……當時就會一股腦的跟這個大變態走了呢?還有,阿修還有淩筱筱……
啊啊啊,她才不要想他們兩個的事,總之,要想也絕對不要在今晚想!!!
“要喝什麼?”餘光瞥到正不斷蹂躪著自己腦袋的小白,夏成嶼臉上難得劃過了一絲笑意,他打開冰箱,衝正處在發狂狀態的許慕岩問道。
“不喝。”許慕岩抿了下嘴唇,很快拒絕了。
夏變態會這麼好心?
哼哼,她才不相信呢。
不僅對於他遞來的飲料,連他遞來的飯食她也不會吃的!
許慕岩有些傲嬌的說著,她本以為不安好心的夏成嶼會極力勸說她,但是沒有,他僅僅隻是拿了幾瓶酒放在桌麵上,動作優雅而慢條斯理的往高腳杯裏倒著。
看著他的樣子,許慕岩的眼中不免浮現出他拿著手術刀的模樣。
她扭頭望了眼手機,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關機許久的事實,隻是內心不斷腹誹著鏟屎官,就不會打她一通電話嗎?
想到這,許慕岩的眸色黯淡了幾分,她看著夏成嶼略帶點自得的品著紅酒,也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怨氣,忽然爆發了出來。
自顧自的搶過一瓶紅酒,十分的豪邁的往口中倒去。
“你不怕醉嗎?”夏成嶼眸子深邃了幾分,他盯著眼前的女人,心髒中有連自己都不知曉是何種悸動的感覺。
“我才不怕呢,我淩筱筱什麼都不怕!”一口氣喝掉了一大瓶,許慕岩眼前的事物都有些不清楚起來。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
“是嗎?”夏成嶼愣了一下,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過了幾秒,才緩緩的道。
“當然是!阿修,阿修算什麼東西,我才不怕……”
她的酒量真的很淺,才喝了一些,就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她就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不知疲倦的在耳邊絮叨著。
夏成嶼好像第一次感覺到,這間房子裏別樣氣息原來也不錯的事實。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的笑意,等看見女人說累了,終於趴在桌子上,呼吸清淺,他才伸出手,粗糲的指腹磨挲著她白嫩的臉頰,忽然像被火燙到了般猛地收了回去。
“小白,小白……”夏成嶼口中呢喃著這個名字,看見女人在睡夢中仍有些顫抖的睫羽,心髒中就像有什麼禁忌的種子要破土而出。
他攥緊雙拳,霍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然後把她抱入主臥中,自己卻輕手輕腳的快速走到陽台,讓迎麵的冷風吹走心中那道苦澀。
…………
許慕岩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睡夢中,總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說著:你就是淩筱筱,淩筱筱就是你,而你又不是淩筱筱,阿修會喜歡上淩筱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夢中,她看見“自己”牽著阿修的手,嘴邊盈著一抹勝利者的笑意,走到自己麵前,而阿修,滿眼裏全是淩筱筱,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