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被曹新華那張烏鴉嘴給說中了。她趕回家的時候,嚴正卿趕去了公司,她跟王阿姨做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專等他回來賠罪。可是等到深夜十二點,他打電話回來說有事情在嚴家老宅宿了。以下幾天他也刻意避開她,不肯和她多少一句話。她不折不撓,又去公司找他。前台小姐卻把她攔了下來。
“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預約?”什麼時候見他一麵變的這麼複雜了,寧采薇說:“我沒有預約,你打電話問他,說有一個叫寧采薇的想見他一麵。”
前台小姐詫異的看著眼前青春靚麗的女子,然後露出一抹了然於心的微笑,嘴角隱隱的露出一絲不屑來。對方眼裏隱匿的暗昧和不屑盡收她的眼底,寧采薇懶得和她解釋,直接當著她的麵給媽媽打電話,一會兒公關部的經理就下來了,殷勤客氣的親自招待她,寧采薇也不拿捏,叫經理確認了一下嚴正卿真的沒有時間,留下口信就走了,臨走還不忘記對那前台小姐重重哼了一聲。
前台小姐驚詫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經理說:“傻眼了吧。真神在眼前居然認不出來,你們的眼睛長到哪裏去了。她就是嚴老先生的養女,看到總經理要叫一聲大哥。”
前台小姐一副沮喪的樣子。因為數年前與嚴正卿的協定,寧采薇輕易不出現在所謂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幾乎所有人都隻是隱隱約約的聽說嚴家有一個很神秘的女孩子養在深閨不肯示人,都以為那女孩子肯定有什麼缺陷,一個小小的前台小姐,怎麼能認出她的身份?
報紙上連篇累牘的開始報道她在傳銷集團內部的所見所聞,在本地引起一片不小的轟動來,同時電視台也報道了他們被抓捕的畫麵。
總編和社會公眾對他們的工作非常滿意,錢若汐還請她吃了一頓飯,祝賀她成功完成采訪任務又平安歸來。寧采薇卻並不覺得開心,大家的稱讚不算什麼,嚴正卿不高興。嚴正卿已經將她冰封了一個禮拜,不是住在公司,就是住在酒店,要不就是住在嚴加老宅。連他手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還沒有批準她刑滿釋放的意思。
不會真的要她向他求婚吧?寧采薇早晨刷牙的時候對著鏡子認真考慮下可能性。
曹新華的辦法雖然狗血,也不失為一顆重磅炸彈,她等的不耐煩,決定幹脆炸他一次,看他怎麼辦。
腳下一轉就進了精品店。可惜她囊中羞澀,選了大半天,也隻買得起最便宜樣式最簡樸的一個白金戒指,中間一顆鑽石就像是幾粒忘記吃的小米粒,可憐巴巴的。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寒酸,如果這是嚴正卿送個自己的,她肯定會嗤笑幾句,問他說:這鑽石如此袖珍,你是不是該再送我一個放大鏡啊!
寧采薇又去公司找嚴正卿,這次前台小姐乖的很,禮貌周全,一口一個“寧小姐”。包裝精美的禮物送上去以後久久不見回音,寧采薇原本忐忑不安,等了這一會,腳下像是裝了滑輪,不停的來回晃。
寧采薇禁不住追問,“你們總經理怎麼還沒回音?”
電話打上去,前台小姐很尷尬又抱歉的看著她:“對不起,寧小姐,總經理他不在。”
正說著有一個妖嬈的女人提著飯盒來了,整個畫麵有些奇異的扭曲,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子,手裏本該是拎一個prada手提包,走來搖曳生姿,香水的氣息微醺,朱顏青鬢裏流露出絕代風華和萬種風情。可是她手裏偏偏拎一個飯盒。再一看,美女雖然沒提prada包,腳下倒是蹬著一雙prada手工緞麵玫瑰真絲高跟涼鞋。
見她走來,前台小姐殷勤的打招呼:“羅小姐來了。”
她一下子想起羅慧的名字來,不動聲色的後退,那女人“唔”了一聲,“你們總經理呢?”
“嚴總不在。”前台回複如前。
女人把飯盒交給前台,“把這個給你們總經理送上去。順便留個口信,就說我明天會再來的。直到他有時間為止。”
寧采薇一直警惕的看著她,女人也感覺到她的注視,回頭認真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不是對手後,嘴角輕撇一下,像是很不屑。
女人天生就敏感非常,那女人一消失,寧采薇就問道:“她是不是叫羅慧?”
“是啊,”前台小姐笑顏如花,“羅小姐的手藝很好的。”
寧采薇順手打開羅慧帶來的飯盒,一揭開蓋子一股食物的香氣就撲麵而來,原來是幾個精巧玲瓏的包子。前台小姐說:“這次是包子啊,羅小姐真能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什麼都會幹。每天都送親手做的點心來,真是難得。”
這話在寧采薇聽來無比刺耳,臉上飛來一片烏雲。寧采薇說:“打電話給嚴正卿的秘書接我上去。以後羅小姐再送東西來,就不必送上去了,你解決就好。”
前台小姐有點目瞪口呆,不知道總經理的妹妹在唱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