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薇似乎想等他說句話,可他沒有,隻是溫和的看著她,於是她又自己說了下去。
“雖然你們是正卿的好朋友,可是有好多事情他和你們都不一樣。他有你們沒有的恐懼和孤單。所以我要陪著他,他做什麼我就幫什麼忙,他做到什麼時候我就陪到什麼時候。我也願意在他的護翼下生活,說真的,如果換了另一個男人對我指手畫腳,我肯定叫他別多管閑事。”
“他有你們沒有的孤單和恐懼。”這一句叫容天成最為震動。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理解嚴正卿的人,沒想到寧采薇竟有那樣一雙聰慧透徹的眼睛,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之前還是有一些擔憂的,怕嚴正卿選擇寧采薇單純是背一個包袱,現在他對寧采薇接受嚴正卿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讚成。他一直都認為寧采薇比同齡人聰明,現在他明白,人家那叫睿智。心裏明鏡似的,但是含蓄內斂,不到特別時期,絕不顯山露水。
容天成誠懇的說:“今天本來是想旁敲側擊的告訴你,請你對阿正多關心一些,成熟一些,不要像個任性的小丫頭。現在看來竟是我多事了。薇薇,阿正遇到你是他的福氣。你別看他平時很強很能幹,其實有時候孩子一樣,這一點你我都明白,他有我們沒有的恐懼和孤單。有的東西,我和啟東給不了他,嚴爸爸嚴媽媽和他的事業給不了,隻有你能給他。你是個好姑娘,我相信阿正有了你會幸福的。”
寧采薇仰起頭笑話他:“怎麼了,不跟我客套又改成好姑娘了,我不是你妹妹了嗎?”她抬腕一看時間說道:“有時間送我去前麵路口的江家粥店,我訂了藥粥給他。”
“阿正每天那麼忙,你就給他喝粥?”
“每天吃宴席的人有幾個胃口是好的?喝粥才養胃。我叫他跟著我喝粥他不肯,買來的也隻是喝上一小碗。喝個粥而已,比吃藥都難,那麼大一個人,一見到粥就皺眉頭,他就是一個大孩子。”
有了寧采薇的生活的每一天對於嚴正卿來說,都充滿了明麗的彩色,他從沒覺得原來日子是那樣美好,一天短暫異常,就像一滴美酒,甘香醇厚卻是太少,他還沒有嚐夠時二十四個鍾頭已然過去了。偶爾閑下來就會奇異,不明白當初自己是如何忍耐過沒有她的漫長的日子的。她帶了光,帶了熱,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幸福,他之前的日子因此相形見絀,仿佛他的前半輩子都茫然活在黑暗裏,毫無意義。早晨醒來時枕畔有她玫瑰味的清香,臨出門時有她在麵頰上的啄吻,繁冗的工作中接通她的電話,她清脆的笑聲猶如春風一般,將他緊皺的雙眉舒展開來。晚上趕回家,她已經做好了他喜歡的飯菜專等他回來。
寧采薇有時候會和他開玩笑:“你遇到我,一定是積了八輩子德。”輕靈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又認真的為他燙衣服,紅酥手和俏麗的臉藏在在乳白色嫋嫋飛散的水蒸氣後麵。有時候,她叫他一聲:“阿正。”他一抬頭,她已經笑嘻嘻的往他嘴裏塞了一塊水果。他一向不怎麼吃東西的,尤其在工作的時候,可是她喂給他的東西,他都不及思索的吃下去,如果有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他都照吃不誤,並且津津有味。
她也喜歡請他幫自己參考服裝。嚴正卿畢竟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各種場合各種身份該搭配什麼樣的服裝比她清楚的多。況且,關於女人的著裝,男人一向比女人更明白服裝與身體的相互映襯。
他也喜歡給她買衣服,尤其喜歡看到她買到中意的衣服穿起來在麵前走來走去的樣子。有時候嚴正卿也會提議:“據說某某店不錯,設計師從米蘭來的,每個月隻坐鎮三天,我已經叫秘書忙你預約了。總是從同一家店裏買衣服,久了看起來就單調,不如換一種風格試試。”
寧采薇杏眼圓睜:“單調?我怎麼不覺得啊。”
嚴正卿笑著說:“你一葉障目啊。”見寧采薇掐著手要上來捶打他,連忙說:“哦,算我說錯了。我覺得有些女人根本不會穿衣服,她們的服裝若是穿在你身上,那才真的能體現設計師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