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海一掃之下已經看清了整個主席台,並沒有發現新麵孔,隻有端木榮身邊的一席有空缺,心裏不由一鬆。
離塵宗三人慢條斯理地入座,孔立卓略帶興奮地傳音道:“師兄,看來局麵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壞,端木榮隻請了一個幫手,我們不見得落下風,除非他請來的是位立鼎巔峰的高手。”
李通海聞言微微頷首,他也是這樣想的。
“端木郡守,怎麼還有貴客沒來啊,你請的是哪位?給大家介紹介紹。”心情放鬆的李通海出言調侃道。
薛、王兩位真人,還有到場的所有賓客,都望向端木榮,大家也很好奇,想知道他請的是何方神聖,能助郡守府壓製住離塵宗。
眾目睽睽之下,端木榮額頭見汗,正不知如何作答,身邊傳來夏遠的聲音,“有人真是有眼無珠,端木郡守不要與這種人一般見識,開始賞月大會吧。”
端木榮身邊那空著的主位上,夏遠和月荷的身影從虛空中緩緩顯現出來。
夏遠一身淡青色的樸素長袍,懶洋洋、很隨意地坐在太師椅上,月荷則是一身水紅色的衣裙,垂首肅立在夏遠身後,一副丫環的樣子。
李通海瞬間眸子一縮,緊緊盯住夏遠打量,雖然夏遠出言噎了他一下,他此時也沒心思反擊,實在是夏遠出現的方式太詭異了。
薛真人,王真人,這兩位和李通海同境界的老牌立鼎也都眼閃精光,夏遠出場露的這一手他們同樣也感到震驚。
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麼近的地方,在場的立鼎後期都一無所覺,神秘和詭異想想都讓人倒吸口涼氣。
其他賓客也都噤聲不語,主席台上安靜出場的這位,看起來比聲勢驚人的離塵宗還更高深莫測。
全場要數夏家的兩位高層最吃驚,夏家族長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夏家大長老也沒能做到每逢大事有靜氣,張口結舌地看著自家子弟出現在賞月大會的主位上。
他們倒還知道這時沒他們插話的份,沒有出聲,不過心裏麵各種心思轉個不停,一方麵怕夏遠給夏家帶來危險,另一方麵也隱隱期待夏遠能創造奇跡。
夏遠掃了眼身旁的端木榮,這位因為離夏遠最近,感受也最深,還坐在那呆呆地發愣。
夏遠暗地裏撇撇嘴,心道隻不過是兩張四階的隱身符罷了,這些人也太大驚小怪了。
他清咳了一聲,“端木郡守,賞月大會可以開始了。”
端木榮回過神來,他不愧是端木家的精英,轉眼間就迅速冷靜下來。端木榮定了定神,站起身朗聲道:“各位,今天本官舉辦賞月大會,感謝大家能夠依邀而來。”
“本官到任建昌郡有幾年了,有很多感慨。建昌郡可以說是山川秀美的地方,北有巍峨的離山山脈,又有湍湍的西柳河發源於此。這裏民風很淳樸,眾多家族也很本分規矩,實在是個祥和安寧的好地方。”
說到這裏端木榮停了停,然後語氣轉為嚴肅,“但是,就這麼一個祥和安寧的地方,卻有一些人,依仗著自己的武力,肆意欺壓良善,橫行霸道,囂張跋扈,甚至於草菅人命!本官身為建昌郡郡守,絕不能容忍郡內有這樣的歹徒!”
“今後再有人挑釁地方安寧,本官將絕不放過,我端木榮在此誓言,一定會讓建昌郡從此祥和安寧!相信這也是在座各位希望看到的。”
端木榮又轉身望向右邊的席位,“李宗主,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李通海大半的思緒還在夏遠身上,此時他心裏充滿了疑問。夏遠的詭異出場嚇住了他,但冷靜下來後,他左看右看夏遠,都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修為也就淬體四層。
李通海不願意在摸透夏遠實力前,就貿然跟端木榮對上,他給孔立卓傳音道:“老二,那個主位上的小子,你去試探下。”
孔立卓也看出夏遠很年輕,他在心裏揣測夏遠能憑空出現,大概是借助了什麼秘法或是秘寶之力;夏遠本身怎麼看都是實力弱小的樣子,二十多歲,能練出什麼名堂?
聽到李通海的傳音,孔立卓站起身來,“端木郡守,這賞月大會才開始,你就搞得這麼嚴肅,大家哪還有什麼賞月的興致。”
擋回了端木榮的問話,孔立卓又手指著夏遠,開口挑釁道:“還有這個小夥子,端木郡守是不是安排錯了位置?我重孫的重孫都比他年紀大,他有何德何能,能坐上賞月大會的主位?”
端木榮聽到孔立卓羞辱夏遠,正欲出言斥責,這邊夏遠開了口。
夏遠輕聲吩咐月荷道:“月荷,殺了他。”
在場的都是修行者,夏遠說的很輕很隨意,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