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早一上班,程峰椅子還沒有坐熱,藤甲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程頭,今天胡老大又沒有來上班,昨晚跑出去賭了一夜,前院都塊亂套了!”
“知道了。”程峰態度依然不冷不熱。
“這樣下去不行啊,程頭,你得管管,不然胡老大太無法無天了,下麵都亂套了!”
程峰合上書,目光死死的盯著藤甲,把他看得心裏直發毛。
“啪!”程峰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鹹吃蘿卜淡操心!大訂單已經進來了,你不好好關心下後院的生產,你跑這裏來嚼什麼舌根?還不快回去做事?”他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嚴厲,省調都高了八分。
前院正在鬧哄哄的工匠們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別說藤甲,就連他們都沒見過程峰發這麼大的脾氣。胡老大提拔上來的幾個小工頭看著藤甲灰溜溜的從程峰房間出來,個個麵帶譏諷。
“馬屁拍到馬腳上了吧?”當中有人戲虐道。
藤甲碰了一鼻子灰,心裏很是不爽,狠狠地瞪了說話之人一眼,然後一言不發低沉著臉回去後院了。
程峰看在眼裏,心裏卻沒這麼想,他知道,種下去的種子現在到了該收獲的季節了。
凡是不是都需要藤甲來彙報,藤甲這麼高調的做事反而讓程峰欣喜,掌權者最怕的就是下麵的人抱團,當皇帝的也最怕大臣們結黨,現在這個局麵對程峰來說非常好,隻是他的目的可不是僅僅玩弄權術,而是要徹底踢走胡老大。
對於胡老大這人,他早就是如鯁在喉,之前提拔到身邊無非就是看著他做事,當時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如果胡老大毛手毛腳搞得後院起火那就不好了,所以他將胡老大安排到自己的身邊。
現在朝廷大訂單已經落實,自己布下的網也該收一收了,胡老大以為隻有藤甲是程峰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在胡老大下麵還是有他自己的人的,之前胡老大不斷測試程峰的底線,程峰也不斷的示弱,讓他以為身份特權有恃無恐,而且胡老大為人程峰很清楚,放在油水那麼多的地方,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現在,胡老大的鞋濕了。
“侯掌櫃,我請辭!”程峰此刻已經坐在侯老爺子麵前,桌麵上擺著一個信封,上麵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字“請辭書”
“先生這是何意?”侯老爺子一頭霧水,大清早的程峰怎麼給他玩了這麼一招。
“我有負侯掌櫃,對於前院管理所托非人,責任重大,因此也沒有臉麵繼續在工坊裏了,還請侯掌櫃批準。”
侯老爺子一言不發,打開了信封,看到裏麵的信之後,臉色是越發的鐵青。
“胡老大這個混蛋,仗著我的名號狐假虎威,這事錯絕不在你,若說錯,我才是最大的罪人。”侯老爺子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
原來,信裏提及程峰自己因管理不善,在前院安排胡老大作為主事人,但是胡老大整日偷奸耍滑,濫用權力,最嚴重的是他私吞公款,有些訂單沒有上報,直接把錢納入自己的兜裏,而後麵則是一份密信,揭發胡老大一係列罪名,裏麵都有見證人的簽名。
侯老爺子看到這些怎麼能不火大,其他可以忍,私吞公款是絕對不能忍,這是底線,更何況十個胡老大也頂不上程峰一個腳趾頭,雖然知道程峰以退為進,但是心裏明白,自己如果不妥善處理胡老大的後患,恐怕程峰真的不能在繼續在工坊裏了,自己也落的個任人唯親的壞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