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自小便一直服侍夫人,並陪嫁到楚家,至今已有三十餘年,從未被夫人挑剔過不滿意之處。少奶奶是才入楚家,夫人怕少奶奶有所不適,且怕丫鬟都不甚伶俐,耽誤了少奶奶的日常起居,才派老奴到少奶奶身邊伺候,順便教導這裏的丫頭,怎樣才能伺候好主子,讓少奶奶過的更舒服。如果少奶奶對老奴不甚滿意或者有所懷疑,老奴自會回了夫人,無法擔當此重任,要夫人令派他人前來便可,老奴絕無二言。”冷嬤嬤麵冷,手冷,心更冷。
“啪!”冷嬤嬤話音剛落,便有什麼東西在她腳邊炸開,碎了一地,原是她剛剛喝過的茶杯。屋子裏的幾個人,除了小舞和冷嬤嬤,全部都被這響聲驚嚇出聲,連果兒也不例外的倒吸口冷氣。
冷嬤嬤見狀,麵上更是冷了三分。“少奶奶身子嬌貴脾氣大,不是老奴這種笨手笨腳的人能夠伺候的了的。對老奴不滿意自可回了夫人另換她人,何必在這摔東摔西的給人臉子,也失了自身的體統。知道的是老奴伺候不周辦事不利,不知道的還以為少奶奶本就是這種沒規沒距的粗人,這要是傳了出去,楚家的人自是顏麵盡失,而雲家,也不會太光彩到哪去了吧?”
“你!”小舞氣的臉上的粉隻往下掉,用手指著冷嬤嬤,恨的直咬牙,氣的說不出話。從未被個下人如此對待的小舞,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直想把她丟出去打個幾十板子才解氣,但一看到那張老臉上的皺紋,便又狠不下心,就是這一念之仁,才讓她半天沒有說出什麼來。
可冷嬤嬤可不顧小舞的反應,徑直在小舞麵前行了個禮,“少奶奶不必與老奴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老奴可是老骨頭一把,黃土埋半身的人了,擔不起這個好歹。老奴這就從哪來回哪去,回了夫人,還是請她另尋換人的好。”
說罷,竟是不待小舞應聲,便挺直了身子徑直而去,好一派“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
“慢著!”小舞一肚子氣憋在胸口,哪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明顯是在挑釁她的忍耐啊。
冷嬤嬤如若未聞,腳下的步伐還是穩穩的,速度上卻不由的加快。
小舞見狀,想都不想的順手從桌子上抓了什麼,直接向前一扔,準準的在冷嬤嬤腳前落地,竟是盒胭脂,鮮豔的紅色粉末從破掉的包裝盒子中飛散而出,漸的冷嬤嬤腳麵裙擺都是通紅的一片。
“你敢再私自向前走一步,下一個打到的地方,就是你頭上。那時候再染紅衣服地麵的就不是胭脂,而是你身上的血了。如果你不信的話,盡管可以試下!”小舞對下人一向都是溫和而包容的,即便是做錯了事也多是一笑了之,反正他們闖的禍再大、犯的錯誤再嚴重也比不上她,從來也就不合他們計較什麼。但是這並不代表小舞就是軟弱可欺的。她是雲家的人,天生便有種霸氣的存在,絕對不是沒有脾氣任人宰割的,怎會允許這個一個倚老賣老不知所謂的人幾次三番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