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屋手腳麻利的解開皮毛,然後皺著眉頭沒去管裏麵的胎盤,而是把手伸進嬰兒的嘴裏,仔細的掏挖著。嬰兒因為口腔的刺激而嘔吐,吐出了殘留的羊水和泥土,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又把他翻過身,微微頭朝下用力拍了幾下背部,等確定嬰兒口鼻中再沒有羊水和異物後才停下。

這孩子也是可憐,不知被埋了多久,額頭和鼻子都被磨破了,哇哇哭得好不可憐。現在天色也晚了,溫度也不如白天,冷了不少。花滿屋趕緊把孩子抱到火堆旁邊,可孩子還在哭。他一定餓壞了,根本止不住哭。可現在荒郊野外的,連水都稀少,更何況奶。她隻好用嘴細細地咬爛鼠肉,就著口水潤出來的肉汁,一口口的喂。孩子吃的急,一口接不上一口就哭,這一折騰天都全黑了。

“咯!”小家夥兒打了個飽嗝,可手還緊緊地抓著花滿屋的手指。

“你這小家夥,貪吃得很,這會兒撐著了吧。”。

嬰兒終於喂飽了,看著他打嗝,花滿屋不禁笑了出來。她輕輕的抱起嬰兒,讓他趴在自己的肩上,開始拍嗝。而後,用之前撕下的裙擺仔細包起來。

看著睡在火堆旁的嬰兒,那張曾經憋得青紫的臉早已恢複了紅潤,粉粉的小嘴在睡夢中輕輕的撅著,就是鼻子和額頭上的傷口也因為清理過而不那麼可怕了。花滿屋開始一點點拆掉裙擺上的水晶,然後裁剪成合適的大小做尿布,順便多做了兩個繈褓。可布料終究不是非常多,畢竟即使是做得很大很多層,到底也隻是一條裙子的布料。她又開始處理大老鼠身上扒下的皮毛,用粗粒的泥土砂石揉搓。她琢磨著,這些皮毛應該夠給孩子和自己用。過了很久,她才停下,然後往火堆裏加了柴,確保它能燒到天亮。然後用原來的那塊黑色皮毛包在繈褓外麵,把嬰兒綁在自己的懷裏,背起處理好的鼠肉幹,手腳靈活的,幾下爬上了身後高高的大樹。

雖然有火堆,但花滿屋並不放心,即使會冷很多,她還是更放心睡在樹上。

找了根夠粗壯的樹枝,背靠著主杆坐下。她小心翼翼的用寬大的裙擺包裹住自己和嬰兒,擋住夜裏的寒風,嬰兒更是被其他做好的繈褓尿布蓋著,隻露出了小鼻子透氣。而直到這時,花滿屋才有空閑,開始考慮以後的事情。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地方撿到一個嬰兒,雖然這說明這個地方是有人類的。可看嬰兒身上皮毛,怎麼也不像是文明社會。如果自己真的穿越了,並且來到一個隻有很落後文明的世界,這日子,以後該怎麼過。

“這天氣,貌似越來越冷了。”花滿屋緊皺著眉頭,搓了搓起了雞皮疙瘩的雙臂,看著遠方呢喃。她到這裏已經三天了,剛來時明明還沒這麼冷,最多隻能算是晚秋,可現在,怕是都有入冬時那麼冷了。要不是她自小被特訓過,怕是根本堅持不下去。現在又多了一個嬰兒。想到這,她低頭看了眼懷裏隻露出一個鼻子的嬰兒。原本有些苦惱煩躁的心情,不知咋的,瞬間隻剩下忍不住的笑意。

這小小的嬰兒,包成了粽子不說,還隻露出一個鼻子,怎麼看怎麼傻兮兮的,可意外的可愛。她避開鼻子上的傷口,輕輕地點了點,然後說道:“以後就叫你石頭了,希望你像石頭一樣堅強,一定要活下去啊。”

這話剛說完,還來不及感歎,小石頭動了動,又開始哼哼了。對於這一點,花滿屋是滿意的,除了開始的時候哭過,這孩子每次有什麼不對都隻是哼哼。在野外,這也方便了她,同時也讓他們更安全。

想著這些,手伸到小石頭的繈褓裏摸了摸,確定不是尿了,這才拿出一塊鼠肉幹,混著含水量充足的草根嚼起來。來來回回喂了半個多小時才喂飽小石頭,她剛準備休息,一陣奇怪的味道從小石頭的屁股底下冒了出來。抬起頭看了看已經微微冒出丁點微光的天空,然後歎了口氣,任勞任怨的又開始給小石頭擦屁股。

這一折騰,天都快亮了。她才抱著孩子,依著樹幹,看了眼掛在周圍晾著的皮毛,閉上了眼睛。她的休息時間不多了,今天起來以後,必須找到可以固定的休息地點,還要找到更多的食物,冬天來臨的腳步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