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六章 漸漸浮出水麵的端倪(1 / 3)

電話此時響了起來,小秀迅速接聽。

“大師兄。”

“今天有空……好,那到時候見。”掛上電話,“師兄有事找我,我要出去一下。”

小秀再次折身上樓準備換衣服出門,蒲熙拉住他,他都風風火火來來回回那麼多趟了,不累啊。

“先吃早飯。”

“可是……”

“先吃早飯。”蒲熙沒好氣,“吃完了再出去。”

“哦好。”又跟了下來。估計是給何澤氣得腦子不轉了,身體卻像隻小陀螺一樣分不清方向。

用完早飯,蒲熙拿了件外套給小秀,“先穿著,熱的時候再脫了放車上,冷的時候穿回去。”

小秀點頭,就知道大神最好了!邊穿衣服邊與蒲熙往外走。

“我見完大師兄再給你打電話,你自己去上班沒事吧?”

小秀笑,他可沒忘記,自己依然是範蒲熙的保鏢啊。蒲熙沒好氣地揉揉他的頭發。

“開車小心點。”

“蒲熙啊……你來一下。”張東海本打算讓小秀走後再叫住範蒲熙,不過看樣子,範蒲熙是要跟小秀同時出門了,“小秀,我有事跟蒲熙說可以嗎?”

“不可以。”小秀毫不掩飾地表明自己的想法,誰知道他想跟蒲熙說什麼話,如果可以最好讓他離蒲熙遠遠的,連麵都不讓他見。

這小子,蒲熙哭笑不得,幫他拉開車門。

“走吧,別讓大師兄等久了。”

“你呢?”蒲熙笑,意思很明顯,他留下來跟張東海談話。

小秀咕噥一陣又說:“有事立刻打我電話。”

蒲熙點頭,幫小秀把車門關上,目送他離開之後,他轉身與張東海麵對麵。

“您有什麼事?”

“來,我們到書房說。”張東海笑了笑。

知道張東海把蒲熙叫到書房,黎音寧立刻上去,連門也不敲推門而入。書房內,張東海坐在書桌前,蒲熙坐在他麵前的座位,兩人中間隔著一個桌麵,話題顯然沒開始,兩人都保持著進門前的表情。

黎音寧將門關上。

“張東海,你別把我的孩子扯進來!”事情已經全攤開了,大家的麵目已經不用佯裝看不見,該多醜陋本就多醜陋,“我們之間的事情,根本就跟蒲熙沒任何一點關係!”

“音寧……好像叫蒲熙回來幫忙的人不是我呢。”張東海皮笑肉不笑,既然這趟渾水她都讓蒲熙蹚了,那他就一鍋攪亂吧,“我現在隻不過跟蒲熙談談心,再怎麼說,蒲熙也算是我的兒子啊。”

“張東海。”黎音寧深呼吸,冷酷說道,“我能讓東海集團起死回生,自然也能讓它永不超生。”

是啊,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拿這樣的話威脅他的,所以……他要另謀出路。既然尹家族的人牽扯進來了,他何不順著這根藤往上爬?張東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的好太太,你這麼說話也太傷感情了,東海集團是咱們的血汗,看你說的。我就找蒲熙談談話,都不可以嗎?”

“蒲熙,你出去。”黎音寧沉聲說道,既然之前她做錯了,那麼她不會再讓兒子繼續她錯誤的人生,她的人生,她犯下的錯誤,就讓她一個人承受,“從今天開始,蒲熙你也不用去東海集團上班了,安心把傷養好。”黎音寧看著蒲熙的時候,眼裏有深重的愧疚,她錯了,不該傷害蒲熙的嗓子,“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範蒲熙看著母親,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他很少那麼看著她,匆匆一瞥或仇視一眼,再或者出其不意地打量,都無法讓他看到她今天的模樣,原來母親的愛,是帶著脆弱的。黎音寧對他的感情,其實是……顫抖的。

“您有話說吧。”蒲熙看向張東海。

“好吧,你們都在也無所謂,也就一起聽吧。蒲熙你想做什麼我都不管,不過我隻有一件事必須讓你做。”

張東海靠在皮椅上,讓黎音寧辛苦這麼多年,得到那麼多的業績,實在也算是該感激的事情。如果這母子識相點,就掛著東海集團的名譽生活,不然的話,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

“您說。”

無非就是關於家庭產業,無非就是金錢名利,張家的這些對於他範蒲熙而言,如一堆垃圾,他不屑一顧。

“蒲熙!”黎音寧知道沒那麼簡單,張東海這隻老狐狸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你別管這些事,回曼華盛去,我不會再逼你來這了!”

“無所謂。”張東海說什麼事都無所謂,隻是蒲熙仍舊不會聽她的話,因為現在他已經無法留下她一個人了,因為他看到了她的顫抖。

“無所謂,那最好了。”張東海笑了笑,從皮椅靠背上離開,坐直身子他看著蒲熙說,“我讓你離開尹堂秀。”

“……”蒲熙的表情有絲震動,他沒想到張東海要提出這個要求,不過……“不可能。”他不會離開小秀,也不會讓小秀離開他的,隻是看著張東海老謀深算的笑容,他漸漸地覺得有些不安。

“年輕人你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黎音寧沒有說話,因為如果張東海隻讓範蒲熙做這件事情的話,她……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因為……蒲熙跟小秀的關係,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如果蒲熙堅持,她也沒有反對的立場,也不會反對,但是,如果可以不支持的話……所以她無法不保持沉默。

“如果您要說的就是這一件事,那麼答案我已經給你了。”

小秀離開他……不可以呢。蒲熙轉身往外走,其實心裏是有些害怕的,因為他感覺到張東海的意圖,也感覺到自己的不安了。

“範蒲優。”

張東海玩味地念出這個名字。蒲熙的腳步戛然而止,不……不會的,不會的!

張東海輕笑著彎腰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書桌上。

“陶大寶那個單純的孩子我見過,看我桌上那盆蘭花。”他伸手摸了摸開得淺綠的蘭花花瓣,笑著說,“還是陶大寶送的呢,你們知道他叫我什麼嗎?大叔……哼哼,其實他改叫我一聲爸爸的對吧?音寧,以前你為了嫁給我丟棄的孩子,竟然長那麼大了,而且……他會說了呢,也不怕生了,笑嗬嗬的挺可愛。”

黎音寧麵色慘白,全身忍不住顫抖。而蒲熙的拳頭,握得太緊也顫抖著。

張東海知道,成功近在咫尺。他說過,人類最脆弱的就是感情,會利用的人能玩弄其於股掌之間,隨心所欲將它揉扁搓圓。

蒲熙知道張東海想做什麼了。

可是知道了,卻也……掙紮了。

在找到哥哥之前,在知道哥哥是那麼幸福之前,他時常會糾結在同一個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