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密行在鬱巍巍的樹木之間,一陣陣的涼風在枝葉上流淌,發出沙沙的聲響。恍如有無數的腳步在旁隨行,上官雨瑤越發感到冰寒刺骨的,她下意識地拉緊衣服,加緊腳步。
他們行行重行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淩洌一早就安排了一匹馬在此等候。剛才他們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現在才敢放鬆,無限的倦意這才蔓延了身體,他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上官雨瑤當即放聲大笑,壓抑已久的心情,全然消逝無存。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來回地蕩漾於林中,皎潔迷人的月色輕柔地飄落於草地。終於離開了那吃人的地方,什麼人要陷害她,為什麼要幫她,還有她以後也不用再擔心會掉腦袋了,這一切的一切,以後都與她無關。
“對了”上官雨瑤邊拭擦著臉上亮麗晶瑩的汗珠,邊轉向淩洌問道:“淩洌,你還沒有答我。為什麼,你也會穿過來。”
淩洌疑惑地看著上官雨瑤,笑道“你怎麼說的話,這麼奇怪,什麼穿過來?什麼淩洌?”
上官雨瑤蹦地站了起來,“對呀!我都忘了,我的樣子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知道你就是淩洌,我是柳夢兒啊,就是那天被你扔掉手機的那個啊。”她著急地看著淩洌,眼神盡是渴望,希望他可以記得自己,然後就一起可以想辦法回去了。
淩洌變得更加疑惑,問道:“我想是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淩洌,還有,你不是說自己是梁公公嗎?怎麼又有一個如此像女子的名字?”
上官雨瑤定定地看著淩洌,看他的樣子也不太像在說謊,而且,他也沒有必要跟自己說謊啊。不過,不是他,還會有誰長這張臉。還記得,曾經有過一個科學家說過,這世界上,不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這樣的機率是微乎其微。差點被這家夥騙了。
淩洌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駿馬旁邊,輕輕地拍了拍馬背,瀟灑地一跨,便上了馬,“這裏已經安全了,剛才若非你急中生智,恐怕也沒有這麼順利可以出宮了,我要走了,在此謝過,保重。”
上官雨瑤一聽淩洌說要離開,她便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緊抱著淩洌的腿,“你想擺脫我,休想,你要帶我一起離開。我知道你就是淩洌,你不用不承認了。”
淩洌今天可算是遇上強敵了,有生以來,還真是初次遇到。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可語氣中還是透出絲絲寒意,“你到底想怎樣,我不是什麼淩洌,你這般糾纏也是沒用,快放手。”淩洌有點嫌惡地想要把他推開,從來都沒有人敢對他這樣。他心想,一個小太監還要做出如此令人難堪的動作,要不是她剛才助自己出宮,那就算她九條命都難逃一死。
就在糾葛間,遽然,一支箭疾速地向淩洌射來,幸好他一早就察覺到,輕捷地避開了那支箭。那支箭撲了個空,最後橫穿在堅挺的樹幹上,上官雨瑤才發現四周隱藏著駭人的殺機。無限的恐懼感,猶如一個無底的黑洞,在不斷地擴散著。還沒等上官雨瑤反應過來,淩洌就一把拉了她上馬,坐在他的懷中。
他用力地鞭打那匹駿馬,讓它在黑夜中奮力奔馳,上官雨瑤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道路深遠且阻長,漫無目的地狂奔,仿佛怎樣都逃不出這片森林。
突然,前方的路,被幾個騎馬的黑衣人出現攔截住,淩洌急忙勒住馬,想要調頭。卻也是無濟於事,此刻,他們已被重重包圍著。她驚恐萬分,攝人的寒意,已經蔓延到上官雨瑤的全身,她僵坐於馬背上,緊緊攥著淩洌的衣服,亦不敢張望四周的人。他們就是要來取自己的性命,想不到,自己已經逃了出宮,他們還是這樣窮追不舍。難道真的要斷命於此嗎,他們才肯甘休。
“抱緊我”淩洌突然喊出這句話,便立即抽出從背後抽出一把劍,揚起手中的韁繩,狠狠地摔打在馬背上。駿馬仰天一聲呼嘯,便再次奮力奔跑於途中。上官雨瑤知道他是要殺出重圍,反正這種情況,亦是難於免幸,還不如拚命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上官雨瑤隨即伸出雙手環抱於淩洌的腰間。她緊貼著他的身體,像是在此刻找到一點依靠。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皎潔的月色映照在劍上,光亮的劍麵折射出一道淡淡的光芒,隨著淩洌的舞動揮揚,夜幕中交織出猶如網狀的圖案。
刀劍在黑夜中重疊、碰撞,發出了鏘鏘的聲響,不停地回蕩在上官雨瑤的耳邊。每一次發出的聲響,都猶如擊打在她的身上,使她疼痛萬分,寒心刺骨。
他的眉宇間充滿了殺氣,神情讓人冷峻不已。可是,敵人的數量仿佛正在不停地增加,淩洌縱是有天大的本領,亦難抵這一輪接一輪銳利的攻勢。
突然幾支亂箭射出,淩洌迅速用劍身揮舞抵擋。剛避開亂箭,卻發現胯下的駿馬中箭倒下了,淩洌帶著上官雨瑤,倉遑逃之。上官雨瑤躲在淩洌身後,敵人步步進逼,招招致命。淩洌一邊抵擋著淩厲的進攻,一邊後退。最後退到一棵大樹旁,上官雨瑤環顧四周,已被敵人重重圍困,不知何時敵人的數量已經增至到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