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解釋為什麼原本在江河市北邊作戰的獨立營為什麼會突然南下了，因為獨立營離高柳鎮最近。同樣也能理解老廖為什麼會冒著巨大危險選擇從狼牙穀行軍了，從狼牙穀借道積雲山，可以節約將近一天半的路程，隻是，代價太慘重了：“從狼牙穀走的事情是絕密吧？事先都有誰知道？”
呂教導員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件事情除了老廖和他知道外，還有一個人：“偵察排長，他也知道這件事。”
“他人呢？”
“突圍前還在，突圍以後就不知去向了。”
直覺告訴白翼天，這個偵察排長極有可能有問題。不過，就算這個偵察排長是叛徒，或者說他本來就是混入的間諜，傳遞信息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得到消息，怎麼傳遞出去？看來這次狼牙穀遇襲不是那麼簡單：“教導員，有誰認識偵察排長？馬上派他去找一下。”
呂教導員叫過自己的警衛員，讓他帶兩名戰士去找：“一定要仔細！”
“那這次任務都有誰知道？”
呂教導員回答隻有老廖和自己知道。
白翼天這就放心了：“教導員，任務一定要保密，再出紕漏可就麻煩了。高柳鎮的情況清楚嗎？”
“隻是知道大概，高柳鎮大約有日軍兩個個小隊和偽軍一個中隊。詳細的情況還需要再偵察。”
高柳鎮地處雲和縣腹地，周圍地形開闊，而且日軍據點密集。不過，放兩個小隊日軍似乎也有點少吧。石門據點都有一個中隊的日軍，如此重要的輜重中轉站竟然隻放兩個小隊？不合理，不合理呀！看來隻有摸到高柳鎮那裏，再次詳細偵察之後才能清楚小鬼子的實時兵力配備。白翼天想起另一個問題：“呂教導員，我看過了，我們獨立營大約一大半是新兵，都是剛補充的吧？訓練了多久？”
“這些新戰士訓練時間長的大約有兩個月，有兩個排是最近新補充的，訓練還不足二十天。不過戰士們的士氣都很高漲。”
白翼天清楚，士氣高漲並不能取代軍事技能上的巨大差距，根據從一連長那裏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原本全營就隻有一百三十多條步槍，兩挺機槍，剩下的就是大砍刀。狼牙穀遇襲，兩挺機槍中一挺炸膛，已經沒辦法再用，機槍手心疼它，竟然也給扛了出來。黑炭那挺捷克式機槍還有兩百四十多發，算是獨立營裏的土財主了。步槍現在隻有七十多杆，其中還包括突圍時從小鬼子手裏奪來的六杆三八式步槍。這六杆三八式步槍可是寶貝，都有刺刀，白翼天已經把它們配給了一連一班。這是個老虎班，全是老兵，作戰經驗豐富。
縱使這樣，獨立營的實力還是顯得不足。如果正麵攻擊高柳鎮，肯定是非常困難的。
他又仔細問了呂教導員其他一些情況。正說話間，二連長王義紅和副連長餘萬山最先到了。呂教導員連忙為白翼天介紹。
呂教導員在給這些連幹部介紹的時候，都稱白翼天為“營長”，這讓白翼天略感局促。
很快，三連和一連的連幹部也來了。
經過狼牙穀一戰，獨立營幹部也損失巨大：一連連長周遠良，副指導員廖勇洪，副連長和指導員昨晚犧牲；二連連長王義紅，副連長餘萬山，指導員昨晚犧牲，原本就未配副指導員；三連隻剩下副指導員江昌，其他連幹部全部犧牲。三個連的兵力加起來總共才一百三十六名，其中輕傷十五名，重傷兩名。
這點兵力，與其說是一個獨立營，現在倒更像一個加強連。
等到最後一個連幹部，一連連長周遠良到了以後，呂教導員把他們都聚在一起：“咱們新任的營長可是有濃厚傳奇色彩的！”
一連連長已經從突擊班戰士那裏了解到了白翼天帶突擊班手刃小鬼子的事，他話語中明顯帶著對白翼天的敬佩：“教導員，剛才突圍，白營長可是凶猛異常。突擊班的老班長劉頭，老革命了，對白營長佩服得物體頭題。他說白營長一抬手，寒光一閃，你們猜怎麼著？正中小鬼子喉嚨，那可是黑夜啊！這準頭，簡直是神了！”
其他連幹部一聽，頓時肅然起敬，低聲議論。
呂教導員見正是時候，就輕輕拍手道：“下麵有請新任營長白翼天給大家講話！”
幾個連幹部一起鼓起掌來，周遠良鼓得最起勁。白翼天連忙製止：“別鼓掌了，戰士們都在休息，不要打擾他們！”
周遠良馬上埋怨起自己來：“看我這個大老粗，光顧著鼓掌，忘記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