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虐心小寵(納蘭雲妍)
雷雨交加之夜,從尚宮局的地牢裏傳出陣陣尖叫。那是一個女子的叫聲,嘶聲力竭到劃破長空,所有聽到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無比痛楚。
葉雲歡身上已經皮開肉綻,血跡斑斑,她不斷地喘息著哽咽,亦沒有多認一分半毫的欲加之罪。
“她還不肯認?”
“回稟王爺,她嘴硬得很,撬不開!”
她睜眼看著眼前這個白衣男子,纖塵不染,不像是宮中的人。可偏偏尚宮大人對他畢恭畢敬,又可知他身份絕不簡單。
“鬆開她,帶到隔壁去!”
隔壁,那裏關著的人怎麼樣了,葉雲歡真的好想見見。心裏擔心緊張害怕,身上的疼痛讓她的腿上發軟,幾乎是被尚宮局地奴才給拖拽到隔壁牢房的。她靜靜地匍匐在地上,一抬頭,便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木樁之上綁著的這個人,一個和她一樣渾身是血滿是傷痕的男人。根本是比她傷的還要重,他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耷拉著腦袋,隻有頭發間的血,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
“還不招嗎?”那個白衣男子慢慢地靠近她,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緩緩地用上力道,語氣邪魅地問,“你和他,如果偏要死一個,你覺得會是誰?”
他隨手一扔,將葉雲歡扔到了那男人的腳下,繼續吩咐道:“來人,把他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本王看他們說是不說!”
葉雲歡聽了發了瘋一樣地朝他撲了過來,幾個力氣大的奴才上前製住了她。
她看著那些人拿來的小刀都是燒了滾燙的,拚命地掙紮和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從她臉上滑下來,幾乎是嘶吼著對他說:“軒轅沐你瘋了嗎?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能……你這麼做,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哦?那本王偏要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軒轅沐拿起了那刀子,慢慢走到了男人的麵前,用刀子在啊他的胸前比畫。
“小雲歡,按照輩分,你應該和燁兒一樣叫本王一聲皇叔才對。”
他的話音未落已經挑開了男子右手的手筋,血流不止,雲歡看著隻能看著,她極力擺動著,卻始終不能逃脫奴才們一起用力按住她。
隻有小聲無奈地渴求:“不、……”
“嗯這樣才對!”軒轅沐咬住牙根,使勁向他的胸膛刺去,銀光閃閃的小刀已經劃破了他的胸膛。
雲歡尖叫一聲,朝著他嘶吼道:“我,是我,殺了我,放了他,殺了我放了他!皇叔不就是想找人認罪麼?這個罪,雲歡認了!”
她看著他胸前的血液慢慢滲透著衣服,那個她關心的人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活著,一定要活著,絕不能死,若要死也要著她。雲歡心裏想著,等著軒轅沐的答案。
“真沒意思,本王一來你們就認罪了?”
說著動手將那匕首拔出來,血四處噴濺,濺到了雲歡的臉上,她睜大眼睛,心裏一緊,眼前發黑,一下子暈了過去。
陽春三月,清明風至,幽幽穀裏杜鵑花香撲麵而來。她和他在這裏住了兩年,她是葉雲歡,而他自稱是她的前任姐夫,姓顧名朝生。兩年前她在幽幽穀裏醒來,第一眼看見顧朝生的那一刻,宛若一個新生嬰兒,忘記了所有的過往。
雲歡一身淡綠色站在杜鵑花間,配上這五顏六色花朵,相得益彰。伊人折花,十六歲的她已出挑的傾國傾城,隨風吹送她的碎發,飛揚極了。
她看見朝生遠遠地看她,便手裏拿著杜鵑與他喊話:“朝生,你快看,杜鵑開了!”
他不屑一顧,覆手離去。
朝生說,她是葉侯爺家的小女兒,十四歲機敏過人,才思出眾,被新皇指名為皇後,養在幽幽穀裏,待十六歲進宮。她隻是笑笑,望著那滿穀的杜鵑花,有些發癡。
朝生說,她叫葉雲歡,她最喜歡杜鵑,最喜歡泡茶,她最愛吃魚。喜歡杜鵑與泡茶不假,可味覺騙不了人,她覺得魚一點兒也不好吃。
朝生還說,姐姐叫葉雲心,她要嫁的人叫軒轅燁。
她看慣了朝生的冷漠,一定要看看什麼是比和她賞花還有趣的事情。
“朝生?朝生,你在這裏對不對?”
她悄悄地跟著朝生,他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這片幽穀之中。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黑乎乎的洞穴。這個洞穴裏麵好似住著什麼怪物,平日裏朝生不讓她接近。她躡手躡腳地往洞穴這邊過來,想著好嚇朝生一跳。
可還沒晃過神,洞裏麵就已經飛出一條鐵索捆住了她的腳,令她一下子跌在地上。她拚命掙紮,拉住了地上的小草。
再也顧不得,雲歡便大聲叫起來:“朝生!救命!”
顧朝生真的出現了,遺世獨立一般地站在她的麵前,手上飛鏢已經打進了洞裏。
隻聽洞內嘶吼,他趕忙向前抱住了雲歡,往山穀另一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