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交織的樹林如鬼魅般攢動,一天蜿蜒曲折的長路延綿不絕,警車帶著刺耳的呼嘯聲不絕如耳,在柵欄的深處隱匿著一處陰森詭異的病院,醫院前佇立著搖搖欲墜的墮天使雕像,在縱橫交織的電閃雷鳴中格外詭異,這所臭名昭著的病院收容這各式各樣的犯罪分子,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蘭戈院長!"西瑟護士急切的擁入深處的辦公室門前,連連叩門,
辦公室內一名儀態雍容的老者正提案撰寫著筆記,好似正深思熟慮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對殷切的敲門聲充耳不聞。
護士西瑟加大了語調:"情況十分緊急,片刻不能耽誤!。
蘭戈緩緩摘下經年已久的老花鏡,極不情願的放下手中揮毫的鑲金鋼筆,振聲嗬斥:"深更半夜的,能有什麼緊急情況?"
護士西瑟沉默半響,躊躇的推開那扇門。
蘭戈霍然起身,勃然大怒:"我不是警告過你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踏入著房間半步嗎?"慌忙之際,竟然極力將書桌上的文案盡數翻騰於抽屜之中。
西瑟無意中瞥見了掉落的文案,竟是警方對近年器官販賣之案的最新調查動向!蘭戈注意到西瑟異樣的表情,慈藹的眼神中竟然帶著淩厲的怒意!讓西瑟不禁心驚膽顫!
西瑟下意識的避開蘭戈院長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直言不諱的說道:"院長,本院將接受一名極其特殊的病患!"
蘭戈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本院接受的特殊病患還少嗎?按原定預案計劃執行,電擊,精神恐嚇,囚禁,鞭撻,甭管是如何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保證不出數日,便能摧垮他們最後一道心理防線,把他們馴化成溫順聽話的羔羊!"
西瑟直覺一股莫名的寒意湧上心頭,因為院長方才所提的一切,隻是這所病院的冰山一角,而更為可怕的還遠不止這些,尤其是重症看管室的一切,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就連西瑟這種履曆深厚的病院工作人員,也絕不能踏入病房半步,更別提駐足片刻,醫院動用以暴製暴的所謂療法已經司空見慣了,為此由於人手問題,病院甚至采取了更慘絕人寰的辦法,將罪大惡極的數名罪犯擊中關押到一起,仍由他們廝打的不可開交,同時不供應任何食物飲水,所以數月之後,你會看到隻有一名罪犯得以幸存下來,而剩下一地啃噬的屍體,顧名思義,剩下的犯人都成了他的腹中之物,對於這種極盡精簡而又節約資源的方法,醫院對外美其名曰:"天之葬。"
然而更令人發指的是,那些醫院工作人員竟然對那些駭人聽聞的暴行爭鬥充耳不聞,相反還持有一種病態的觀望態度,他們甚至還以犯人的生命做為賭注,以此取樂,在那昏暗深邃,不見天日的醫院獲得一些可悲可歎的慰籍!
而對看護人員的病態心理,將快樂加諸到犯人的極度痛苦中,唯有西瑟對此嗤之以鼻,深惡痛絕!每當見到他們歡呼雀躍時,西瑟都繞路走開,刻意回避,也許這所醫院,真正的病患恰是那些道貌岸然的醫護人員!
至於西瑟為什麼仍舊留守在這人間地獄般的病院,要從她小時候說起,她自幼生活在家境富足的家庭,由於資源的充裕良足,她得到各種優厚的待遇,然而這一切幸福美滿卻在她七歲的一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西瑟依稀記得那一天大雨磅礴,交擊在朦朧薄霧般的窗外,她從一場噩夢中醒來,至於這場夢的內容:便是這樣一所精神病院,不同於親眼在這裏的所見所聞,雖然布置陳設與這裏一模一樣,但牆壁上卻爬滿了斑駁的血跡,地麵上到處蠕動著屍蟲,四處都靜籟的可怕,冥冥之中,西瑟沿著綿長的走廊,緩步向前,明滅不定的燈柱在半空中搖晃盤旋,似乎下一秒,就要掉落下來。
她不敢往後觀望,因為後麵充斥著鬼哭神號的慘叫,淒厲哀婉,然而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是更為恐怖駭人的一幕!
走廊盡頭一隻醜陋可憎的巨大怪物,正拿剔骨刀肆意切割著一名吊旋在空中的女子,自肩頭劃過的嗔人刀口一直延伸到下腹部,幾乎將女子橫生截為兩段!盲腸自女子的身體內順勢滑落,而那女子卻依舊沒有死去,反而從口中發出不盡人聲的淒厲嚎叫!
而西瑟看得十分清楚,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母親!西瑟怒火中燒,竟忘卻了恐懼,順勢操起地上的鋼筋,徑直插入怪物的後心,那怪物在空中掙紮了片刻,轟然倒下,漸落了地上的沙礫,西瑟直覺煙塵撲麵,隱隱又夾雜著濃厚的血腥味,再聽那怪物的哀號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父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