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夫子在書房,看看一會書,本想再找楚驚天談談今後的事,卻發現楚驚天已經不知所蹤了!招來下人問了問,才知道楚驚天已經出楚府了。隨後說道:“快去準備馬車,多一些護衛,天少爺不懂事,亂走出了事怎麼辦,快去!”
下人回了一句“是。”就下去招呼了,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孔老夫子當即上車,直追驚天而去。
沒多久,便追上了,“天兒,上車。”楚驚天也是很順從的讓下人將他連同輪椅一齊搬進馬車裏。馬車內,空間甚大。
楚驚天開口說:“老夫子為何追我,我隻不過是出來走走。”孔老夫子說:“天兒,你第一次出楚府有所不知,王公貴族子弟出門都講一個排場,你出門隻帶兩個仆從,且不說顯得寒酸,還不安全,出事誰能付起這個責任。”驚天不語。
孔大先生手持一卷書麵泛黃的書籍,端坐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楚驚天在輪椅上斜倚著,雙眼微閉,臉上一片平靜;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馬車一路緩緩向南而行。車內稍有顛簸,卻是無傷大雅,倒是給人一種搖籃的感覺,起碼,楚驚天心中便有這種感覺,眯著眼睛,便要好好的睡去。
這幾天勞心費神,著實不輕鬆。楚驚天縱然心智保持著前世的樣子,但這一世的身體還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雖然已到玄境,但連續幾天的殫精竭慮,也令他覺得精神損耗很大。有此休息的良機,楚驚天當然不打算放過了。正在迷迷糊糊之中,下一刻便要沉沉睡去之時,突然馬車一頓,竟然停了下來,接著外邊一陣嘈雜,似乎有人在爭執。楚驚天一驚而醒,那種欲睡卻不能睡,剛剛入夢卻被人硬生生驚醒的鬱悶感覺頓時化作了一陣狂怒!恩,這種惱怒有一種說法叫做下床氣!
前麵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好像是一隻被掐斷了脖子的雞:“讓開讓開,把路給我讓開,說你哪,你TM聾啦?”接著就聽到給自己駕車的楚一粗聲粗氣的惱怒道:“放屁!為何不是你們讓開?想欺負人也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誰家的車子!”楚驚天心中冷哼一聲,擋路之人毫無疑問,必然是楊家的人無疑!
在這偌大的帝京之中,道左相逢敢於掛著楚家金風鈴的馬車爭道的,也隻有楊家有這個膽子!伸手掀開馬車前門簾,回首向滿臉憤怒之色的孔大先生眨眨眼睛,調皮一笑。孔大先生本來甚是氣憤,但見到楚驚天這個表情,就知道那擋道的楊家人要倒大黴了,忍不住會心一笑,伸手示意了一下將它抬下去,。
馬車外,楚驚天兩眼直視,狂傲無比的道:“楚一!是那個不長眼的敢擋我楚家馬車的路?你且去問問他,是不是脖子上的腦袋長得太多了,想要拿一個下來?”這番跋扈無比的話一出口,登時兩邊人都靜了下來!
楚府護衛一怔之後,隨即大笑:“喂,我家公子問你話呢,是不是脖子上的腦袋長了倆?哈哈哈……”對麵一輛四馬並轡的馬車上,坐在車轅處的是一個麵色白淨的車夫,剛才便是這車夫叫陣,但是現在一見到楚府小公子竟在就在這馬車裏,那事情明顯已經不是他能夠處理的問題了,主子沒說話之前,幹脆便裝聾作啞,一言不發,做起了縮頭烏龜。
這時對麵馬車車簾子從裏麵揭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斜著眼睛走了下來,油頭粉麵,三角小眼,剛走了沒兩步,身子已經晃了十幾晃,宛如喝醉了酒,明顯的又是一個跟楚驚天現在表現出來的這般,是一個仗著家族勢力,狂的連走路也幾乎不會的家夥!
正是楊家二少爺楊步駒。圍觀眾人一見這少年走了下來,頓時覺得自己運氣不小:無意之中竟然見到了當前聞名帝京的兩大紈絝,楚府小公子與楊家二少爺的爭道好戲!
不由得轟的一聲圍了上來。人人臉上興致盎然。宛若看猴戲。這條路乃是帝京的中心大道,漫說是兩輛馬車,便是四輛、六輛這般大的馬車並排而行,也是綽綽有餘。隻不過楚府與楊府兩家的馬車出來,都是必然要走正中間的!
曆年來也不知碰上過多少次,打過多少次。反正是各有輸贏。但是像今天這般兩家的少一代撞到了一起的局麵,卻還是兩家的孩子出生之後的第一次!看來熱鬧會不小。現在兩家公子一個斜斜倚在輪椅上,口中嚼著什麼,雙眼望天,一臉不屑。另一個也同樣把眼睛長在了天靈蓋上,猶如不會走路的螃蟹一般,輕佻的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