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棋道:“風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辣手作家阿聽:“風兄?”鴿粉集體擦汗……)
軒轅輕風低聲道:“從前讀那趙原和素玉的詩歌:蝴蝶愛上一朵不屬於它的玫瑰,追不到她有意無意、若即若離的香;玫瑰正開得肆意妖嬈,蝴蝶卻記著她帶露初綻時的模樣。從此蝶兒唱起縱情狂歡的歌,飛入百花叢找不到方向,它說它隻對一朵花兒專注,不過每隔一個時辰,都會換了專注的對象。”他淒然笑道:“我以為,這首歌謠不過是趙原與素玉的傳說,原來卻會成為我一生一世切膚的痛楚!”他拽住領口,狠力一撕,血紅的新郎喜袍就裂成了兩截!裏麵仍是青衣袍子,那新郎服就拋在地上,他看都沒有再看一眼!
蘇殷本在洞房之外諦聽,知道事情已敗露,但自己的身份卻還沒有戳穿,此刻他又奔回酒筵。蘇殷按住軒轅輕風的肩膀道:“小女……唉……是景溪沒福,她竟然愛上皇甫燁那個昏君……”“不要再說了!”輕風打斷了他的話語,蘇殷從未見過他如此無禮的模樣:“我軒轅輕風真是癡心妄想,以為用一顆真心便能打動蘇景溪的冰雪心腸!”
他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這間充滿血淚的閣樓。
軒轅淺急道:“輕風哥哥,輕風哥哥!你要去哪裏!你帶我一起走吧!”
他的影子卻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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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殷像幽靈一般,在房門口出現了,景溪此刻已經把一件件衣衫裹回了身上,卻仍然把頭埋在被子裏。
蘇殷遞給她一個玉色瓶子:“景溪,吃了它,免去後患。”
景溪把那瓶子攥在手心裏,卻始終沒有抬頭。
蘇殷道:“我給你燒了一桶熱水,等會洗個澡就會感覺好多了。”他咬牙道:“軒轅輕風那個小子,竟然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我……”
蘇景溪卻冷冷道:“蘇殷,請你出去。”
蘇殷的半截話被生生斷在了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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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水,浸過蘇景溪軟玉般的肩膀,卻為什麼,在此時,想起他溫柔的吻?為什麼,卻又一次次,想起他翩飛的眉毛,星般的眼眸,戲謔的笑語……
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會讓他的影子闖入心來?
景溪把頭也埋進浴桶裏,失去氧氣,不能呼吸的感覺令人恐懼,但自己,竟然想就這樣溺下去算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習慣了在虛情假意中生存的自己,情愛原本是狩獵的工具,連身子,也是情殺的籌碼。景溪望著自己身上仍呈玫瑰色殷紅的吻痕:“什麼是真愛?什麼是謊言?難道當真情來臨時,我卻已經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玉笛傷唇後那傾倒天地的一吻,那一刹那輕風擁住自己時的qing動與歎息,為什麼卻突然在此刻浮現在自己心間?
唉,蓮子清如水,憐子情如水。
當時一見便傾心,何況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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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已,深愛你。
卻又弄到了這般田地。
別愛上,莫流淚,明知愛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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