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賞景的確是種享受。
不過侯海森全都沒在意,他在意的是馬小鈴滑嫩的小手。
還是長大後第一次被女生牽手……感覺,真好。
馬小鈴踢掉涼拖鞋,橫臥在躺椅上,隨手捏起串好的一片菠蘿吃起來。
侯海森也不矯情見外,坐到另一邊的躺椅,拿起一片西瓜啃著。
“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吧?我想聽。”馬小鈴一邊吃著菠蘿,一邊若無其事的口吻。
侯海森吃著西瓜,含糊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你知道的,我想聽你和梅盈雪的故事。”馬小鈴依舊大口吃著菠蘿,滿不在乎的語氣。
侯海森動作一頓,放下西瓜,用麵巾紙擦擦嘴,走到欄杆前,遠眺夜景。
夜風呼呼的吹,星光懵惑的閃,月華靜靜的落。
遠處的一切都籠罩在回憶般的迷霧中。
“年幼的我,是一個十足無趣、沉默、害羞、不討喜的小孩子。”侯海森淡淡開口。
“那年,我五歲,為了梅盈雪第一次和別的男孩子打架,之後一直打,一直打,打到18歲。我有時在想,我還能保護她再和別人打多少年架呢?如果沒發生錢櫃事件,我還能堅持多久呢?”
“我是一個內心自卑的人,至少在梅盈雪麵前,我是自卑的。她太完美,而我呢?爸爸是小車間主任,一年5萬死工資,媽媽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婦女,一家三口就靠著爸爸的5萬工資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我小時候想要一個玩具,爸爸不肯給我買,還狠狠打了我。”
“我曾經的夢想,就是掙大錢,然後娶她。可是現實太殘酷,夢想和幻想幾乎劃等號,於是我主動疏遠她,我以後能掙大錢嗎?那時候我不相信自己能掙到,隻能選擇放手。關係漸漸普通了。”
馬小鈴帶著點吃味,說道:“那你放手的理由也太隨便了。”
“你不懂,”侯海森揉揉眉心,似乎回憶起當年的一幕,“你不知道,小時候看見梅盈雪對商店裏五彩糖果的渴望,可是我卻連一顆糖果的錢都拿不出來!你知道嗎?我那時的心情,現在回憶起來也是感覺特別憋屈窩囊的!”
馬小鈴沉默。
“經曆過錢櫃一事,我也看開了,我這個草根和她那個校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一直掏心掏肺對待她,她卻不一定把我當人看,大概認為我對她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吧。”侯海森自嘲一聲。
“誰說校花和草根不是一個世界的?我不嫌棄你,灌籃王!”馬小鈴仰首說道。
侯海森苦笑:“我沒有房。”
“沒房可以租房子。”馬小鈴不在乎道。
“我沒有車。”侯海森苦笑。
“沒車可以擠公交。”馬小鈴不在乎道。
“我沒有錢。”侯海森苦笑。
“沒錢可以再賺。”馬小鈴不在乎道。
“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侯海森苦笑。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馬小鈴突然一甩頭發,偏頭盯著他看。
“……”侯海森瞪大眼珠子,張張嘴什麼也沒有說。
這就非常尷尬了……
馬小鈴盯著他看,直到他羞愧得恨不得挖洞藏進去為止,才穿好涼拖鞋轉身離去。
月光下,某人蛋碎一地,鬼哭狼嚎道: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