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欲靜而樹不止(1 / 3)

本來,憑我的勤奮和智力,高考應該考個頂尖大學的,但中途不知為何突然對武術癡迷,沒想到成了武舉,最後考上了特警學校特警專業。剛畢業後,每逢生人知道我是特警學校畢業時,總會問我:“你能打多少人?”我都覺得他們輕視了我。不管我有無文韜武略,反正他們隻會想到我能打架。我之所以要考第二個軍校,原因之一就是想以後人們問起我學曆時,我好說出這第二個學曆,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武士,更不願接受無窮無盡的比武,隻想靠思想生存,過寧靜恬淡的生活。所以我到了第二個軍校後,癡迷於讀哲學、軍事、文學、曆史。我隻在自己宿舍練武,隻有舍友李建軍、雷參軍知道;我從不讓任何人知道我是特警學校畢業的。

???

從一入學第二天起,在參謀一隊宿舍樓下的一個沙袋前,就有個肌肉十分發達的同學在打沙袋。後來點名時,入學快半個月了,我才知道這個人叫王剛柔。他打沙袋時,愛****著上身,肌肉羨煞人;近看時,英俊的臉上,肌肉也勾勒出冷酷的線條;而且,臉上還有不少青春痘疙瘩,更是顯得威武逼人。

集合的哨子響了,我們從樓下快速下來,在樓前集合,準備到教室上課。

我們這一屆參謀隊,學員有一百出頭,來自全國各省武警總隊。分成三個區隊,每個區隊又分成三個班。學員隊長和政委,從學員中挑選年齡較大、級別較高的人擔任班長,挑選級別最高、年齡最長的人擔任區隊長。我所在的是第三區隊,區隊長是個上海總隊的副大隊長,也就是副營長,解放軍叫副營長,武警叫副大隊長。我們區隊長是個身材中等偏瘦的人,沒什麼武藝可言,隻是對人情世故精通。每次上課前,都是三個區隊長輪流值班,整理隊伍,向參謀隊長或政委報告後,帶領全參謀隊奔向教室。

三區隊長一口上海話,其實是江蘇人,長得單薄,沒有軍人氣質,更談不上威懾力。剛開始幾天,區隊長每次上課前集合隊伍時,參謀一隊的隊長或政委都會在場鎮著,大概過了一周,看著大家都很聽話,隊長和政委就放心了,就不常到場了,隻是坐在辦公室裏聽區隊長每天過去彙報一下。

在隊長和政委不親自到場的第一天,也就是周一上午,正好這周輪到三區隊長值班。他站在隊伍前開始下口令:“稍息,立正”,還沒來及喊“向右轉,齊步走”,就聽見隊伍中間有個粗壯渾厚的聲音叫到:“你這口令跟他媽沒吃飽一樣!”

大家驚奇地循聲望去,這聲音發自中間一個人,一米七八左右高,臉黝黑,疙瘩不少,麻子很多,眼睛凶狠。再看身材,令人驚奇不已,真是與常人身材全然不同,熊腰虎背,感覺渾身跟鋼鐵做的一樣結實!

三區隊長剛開始聽到有人不服氣他,憤怒地望去,正想發作,一看是這麼個長相奇特的凶惡之人,立即轉換臉色,笑嘻嘻地打趣道:“是啊,我要是有你這麼壯,早當大隊長了呀!”隊伍裏有幾個識趣的人世故地哈哈一笑,那笑,其實是在給雙方打圓場。

我悄悄問雷參軍:“這個壯漢是誰?”

雷參軍說:“這個人叫郭鎮疆,新疆總隊的,但他是漢族人。”雷參軍一向消息靈通。

下課後,因為是剛入學,回宿舍後大家就互相串門認識。三區隊長正在和到他宿舍聊天的幾個人笑嘻嘻地暢談,這時候門被人用腳蹬開了,進來一個人,雙手插褲兜裏,正是郭鎮疆。大家一怔。三區隊長馬上笑臉相迎。郭鎮疆用半笑半凶的眼神看著三區隊長,說:“你個熊貨,你敢在眾人麵前說我壯,是不是說我我沒腦子?嗯?”說吧,笑著衝到三區隊長床前,伸手輕輕一擰,就把三區隊長的兩個胳膊反擰到背後,把三區隊長壓倒在床上,用手一使勁,把三區隊長痛得嗷嗷叫。大家明顯感到,郭鎮疆這是表麵裝作是親熱打鬧,實際是武力震懾。郭鎮疆笑著問三區隊長:“你小子還敢說我不?”三區隊長心裏無論多狠多惱,都沒辦法,隻好幹脆很很地討好地笑:“我沒說你呀,本來是誇你的呀,是你聽不出來好歹話呀!”讓三區隊長痛了好大一會兒,郭鎮疆這次放開手。

三區隊長痛苦地活動著胳膊,滿臉堆地對郭鎮疆說:“自己倒水喝呀。你小子勁真大。以後別欺負我,要比武你去找王化柔去。”

郭鎮疆一聽,凶氣又露,問道:“王化柔是哪個?”

三區隊長道:“特警學校畢業的呀!”

郭鎮疆問:“在哪個班?”

三區隊長道:“就在我們三區隊,九班的。”

郭鎮疆沒吭聲,回到他的宿舍,問宿舍的兩個人:“王化柔是哪個?長什麼樣?”同宿舍的趙天略作沉思,說:“聽說是特警學校畢業的,武警總部直屬部隊來的,應該是那個在樓下打沙袋的,看得出打沙袋的那個功夫不凡!”

我們參謀專業,開的課程多是軍事指揮,但也同時開了一門課,叫搏擊,主要學習武術散打、擒拿格鬥術。第一次搏擊課在室外的操場上進行。開學以來,我沉浸於讀書,沒可以認識人,在第一次搏擊課上,我才知道我們參謀隊裏有不少武術高手,畢竟是從全國武警部隊挑選上來的。

課間休息時,大家正在興致盎然地聊天,王剛柔依然很酷地獨自練功,據我的觀察,他精通多門武藝,不僅精通現代武術散打,還精通傳統少林拳,出拳踢腿,皆是流暢,勁道非凡。

就在王剛柔練功時,郭鎮疆過來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王剛柔講:“聽說你是特警學校畢業的,來,較較勁!”說著,郭鎮疆就紮著馬步,深處左手,去握王剛柔的左手。王剛柔一看有人要比武,也不答話,立即半蹲成馬步,同樣也伸出左手。兩隻手相握,較量開始了!

就見王剛柔的左腳居然淺淺紮入土地中,內行一看,就知道王剛柔的武功非凡,能瞬間集中全身之力於左手。武術有行話,說力發於腰。其實這話隻說對了一半,如果說腰為力之母,那腳卻是外婆,要上的力,卻來自腳,來自於腳蹬地的力;所以我常對人講,如果說力之母是腰,那麼腳就是外婆,地是外公。

一秒鍾內,兩個人紋絲不動;兩秒鍾後,郭鎮疆一使勁,發出“呀!”的一聲,瞬間就把王剛柔拉到在地!我不禁驚愕!

郭鎮疆征服了三區隊長之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征服了王剛柔,之後,越發肆無忌憚。

三區隊長值班後的下一個星期,變有輪到一區隊長值班了。一區隊長來自北京總隊,在原部隊是副大隊長,也就是副營長。當他站在隊伍前整隊時,我驚呆了,居然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不僅如此,身材的粗壯更為驚人,簡直像大犀牛!但此人麵善,說話卻很柔和。所以他整隊下口令時,下麵很多人根本不理睬,依然竊竊私語,私聊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