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保護,他走上去接過她背上的金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這件事其實楚瞳也是一頭霧水,那間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割開了白寶山的頸動脈?是金範嗎?她有些慌亂的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帶他去包紮!”“去安排給雨辰的別墅,那裏有藥箱,就在旁邊。”“4號別墅?你先過去,我去拿一下東西。”宋翼看了看她手中沾滿血的匕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說道“好,我先送他去包紮。”
快速跑回別墅樓下,她在草叢裏找到了自己的高跟鞋,不遠的地方保鏢已經開始在園區內叫喊著白寶山。楚瞳順著湖邊的石道往4號別墅的方向跑去,意識到手中還抓著那把軍用匕首,猛的停住了腳步。一個人站在漆黑的湖邊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決定留下這把危險的匕首,事到如今,她隻能賭。
推開4號別墅的門,看到金範隻穿著一條內褲躺在別墅的沙發上,腿上包裹著厚厚的繃帶。顯然宋翼已經給他清洗過身上的血跡和傷口,大概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他的臉色還很蒼白,發出微弱的吐息。宋翼一直在等她,終於見到她狼狽的跑進屋,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受傷了嗎?”她沒有回答宋翼接連不斷的問題,直接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他,說道“給,捏刀尖,證據。這個粉色的箱子是雨辰的吧?那黑色箱子一定是你的了,回頭和她說,我借兩件衣服。”說完直接從粉色箱子裏拿了一套運動衫和內衣,又從黑色箱子裏取了一條紙內褲,自顧自往浴室去了。
熱水順著頭發下滑,衝刷掉了身上的血跡,水霧像是帶著濃烈的紅,散發著沉重的血腥味。希望她的猜測是對的……金範素來比她冷靜很多,應該不會有現場至少有三個人的情況下對白寶山動手,何況就算動手,他也不可能選擇割開頸動脈這樣的方式。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割開頸動脈會導致大量的血液噴濺而出,這對於想從犯罪現場逃離的凶手來說,太不利了。所以她選擇了一場豪賭,站在一片水霧當中,編織著謊言。
她和雨辰的身材差不了多少,除了內衣有些緊,運動衫倒是勉強可以穿,總算是一身清爽。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出了浴室,她主動走到宋翼麵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到底怎麼回事?你看起來好像沒有受傷,血是哪裏來的?”
早已想好該怎麼回應他,她沉著的說出了剛才編織好的謊言“原本我是要去赴段先生的邀約,走到半路有些脫妝,所以就去了別墅內的化妝室補妝,這時金範打來說看到了白寶山。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緝毒科的,這樣頂級的大毒梟,我當然想去看看有沒有機會人贓並獲。於是我們就在3號別墅埋伏,果然發現了白寶山和什麼人交談著關於某種‘東西’的話題。之後金範大喊了一聲‘不要’,我也從原本埋伏的地方奔上了3樓,打開門發現了白寶山被人割開了頸動脈。和你看見的一樣,血瞬間噴了我一身,金範也倒在了血泊裏。”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宋翼驚訝的問道“那把匕首呢?是凶器?”“不知道,當時拿在金範的手上,我想可能是從白寶山腿上拔出來的,他或許想用它對抗凶手。”“聽我說,小瞳。你必須把這些告訴A市警方,我馬上聯絡他們。”“好。”
宋翼打電話通知A市警局的空擋,她仔細檢查了一下金範的狀況,發現他已經醒了過來。趕忙俯身在他胸口,像是檢查似的靠近,壓低聲音道“我和他說的,都聽到了麼?”“聽到了。”“繼續暈。”短暫的對話。宋翼已經打完了報警電話,見她半趴在他光裸的胸口,解釋道“可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我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要不要叫救護車過來?”“嗯,送去全麵檢查一下比較好。到時候A市的警察過來,應該也會需要進行問詢和筆錄,我和他一起過去吧。”“那好,救護車來了之後你跟他一起過去,我會把情況簡單和這邊的刑警講一下。隻是你……”“沒關係,清者自清,隻是犯罪嫌疑人而已,我也是刑警,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