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紅顏沁染了雙眸(2 / 3)

金胖子的話,頹然而又無奈,話音未落,其他幾個似乎猜到金將軍主人是誰的人,也都默然點頭不迭。郭傳雄卻是越想越不明白,雖然知道南門宴說的那個人或許真的強大到絲毫不能招惹,但是當著眾多賓客及門下弟子的麵,說什麼也不能因為南門宴的一句話就放任他進入萬山墟隙,否則他乃至整個明月湖在虎牢山還有什麼威信顏麵可言?

郭傳雄權衡之下,硬著頭皮,沉聲說道:“金胖子,你今日莫不是專為看我笑話而來的?那人到底是誰,但說無妨。”

金胖子看著郭傳雄陰沉若雨的麵容,犯難之間終究一咬牙,鼓著滿腔膽氣,大聲說道:“他說的是白衣公子。”

金胖子的話音落地,頓時滿場寂靜,就連明月湖深處的怒嘯聲和怒濤聲,也似乎稍稍沉寂了幾分,郭傳雄更是渾身猛地一震,繼而微微顫抖著鬆懈下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了看金將軍,又轉頭看了看南門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間竟是十分的踟躕和為難。

金胖子看著郭傳雄萎頓難為的情狀,皺著眉頭暗自歎息了一聲,心底無奈興歎:“我不說就是怕你知道之後如此難辦,可你卻偏偏要逼著我說出他的名字來,如今騎虎難下,你可不能怨我。”

郭傳雄仿似有所感應似的,轉頭盯了滿麵無奈的金胖子一眼,眼底的鬱憤之色一閃而逝,一股決絕之意油然而生,猛地咬緊牙關,回身說道:“南少俠既然是白衣公子的朋友,那郭某就一定要好好款待你一番了,不知道你是願意自己下來跟我走呢,還是我讓人請你下來?”

郭傳雄說罷,右手隨意輕輕一揮,身後林立的少年弟子頓時禦劍而起,眨眼間飛越三丈有餘,將南門宴團團圍住。郭晉陽赫然首當其衝,看著劍眉微蹙略顯意外的南門宴,青灰色的臉上終於洋溢開了笑容,雙眼死死盯著南門宴的脖頸,閃爍著幽冷幽冷的寒光。

莫塵衣凝立在郭晉陽的對麵,南門宴的右前方,清淨明亮的雙眸間略帶一絲狐疑,頭一次平靜不帶厭憎之色地看著南門宴,見他始終束身長立,毫無懼色,眼底漸漸起了一絲極為輕淡的籌謀之意,不知是想著要幫他還是要害他。

在金胖子說出白衣公子的名號而郭傳雄陷入驚懼之中猶有遲疑的時候,南門宴便已知道自己這次借勢未成,而且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白衣公子與明月湖竟然有著難以化解的恩怨,這是他事先未曾預料到的。不過,麵對郭晉陽等年輕子弟的圍剿,他也並不害怕,因為從郭傳雄的言語神態之間不難發現,其對白衣公子極為忌憚,絕然不敢冒然傷害到他。

看著緩緩逼近的莫塵衣等人,感覺到腳下的銀蛇仿佛石化了一般煞氣蟄伏,南門宴隱隱領悟到了一點陰謀的意味,灑然無謂一笑,兩臂輕垂,正要縱身長躍而下隨郭傳雄而去。

然而他身形未動,遠處的火焰靈狐卻是憤然嘶鳴長躍,閃電般朝他撲來,同時,他自己也覺得身後隱隱似有風動,一股警兆橫生心頭,舒緩低沉的劍眉猛然飛揚,左腳腳跟微起,腳尖急沉,右腳腳尖輕頓,身似陀螺般自右向左反向急轉,同時右手急探左腰,緊緊握上二尺無塵短劍,體內『大冥神訣』狂湧而起,須臾間背身而前,璀璨如同黑色火焰的劍芒驟然狂揚而起,迎麵劈斬在無聲偷襲而至的冰冷劍刃之上。

叮的一聲好似冰棱折斷的輕響,青白兩道劍芒如花怒放,四散紛飛,疾風爆裂,襤褸激蕩。南門宴雙目微眯成縫,強大無匹的真元偉力從上如山急墜而來,壓得他挺拔如槍的身形連同如石高昂的銀蛇都似乎微微沉降了半分,清俊剛毅的麵容上血色如潮,翻湧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