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樓下煋說的換人指的是他與公子劍輪流守夜換班的時間到了。但是,在那個時候那麼突然的說一句,換人,不知是不是另有別意。而且,公子劍才才守夜沒多久,根本不到換班的時間。
公子劍不動聲色的抱起劉尚君看了一眼樓下煋後,便直接回了劉尚君的帳篷,然後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樓下煋臉色一沉,視線定在劉尚君的帳篷上,似要把帳篷燒穿兩個窟窿一樣。不過,他很淡定,沙漠中的一個狹小的帳篷裏估計也不會發生什麼事,不過相互擁抱取暖倒是可以的。一想到此,樓下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哼。也就隻有相互取暖罷了。
劉尚君沒想到與子劍親熱的一幕會被人看見,而且聽樓下煋的聲音與語氣好似不那麼和諧,非常芥蒂。劉尚君隻得將腦袋深深埋在子劍的懷裏,臉紅得她自己都不敢見人。所幸公子劍非常了解,知她怕羞,直接將其抱進了帳篷。
雖然沙漠的夜晚很冷,但是在小小的帳篷內卻充滿了溫馨。子劍在抱著劉尚君進了帳篷後便被劉尚君緊緊抱著沒有鬆開的意思。
“外麵冷,一個人睡也冷,運氣禦寒好費內力,而且我到了半夜就全身冷了。”直接說你做我的暖爐就夠了,完全不需要這麼多解釋,公子劍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劉尚君可憐巴巴的望著公子劍,希冀子劍能明白她的意思,留下來給她取暖吧。
公子劍能拒絕這個要求麼?
他當然不會拒絕,反之,他求之不得呢。隻不過,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卻除了親吻什麼也不能做也是一件又幸福又痛苦的事情。冰火兩重天,不就是這麼個感受麼。
外麵守夜的人氣了個半死,同樣沒有睡著的萬年廷出於同情心,在兩個時辰後自動自覺的起身和樓下煋換人守夜。
綠洲再美好,劉尚君一行人始終也是要離開的。依依不舍的騎著駱駝離開了這美麗的綠洲,劉尚君拿出地形圖與萬年廷邊走邊商議該走哪邊。地形圖上應該是青綠碧草的位置,因為天佑說過,反過來那便是天上星辰的位置。再看幾處比較明顯的青草與浣衣少女的裝衣裳的竹籃,連成一線分明就是一副北鬥七星圖。鬥勺子的位置正是那竹籃。現時值秋天,北鬥星的鬥柄指西,而那副江陵寒春圖畫的卻是春天,所以,他們往西走無誤。
隻是這一群黃沙中,都是可以隨處移動的沙丘,該如何才能尋到那重要的提示,那一條彎彎的河流指的又是什麼。
正中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劉尚君看見幾堵破舊的城牆立刻決定就地休息。連續走了這麼多天,終於看見一絲人類居住過的痕跡了。
而這幾堵破城牆好似還是多年前的建築物隻是被風沙侵蝕了而已。有好些地方還是可以容下他們這一行人和駱駝的。夜行曉宿的真理被劉尚君運用的極致,總之,是怎麼方便怎麼安全就怎麼來。
五人找到一處勉強可以躲避風沙的地方歇了下來,劉尚君照舊搭起了帳篷。這五人中隻有古紮蘭沒有武功,且他又是位年紀大的老人家,所以一行人最勞累的其實也是他,輪守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他。
萬年廷守著駱駝和人,百無聊賴的望著一片黃茫茫的沙漠。在他的右前方似乎有個小黑點,而且這個小黑點還在朝著這邊慢慢靠近。萬年廷覺得有趣,在沙漠這麼多天終於看見了活物,一時好奇心起,就那麼坐在那裏看小黑點,默默的數著小黑點的個數。
一個小黑點,兩個小黑點,三個小黑點,小黑點好似越來越多,而且不隻是右前方有,正前方左前方都有。黑壓壓的一片,萬年廷數都數不過來了。
沙漠真可愛,沙漠裏的小生物也好可愛。
旁邊的駱駝不安分起來,抬起蹄子開始亂蹦嘶吼,萬年廷頓時覺得事情有異,趕緊去牽製住駱駝以免它們亂跑。
駱駝的嘶吼聲吵醒了劉尚君,她鑽出帳篷,一眼就看見了黑壓壓的一片朝著他們前進的蠍子大軍。古紮蘭嚇得一個哆嗦,直直跪倒在地不停的叩拜,口中不停的說著求真神饒恕。
而公子劍與樓下煋對視一眼,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的朝著黑色大軍攻襲過去。
劉尚君突然想起了寶貝駱駝連忙大吼,“萬大哥,照顧好駱駝!”駱駝是寶,現在比人命更重。
萬年廷無奈,他早就顧好駱駝了。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整片看著令人生寒,像一塊巨大的石塊壓在劉尚君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密集恐懼的劉尚君幾欲昏厥,若不是古紮蘭眼明手快趕緊扶住,恐怕早就昏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