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柯藍微微顫抖,目光始終落癡癡的在白衣人身上不肯離開,仿佛從未將那人看遍一樣。
“血薔薇是我的,他來拿走本就不對。再者,我們都有一百多年未見了,你知道我十分的思念你。”
淒淒切切的聲音在空寂的夜晚泣訴著,尼柯藍早已流下了苦鹹的淚水。
“放手吧。你我都知道那血薔薇是用來做什麼的。將子劍的蠱毒解了,我和你從此再不相欠。”劉尚君一甩衣袖,淡淡的說道。
一個癡心成魔的女子,既可恨又可悲。
“什麼兩不相欠?你永遠都欠著我的!從兩百多年前你來到苗疆救了我,你就是應該要和我成親,娶我過門的。但是你沒有,你隻是揮了揮衣袖,就像你來的時候那樣,兩袖清風的離開了。我是聖女,我有預知的能力,我知你長生不老,我為此要挾你,而你卻什麼也沒說踐踏著我的真心狠心的離開了我!”
尼柯藍哭的淒慘,尖叫聲不斷,歇斯底裏的哭吼著。任劉尚君鐵石心腸,此時也無話可說。一族的聖女對一漢人動心,卻未料這漢人完全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她苦苦的哀求,漢人還是離開,內心的失落與傷心不是個中人,又豈知這個中滋味。
“過了幾十年,我老了,變醜了。我怕自己配不上你,才養了這血肉蠱,動了巫術靠著換人皮的方式換的美貌與不死。我等你,我等到你了。可是我等到的卻是你對我的蔑視以及無情的絕情掌。你一定沒有想到,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我沒有死,為什麼我還保持著青春美貌,即使你廢了我的武功,斷了我的經脈?”
尼柯藍說道最後竟是一陣狂笑,瘋狂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聖女閣,幽夜之中尤為恐怖。劉尚君沒想到神仙哥哥居然廢了尼柯藍的武功和筋脈,隻是為何尼柯藍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啊。
“哈哈哈哈,你一定沒有想到吧,天佑。隻要血肉蠱在,我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老。我要陪著你,陪著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死了,還有我依然陪在你身邊。”
神經病!全世界的人都死絕了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是要繁殖人類的後代麼!又不是亞當和夏娃!劉尚君心裏忿忿然道。不過神仙哥哥真的叫天佑麼?
尼柯藍不老不死的秘密就是那烏珠裏的血肉蠱,還有每年一次的換臉。
“可是,即使是你陪在我身邊,我也已經認不出你了。滄海桑田,我沒變,你卻變了。”這一句深深的刺激了已陷入瘋狂的尼柯藍,神仙哥哥長生不老,但是尼柯藍卻是每年都要換一張臉才可以繼續擁有美貌。
“你還記得自己的摸樣麼?”劉尚君輕呼一口氣,淡淡的問道。
“哈哈哈哈,記得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
“我還記得,當年洋溢著純真笑容的少女。”
劉尚君故作深沉的轉了一個身,露出蕭索的背影背對著尼柯藍。果然身後的人不再出聲,不用想也知道尼柯藍一定深受感動。漫畫裏但凡是男主轉身的落寞蕭索的背影,都會引起女主的內疚與自責。前提是,在女主愛男主的情況下。哦,對了。剛剛她自己說的那個當年洋溢著純真笑容的少女,她也是瞎蒙的。
劉尚君背對著尼柯藍許久,心想這時候了怎麼尼柯藍還不解除公子劍身上的蠱毒,痛哭流涕一番,並且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呢?
兩人又靜峙了許久,劉尚君緩緩朝前方踏出一步,又輕輕歎息了一聲。
“你好自為之吧,逆天之行終究是逆天。”再下一劑猛藥。
“哈哈哈,梁上衣,你以為你跑得了麼?”一股寒氣逼來,劉尚君向前一躍,跳出了尼柯藍的攻擊範圍,隻見尼柯藍妖冶的笑著,一身血紅嫁衣襯托著她的身段,嬌豔又劇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