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君走進四位大漢身前,低眉垂目拱手低聲道“眾位師兄,門徒有事稟告師父。”
那四位粗糙漢子見是平時尚且順眼經常給他們端茶遞水的小師弟,當下都非常不屑,從鼻子裏哼出了一聲。其中一位撇了撇嘴,方才打開門,對著門內恭敬的說了一句,“稟師父,圖小七有事求見。”裏麵傳出一聲“讓他進來吧。”的男聲,才讓劉尚君進去。此聲綿綿絕長,顯示說話的主人內力絕不比劉尚君低,相反更為雄厚許多。
劉尚君道了聲謝,趕緊佝僂著身子走了進去。隻見一人正端坐在太師椅上,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著茶。此人年方五十上下,雙眼泛著精光,城府頗深。身子骨比較精壯,正是壯年之時,勇猛相當。
劉尚君進門後並沒有立刻拜見,卻是光明正大的打量這狐掌門。她並不是嵩山派的門徒,憑什麼要拜見狐不居。
狐掌門慢慢喝了一口茶才放下茶杯,也沒有說話,泛著精光的眸子頗有意味的看著他的徒弟。這位徒弟自小在派門長大,在派門中一直尊敬各位師兄,循規蹈矩從沒有提出要覲見自己的要求,今日提出實為奇怪。再看其人,臉還是一樣,未曾有過改變,但是那人的氣場卻完全變了。
“來者何人,見了本掌門還不露出你的真麵目來。”狐掌門揚起嘴角,笑了笑,此人當然不是他的徒弟圖小七。人說老狐狸最恐怖的地方便是它看著你笑的時候,此時它不是和善的對你笑,而是在心裏已經盤算好了怎麼對付你。
劉尚君本就不打算用這個身份提醒狐掌門,現在一看,這狐掌門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便撕下臉上的麵皮,朝著狐掌門嗬嗬一笑。
“在下梁上衣,方從峨眉山趕過來,特地來提醒狐掌門,近幾日小心魔教餘孽來報複。少林寺的明空,明了和明悟大師皆以遭其毒手身亡了,而峨眉,更是一派之人全數被殺盡了。”劉尚君一邊慢慢說,一邊看那狐掌門的神色。在聽聞峨眉派被滅門後,眸光一暗,轉瞬即逝。劉尚君將這一幕放在心裏小心斟酌。
“梁公子可是近日江湖傳聞的神偷梁上衣?素有一夜飛馳千金散的梁上衣,此刻正站在我麵前說這番話,梁公子你說,老夫是信也是不信?”狐掌門輕哼了一聲,神情極為不在意。不過是區區一介小偷,他狐不居還不放在眼裏。
劉尚君早就料到他會有如此反應,當下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抱了抱拳揚了揚唇角。看著老狐狸,肯定有陰謀。
“那狐掌門是不信了,我梁某人雖愛財,但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豈可兒戲!”就算這老狐狸心有詭計,可是她劉尚君還是盡好自己本分,將話帶到,避免犧牲。
隻見那狐掌門嗬嗬笑了幾聲,才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多謝梁公子好意,你一路奔波現下一定身心疲累,不如讓老夫門下門徒好好招待,以盡地主之宜。”
能在嵩山派內休息自是再好不過,更何況不入虎焉得虎子,若是那明空要來,她就在這裏等候,隻是這狐掌門,卻不得不防之。
當下劉尚君便點了點頭,謝了謝狐不居的好意,跟隨他的門徒去了客房休息,一路上暗中將途中房屋記在腦海,以待她晚上再探狐不居的房間,那裏麵一定有秘密,即使沒有秘密,能找出幾件寶貝也是美事一樁。
打定主意後,劉尚君就讓嵩山派的門徒送上好吃好喝的,酒足飯飽後就躺在了床上好好休息。
窗外月色沉沉,劉尚君屏息避過眾嵩山派門徒,小心翼翼的來到狐不居房間的屋頂,揭開了一片瓦片,看著瓦片下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