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客氣了,隻是希望陳老爺也答應我一件事。”劉尚君頗為無奈。
“不告訴任何人神偷梁上衣其實是女兒身。”陳貴胸有成竹,氣定神閑。
劉尚君咧嘴一笑,聰明人你不用說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兩人達成共識,相互一笑。隻見這陳貴說聲失禮了就脫下了自己的褻衣,露出精壯的上身,劉尚君急忙轉頭,非禮勿視。
再回頭,這陳貴已經披上外衣,將白色褻衣的背後位置嗤啦一聲給撕了下來,劉尚君一看,上麵正縫著一張圖,不由她想便猜測這張即是藏寶圖了。果然藏的隱秘,一直在陳貴的身上,別人除非將他身上的衣服剝下來,仔細檢查這衣服才能發現藏寶圖的所在。
高人,實在是高人。
劉尚君拿著這張藏寶圖心生感慨萬千,這上麵的字她雖認得,但是這地形,若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但憑她劉尚君又怎能看出個端倪。當下心中一苦,暗道難也。
陳貴見她麵露難色,指點道:“小女月容對此頗有研究,梁公子可以去與之商量。我看月容肯定歡迎之至。”剛剛陳月容附在他耳邊就說這藏寶圖應該送給梁上衣,萬年廷乃朝廷之人,而這梁上衣雖為竊賊卻貫有仁義,乃俠心肝膽之人值得托付與信任。他就猜出了自己的女兒對這梁上衣有好感,隻是可惜了,這人也是女子。
“多謝陳老爺。”劉尚君抱拳,一再感激。
“說感謝就免了,你救了在下一命還解除了整個陳府的危機,要說謝,也是我陳某人說謝。”
兩人對視,又是一笑,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要是我再年輕個幾十歲該多好。月容她娘去的早,可憐我老頭子孤苦一人這麼多年啊。”陳貴歎道。
“打住,老爺子你多想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擾,告辭了。”再交談下去,這陳老爺忠肝義膽的形象也要全部丟棄了。
劉尚君說完,身影一晃就不見了,徒留下房內哈哈大笑的陳貴其人。
那邊萬年廷心思也是轉了好幾回,初見到陳月容,確實為她的花容月貌一驚。再一接觸,就為她的機智與勇敢而折服,所以也是心甘情願的跟著她去了偏房。至於藏寶圖,估計這會已經到了梁上衣手裏,他萬年廷並不擔心,隻要跟緊梁上衣就可以輕鬆得知寶藏的位置了。倒是這陳月容,頗讓自己上心。
待劉尚君找到陳月容暫時居住的房間時,隻見伊人早已點上燭火坐在桌前等候多時了。
“梁公子,請坐。”伊人春風含笑,溫文爾雅,到似那花中仙子,恬靜淡然,美如明月,心如暇玉。
劉尚君開門見山,從袖中掏出那畫有藏寶圖的布帛,遞給了陳月容,隻聽伊人娓娓道來。
根據典故,兩百多年前前朝太子南下逃難時曾避難於金川,因病在此地居留有一月之久。再根據藏寶圖上繪之地形與山川,陳月容確認無誤,寶藏埋藏的地點就在金川。
“據名山記裏記載,圖中兩座相隔不遠,高度又相差無幾的山,隻有金川境內的姐妹山是如此情形,而依據當年前朝太子南下的線路,我猜測寶藏就應該在這兩座山之間。”
“有幾成把握。”燭光下,劉尚君的神情非常嚴肅。
“十成。”當今有名的才女十分確定。
“但是,這藏寶圖上標有許多記號,還有這奇怪的圖畫,我猜測是暗示機關和危險。”伊人麵露憂色。
“謝謝你,月容姑娘。”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劉尚君已心滿意足。古往今來,哪一個藏寶的地方沒有危險呢。
“此去我會小心,不用擔心。希望下次我再來陳府時,陳府已恢複往日風采,打擾了。”此話說完,劉尚君便起身離開。
陳月容提起裙角追上,“梁公子,待陳府重建好,一定再來。”伊人戀戀不舍。
紫色身影疾馳而去,偏房屋頂立刻現出一條黑色身影,腰懸雙短劍,目不轉睛的望著紫色身影離去的方向,待那紫色消失在黑暗中,黑影丟下一句“陳姑娘,後會有期。”便也朝著那個方向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不知這黃雀是誰,螳螂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