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連續後退了幾步,鳳卿丞還要追上去打人時,龍卿闕拉住她的手臂,有些惱了,“鳳卿丞!你有事衝我來!”
“你放開我!”鳳卿丞掙紮,她就是想和端午打個你死我活,至少不用現在這麼難受,心,被人勒住,窒息一般,龍卿闕死命拽著她,“鳳卿丞,你別太過分!”
“端午,你去廚房!”龍卿闕命令,端午不動,“不行,我要守著你,免得她再發瘋打你。”
“鳳卿丞!”龍卿闕大吼一聲,鳳卿丞卻根本不聽,她用盡所有力氣撲向端午,端午也紅著眼睛看她,鳳卿丞眼角掛淚,卻冷笑著威脅:“端午!你敢碰她,我會殺了你。”
鳳卿丞猛地一掙,龍卿闕沒扯住,鳳卿丞脫了身,就真的一躍撲向端午。端午連退幾步,鳳卿丞使勁向後推,端午撞到椅子,咣當一聲,人和椅子一起倒了。鳳卿丞就勢騎在了端午身上,揮拳就砸,一點力氣都不留。
龍卿漪這時候才從廚房出來,被客廳的情況嚇了一跳,趕緊從身後抱住鳳卿丞,大聲說:“有話好好說啊!”
鳳卿丞被抱住,但不放棄掙紮,龍卿闕這回是真的惱怒了一般,抬手就扇了鳳卿丞一巴掌,響聲震得龍卿漪耳朵嗡得一下,而龍卿闕的手也被震得發麻,龍卿闕怒著說:“你憑什麼打端午!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打他!”
這一下,把鳳卿丞打醒了,臉上火辣辣得疼,鳳卿丞不掙紮了,目光傻傻地看著龍卿闕去攙扶端午,並柔聲問他疼不疼,傷到哪裏沒有……端午勉強擠出一個笑,龍卿闕眼眶發紅,抖聲說:“對不起,端午。”
“沒事,你的臉還疼嗎?”端午伸手去摸龍卿闕的臉,龍卿闕隻是微微躲開,但沒有躲開端午的撫摸動作。端午的手,在龍卿闕的臉上輕柔地掃過,鳳卿丞聽見心碎的聲音,再也無法完整。
龍卿漪早就放開了鳳卿丞,鳳卿丞身體無力,龍卿闕和端午相互攙扶著要走的時候,鳳卿丞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扯住了龍卿闕的衣角,龍卿闕沒有回頭,而是冷聲說:“放開!”
“龍兒……我隻問你……隻問你……咳咳!”鳳卿丞喉間發癢,咳嗽終於止不住,呼吸也越來越急,她一手用力抓緊龍卿闕的衣角,一手按住胸口,好不容易才說完整,“你……和他在一起快樂麼?”
“與你無關,不要再自作多情了!”龍卿闕向前邁出一步,衣角被拽出來,鳳卿丞苦笑,淚水在臉上流成行,“嗬嗬嗬,好的很,你快樂就好……有人能讓你看快樂就好……咳咳!”鳳卿丞咳嗽著,向門口走去。根本看不清路,撞到桌角,撞到門上,鳳卿丞步履踉蹌,跌跌撞撞,龍卿漪從後麵想扶住她,鳳卿丞卻推開她,嗬嗬笑著說:“我祝他們百年好合,永遠幸福,嗬嗬。”
“我送你下去……”龍卿漪再次扶住鳳卿丞,鳳卿丞扶著門框喘息了一會,將龍卿漪的手扯開,龍卿漪隻得鬆了手。鳳卿丞一腳邁下去,並不成功,腿軟整個人直接摔倒,從樓梯上滾落下去,龍卿漪喊小心已經來不及。
“丞丞!怎麼樣!摔壞了沒有?”龍卿漪幾步下去,抱起鳳卿丞,鳳卿丞眼神迷茫,半天不眨一下,空洞的眼神盯著房頂。龍卿漪連續喚了幾聲,鳳卿丞好半天才自己坐起身,掙脫龍卿漪的懷抱自己爬起來,一步一步踉蹌著晃下去,龍卿漪在後麵看得心驚肉跳,好在後麵都沒有摔著。
龍卿漪執意想送鳳卿丞回家,鳳卿丞卻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流眼淚,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同情鳳卿丞,天飄起了細細的毛毛雨,鳳卿丞坐在路邊,龍卿漪不放心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卿丞才用早已沙啞的聲音說:“你回去吧,我自己一會回家。”
“我送你……我希望你能理解……”龍卿漪說了一半,鳳卿丞打斷她,“龍卿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今晚過後,我不會出現在這裏。”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我上去給你拿把傘吧……”龍卿漪實在不忍了,鳳卿丞仰頭,淚水和雨水根本分不清,臉上的表情是說不盡的悲傷,低低哀求:“龍卿漪,我求你,不要憐憫我了,我一個人呆一會,一會兒……”
龍卿漪正犯愁,門衛出來,拿著一把傘,龍卿漪道謝,撐開給鳳卿丞。鳳卿丞接在手裏,龍卿漪這才狠心轉頭回去,她一轉身,撐在鳳卿丞頭上的傘就倒地,鳳卿丞將自己置於雨幕之下,龍卿漪隻能撥了鳳母的電話。
雨,越下越大,鳳卿丞就坐在那,一動不動,心,已經麻木了,電話在兜裏一直響,鳳卿丞就跟聾了一樣。雨珠很大很急,砸在身上也很疼,大雨下的冒了煙,鳳卿丞的身影都變得模糊。其實,隻要龍卿闕快樂那就好了,如果有人可以讓龍卿闕開心,她應該感謝端午,是啊,她憑什麼奪走龍卿闕?端午一直陪著她,讓她快樂,而自己突然冒出來,就為了讓龍卿闕恢複那些糟糕的回憶,記起她有什麼好,鳳卿丞寧願不記得所有,隻作為一個普通人去生活,生老病死,同樣很快樂。
鳳母和鳳父堵車,花費兩個小時才到,看見鳳卿丞在雨地裏直哆嗦,臉色更是鐵青一般。鳳母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把鳳卿丞弄到車裏時,鳳卿丞已經有些迷糊,她躺在鳳母懷裏緊閉雙眼,任憑鳳母怎麼叫她都沒反應。鳳母直接把鳳卿丞送到了陸青那,陸青立刻給鳳卿丞掛上了藥水,鳳母的眼淚一再落下,陸青安撫了好半天,問了鳳母,大概知道:原來龍卿闕早就有了喜歡的人,而鳳卿丞因此受傷。當然這是龍卿漪告訴鳳母的,陸青看看鳳卿丞紅腫的臉頰,猜想著肯定還有隱情,不過,眼下還是不要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