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漪沒說話,這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龍卿闕自顧說:“她找我肯定有什麼目的,隻要我針對她的目的下手,讓她死心沒什麼難的。”
“你忍心麼?”龍卿漪突然問,龍卿闕回身,無謂地說:“為什麼不忍?”龍卿闕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看上去有點冷,不在意地說:“我倒想看看,她對我到底有什麼目的,能讓她這樣執著。”
龍卿漪神情嚴肅,看了看龍卿闕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唇角動了動,最後卻沒說出什麼來。龍卿闕是性子冷,但龍卿漪也知道,龍卿闕的性子冷是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勾起她的興趣來,她對世事都是寡淡之心,所以對什麼都不去計較。別人隻當是龍卿闕十分寬容,但龍卿漪總和龍卿闕在一起,她很清楚,龍卿闕不是寬容,隻是對不在意的人與事,她連計較都懶得去計較,沒有誰入得了龍卿闕的眼。但是,一旦有什麼引起龍卿闕的注意並且讓她去介意的,那麼,龍卿闕完全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子了,至於會是什麼樣子,龍卿漪也不知道,因為,記憶裏,龍卿闕從沒有在意過什麼,她對自己也隻是念著姐妹之情而已。
龍卿闕對於生活也沒有太多要求,別人都有個喜好,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但龍卿闕對什麼都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趣,衣食住行,都是龍卿漪在打理,衣服簡約能遮體保暖就行;飲食隻要幹淨清淡即可;住房隻要能沐浴做飯遮擋風雨就行;交通工具則是能走就不開車,必須坐車的話龍卿闕會自己開車或是讓龍卿漪去接她……龍卿闕有她自己的準則,隻要不觸及,她雖冷但仍是禮貌尤佳,若是觸碰到了龍卿闕的禁區,龍卿闕也不會委婉包容,會直接告訴對方,這就免不了會傷人,不過,龍卿闕並不在意。龍卿闕生性寡淡,性子直,愛憎分明。對於龍卿闕的習慣,多年生活,龍卿漪摸清了不少,但是,有時候還是會觸碰到,平日裏龍卿闕話語也是少得可憐,龍卿漪性子也冷,倆人有時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除非有事。今天,龍卿漪是看出來了,樓下那姑娘,成功地惹起龍卿闕的關心了。
龍卿闕開始換衣服,將棉衣裹在身上,開門就出去了,龍卿漪自知攔不住,也不想去攔。龍卿闕下來時,鳳卿丞還直勾勾地看著十層,龍卿闕走的近了些,鳳卿丞才注意到,有人向她走過來了,再定睛細瞧,那人身材高挑,身穿白色羽絨服,那張白淨的臉依舊好看。人近了,鳳卿丞才發覺,那表情很冷,這讓她想起初次見龍卿闕的場景,龍卿闕也是冷冰冰的,自己當時還很討厭她來著……
鳳卿丞胡思亂想著,龍卿闕已經到了跟前,鳳卿丞凍得發麻的臉竟然開始有了知覺,微微發燙起來。龍卿闕個子比鳳卿丞高,此刻,龍卿闕微微俯視的姿態看著鳳卿丞,鳳卿丞則是不由自主地仰起頭,在那雙墨色的雙瞳裏看到了自己的臉,也看到了陌生與疏離。鳳卿丞內心說不清是激動,還是焦躁,她等了許久的人終於到了跟前,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嘴角動了動,叫了一聲,“龍兒。”聲音很溫軟,軟得過分了。
龍卿闕隻是眯起眼眸看著鳳卿丞,並不說話,這很符合龍卿闕的性子,以往她也少言少語。鳳卿丞看著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她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偶有寒風吹過,鳳卿丞瑟縮了一下,會注意到龍卿闕好看的眉毛蹙了一下。鳳卿丞醞釀了半天,太多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那,鳳卿丞抽抽鼻子,手試探地輕輕去扯了龍卿闕衣服一處,垂著頭低低地說:“龍兒,我想你。”很是卑微也很是溫順,在龍卿闕麵前,鳳卿丞不由得會示弱。
龍卿闕仍是不言,目光落到了鳳卿丞手指與衣服的交接處,鳳卿丞的手凍得通紅,此刻為了拉扯她的衣服,整隻手都裸/露在外麵,被寒風刺著,鳳卿丞的手還在不住地發抖。龍卿闕的眉頭不由得蹙得更甚,微微偏過身去向後退了一步,鳳卿丞的手裏就空了。
鳳卿丞也不說話了,抬眼看著龍卿闕,鳳卿丞亮亮的眸子已經被淚水濕潤,一片亮澤,卻又透著潮濕。兩個人對視,龍卿闕似乎被那眼底深處的潮濕而沾染,渾身也有了涼意,見鳳卿丞緊咬著唇不說話,龍卿闕這才淡聲問:“想見我,就為了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