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琉璃渴望鳳琳琅的血液,不單單是一種宿命,還有更深的一麵,現下,隻有主人的血液能保她性命,並可快速恢複功力,否則,這樣下去,她是真的隻有死路一條,隻是這死亡之路無限漫長。想到這,琉璃便會有怒意,那幾個傷害她的人,她必會報仇,琉璃不知道那玩意叫什麼,但她不止一次見過,知曉那小小物什可以射出暗器,比箭更快更準,以往她都輕而易舉躲得過,哪怕是被傷到,亦可快速恢複。唯獨這次,那暗器像是蠱蟲一般,咬得她太深太痛,所以,對於血液的渴望,從來沒有這般強烈過。
龍卿闕故意站在離鳳卿丞遠點的地方,不給琉璃機會靠近鳳卿丞,不過,琉璃知道,在她吸食到那個姑娘血液之前,她都隻能假寐,裝柔弱才可以,到時候,那姑娘就會主動送上門來。
關於石門開啟,龍卿闕篤定琉璃是知道的,一路過來,琉璃起先不肯說,耐不住龍卿闕的刺激,惹怒的行為。
“石門開啟方法,你知曉麼?”
“自然知道。”
“說來聽聽。”
“為甚麼告訴你?”
“看來你並不知曉。”
“我曉得的。”
“那便說來。”
“不告訴你。”
“嗬,罷了,你隻會故作玄虛。”龍卿闕表情淡漠,惹得琉璃很是生氣,她最厭惡別人不信她,龍卿闕又說:“禦龍族時,你就是這般,不曉得那時琳琅被你哄騙過多少次,偏生她心腸軟,這般驕縱你。”
“你!”琉璃氣急,因為動氣,被包裹住的身子扭來扭去,身體傳來劇痛,氣息又開始紊亂,琉璃恨不得咬龍卿闕一口解恨,但她不敢。
“罷了,罷了,不知道便說不知道,我不會惱你。”龍卿闕故意的,好生安慰著。
“你等著,今日申時一過,這門便會開啟的。”琉璃心急辯解,發覺自己中招了!龍卿闕頷首,低聲說:“這就乖了。”琉璃偏過頭去,不肯理睬龍卿闕,這女人一如那時,黑心肝的。更恨的是,自己每次都中招,琉璃恨啊!
“你可以動怒,但氣息莫要亂了章法。”龍卿闕淡淡的嗓音又飄過來,繼續說:“她不同往日,機警了許多。“話語一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頗有諷刺意味,說:”還是你想她知道你醒過來了,卻又假寐哄騙她,害她白白擔心。”
琉璃聞言,立刻調整氣息,起初,她並不是有意欺騙,深受重傷,她心智漸漸迷亂,若不是突然嗅到熟悉的血液氣息,斷然不會有現在這一幕。也許,該是慶幸,受了傷,才對主人的血液更加渴望,所以她愈發敏銳起來,她追過來了,還不及看清,那姑娘就被攬走了。直到,直到這個黑心肝的女人識破了她,琉璃便裝不下去了,有了龍卿闕在,琉璃心裏想著:這姑娘縱然不是鳳琳琅,也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想到這,琉璃有些後悔,好端端的,她就成了哄騙主子的壞人了嗎?
至於這石門為甚麼會在酉時開啟,龍卿闕沒有去問,因為知曉琉璃不會輕易開口。眼下,到了門口,龍卿闕看看時間,還不到午時,按照琉璃的說法,申時一過,那就是酉時時分,石門便會自動開啟了,隻需全副武裝等待便可。鳳卿丞還在那研究石門,很是認真的模樣,想象著會不會和之前那道神秘石門一樣,很顯然,這次難住她了。龍卿闕不急不躁,站在不遠處瞧著,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鳳卿丞研究了好半天無果,有些挫敗地回頭,“龍兒,你幹嘛站那麼遠啊?”心裏潛台詞比這個複雜多了,那就是:這又不是蓮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龍卿闕為甚麼不過來看看!
“我過去又能作甚麼呢。”龍卿闕淡淡地回了句,背後的琉璃笑的很壞,低聲說:“我發現,你真夠壞的。”明明知道,還不肯告訴那姑娘,繼而問:“她的名諱是甚麼?”
“鳳卿丞。”龍卿闕也沒隱瞞,琉璃片刻失神,名諱不同,但姓氏一樣,這,該不是巧合,所以,琉璃篤定地問:“她是我的主人麼?”
“……”龍卿闕沒回應她,琉璃以為她不曾聽見,又問了一遍,龍卿闕仍是:“……”
耳邊的話語,龍卿闕聽的清清楚楚,不過是屑於回答,她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石門前的那個姑娘身上,哦嗬,她不心甘俯身去查看石門與地麵的縫隙,白色手套已經變成灰色;她俯身時銀色的長發垂落,像是天上的銀河一般,嫵媚動人;她已經抽出彎刀去挖撬,動作不夠嫻熟,甚至有點笨笨的……一舉一動,龍卿闕都不舍得錯過,隻是,耳邊呱噪的很,很想讓她閉嘴。
琉璃可不管,繼續威脅:“黑心肝的女人,你再不說,我便咬你,吸你的血!”琉璃伏在龍卿闕的耳旁,陰冷的調子。
“你倒也好意思,她是不是你的主人,你來問我?”龍卿闕諷了一句,噎得琉璃說不出話,恨得她隻能磨牙,因為沒有龍卿闕的話,她真不敢咬。這人不是尋常人,也不是她的主人,琉璃不敢放肆。
“嗬,你不說,我亦知曉了,她定是我的主人。”琉璃還沒來得及灰心,就看見了鳳卿丞手裏的彎刀。別人眼裏,這隻是一把普通的彎刀,但琉璃可是識貨的人,這把彎刀又名青龍單牙月,是上古時,由鑄造軒轅劍餘下的材質鍛造而成,可以說,絕世僅有,隻此一把。琉璃還記得,這把彎刀,龍卿闕是從不離身,現下到了鳳卿丞手裏,這不是很好的說明了什麼嗎?
對於琉璃的問題,龍卿闕沒有回答,倒是琉璃自己憋不住了,說:“你把單牙月都給了她,嗬,你愛她愛得緊啊。”琉璃頗有調笑之意,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為另外一個人臣服時,這確實是鮮少能見的。從古至今,隻有怕是隻有兩個人可以讓龍卿闕如此,一個是她上古時期的主人,鳳琳琅,另外一位,怕就是眼前這位了。
“就你話多,小心我封了你的穴道。”龍卿闕的心思被說破,麵頰露出少有的一抹紅,隻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鳳卿丞是實在研究不出來了,有點放賴了,撒嬌地喊:“龍兒!龍兒!”
“我在。”龍卿闕很快回答,琉璃撇嘴,果然是差別待遇,她離龍卿闕這般近,這黑心肝的都不理她,鳳琳琅隻喊了一句而已,看看這態度!琉璃又想咬人了,而且,情緒一激動,對血液越渴望。
“這門到底怎麼開嘛!你又不過來幫忙,我又看不出來!”鳳卿丞好想哭啊,有木有!沒了龍卿闕,她就是一個殘疾。龍卿闕被鳳卿丞那副無賴的模樣逗笑,不忍再逗,便說:“鳳兒,這石門酉時會開啟,我們等著便是了。”
“啊?真的假的?你知道?”鳳卿丞不相信,龍卿闕應聲說:“是的,這時間你可以做點別的,或是歇息,都好。”話音剛落,龍卿闕就見那人往自己這邊走,越來越近,龍卿闕揚手,說:“鳳兒,停下。”鳳卿丞不管,繼續朝龍卿闕那邊走。
“鳳兒,不準再靠近。”龍卿闕冷下臉來,話語也是沒有溫度。鳳卿丞邁出去的步子收回來,站在原地,有些委屈,“你又開始了,不讓我靠近。”龍卿闕心軟了,這嬌滴滴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