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鳳卿丞想辯解卻無力,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話來，她該說些什麼？說自己不是那個人？龍卿闕那麼篤定，她說了等於沒說。龍卿闕見鳳卿丞一臉的複雜，心裏歎息一聲，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見鳳卿丞手裏已經拿出那兩件一模一樣的衣衫，那些衣裳龍卿闕真真一件都不中意，唯獨那人手裏當時拿出的那件,雖是簡單，但她卻中意了，幹淨的白色亦如那人的心思。曾幾何時，這人的心思如清泉一般，清澈見底，根本不需她猜測，現下，她縱然猜測，都已然猜測不透，人，終究是變了麼？龍卿闕不願承認卻無法否認，眼前的人不是她所了解的鳳琳琅，雖有相似之處，卻又那麼不同。
“你莫怕，我不會傷害你。”龍卿闕許諾一樣，似是想讓鳳卿丞安心。鳳卿丞咧開嘴角，笑容有些僵硬，龍卿闕扯開鳳卿丞剛剛疊好的衣裳，拎著抖了幾下，問：“鳳兒，你說，這衣裳，會合身麼？”龍卿闕仿佛在問自己。
“會的吧，要不，你現在試試？”鳳卿丞隻是隨口回應了一句，龍卿闕當真拿起衣裳說：“好，我這便試試讓你瞧瞧，可好？”表情極為認真，鳳卿丞沒有那份心思，還是點點頭說：“好，你去吧，我在這等著。”
龍卿闕拿起白色衣衫，信步走回到臥室，自顧去換衣服了。鳳卿丞仍呆愣在原地，眼神隨著進屋的龍卿闕而轉，她剛剛說“是”的時候，說得那麼肯定，其實，鳳卿丞心裏還有疑問，好多好多的疑問，為什麼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為什麼她那麼篤定……太多的為什麼讓鳳卿丞對自己的未來不確定了。鳳卿丞的心很難受，好似千斤重鼎壓在心口，喘不上氣來。
“吱呀！”臥室的門開了，龍卿闕穿戴好那個奇怪的物什，又穿上了白色的衣衫，鳳卿丞聽見開門聲轉頭看了一眼，便定住了。龍卿闕的長發隨意散開，幾縷黑發貼在凝白的肌膚之上，黑白相稱，更加分明。衣衫領口半開，露出一段凝脂的脖頸，凸起的別致鎖骨半遮半掩，惹得觀者羞澀，又想上前去拉開半開的領口，看得更加清楚才好。
“鳳兒，如何？”龍卿闕淡笑，心裏驀地安穩了些，那人的眼神仍是熟悉的，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吧？就像她和她，縱使在異世，也像是無根藤一樣，相互纏繞，無法分開。
“好看，挺好看的……”鳳卿丞揉揉眼睛低下頭回答，酸澀的眼睛有點想流淚，剛才她的表情一定又是傻得很。龍卿闕撫著衣角，也覺得衣服合身極了，見那人又低了下去，索性建議道：“鳳兒，你也換上衣裳，我來瞧瞧。”
“不要了吧……”鳳卿丞低頭回答，沒有一點興趣。龍卿闕走過去，半低□去，右手食指挑起鳳卿丞下巴，凝眸看向她，溫潤的嗓音說：“要的，去罷，換來我看看。”近距離的接觸，悠悠的馨香繚繞於鼻翼之前，鳳卿丞隻看了一眼便側開頭去，那墨色眸裏有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裏麵，似是濃濃的一團水墨畫，無法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