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彥張了張嘴,他的喉嚨有些哽咽。“謝謝……謝謝你,蒙多兄弟,真的……謝謝你……”
“我的名字是荀曉樂,叫我曉樂吧。”曉樂抿嘴一笑,將沾滿鮮血的手抽了出來。先前林彥在訴說的時候,多多一直觀察著他的腦電波,結果顯示林彥並沒有說過一句謊話。
雙手虛握,兩瓶生命藥劑憑空出現,將其中一瓶丟給林彥:“喝了它吧,能治傷。傷好之後我帶你去見我姐姐。”
聞言,林彥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狂喜,但狂喜隻存在了不到一秒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悲傷。“還是……還是算了吧。”
“哦?為什麼?”曉樂不解,明明就算死也想要見蕭玲的。
“嗬,你覺得就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見她?”林彥苦笑,似乎把生命藥劑當成酒一般一飲而盡。
“你應該不怕疼吧。”曉樂將另一瓶生命藥劑倒了一半在他胸部的傷口上。
“嗬,疼算什麼,我連死都不怕。”林彥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樣。
“哦,那我說我能讓你的臉恢複如初你信不信?”
“啊?真……真的?”林彥的表情像發現了財寶的海盜,驚喜而又貪婪。他怎麼會懷疑,懷疑麵前這個連自己狂化之後都無法擊敗的少年。“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把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交給你!”因為他要留著另外四分之一用來償還欠蕭玲的債務,自五年前蕭玲握住他手中的刀刃開始,這具苟延殘喘的軀體便已不再屬於他了。
“嗯……可以。”荀曉樂略作思考,答應了這個交易。他從來不認為唐沐靈是自己想追就追的,在兩人之間,一直橫亙著唐金瑞這條萬丈溝壑。如果想要跨過去,隻憑自己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幫手。也許小星他們會是很好的人選,但潛意識之中,曉樂不想無故讓他們卷入這場由自己引起的風波。他更想要的,是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後,讓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所愛的人,可以在自己的庇護下安逸幸福地生活。也許這麼做很偏激,但他就是這麼一個喜歡將任何事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人,雖然大多數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這樣,但起碼現在已經有了希望。
登頂的路,注定孤獨!
手起刀落,一塊塊陳舊的疤痕從林彥的臉上不停脫落。曉樂的動作很快,快到林彥根本來不及感受臉皮被割裂的痛楚。
當最後一塊傷疤被剜掉的時,曉樂將匕首放下,將剩下的半瓶生命藥劑澆在林彥那張喪屍一般的臉上。
半小時後,林彥看著鏡子裏那張白皙細嫩而又不乏剛毅帥氣的俊臉,淚流滿麵……
“我可以愛你嗎?玲玲。”站在蕭玲麵前,這個在拳場上叱吒風雲的鋼鐵老虎此時竟然像個害羞的孩子。
“可是我……我做過……”
“我不在乎,玲玲!我不在乎!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真的!玲玲,五年來能支撐我走到現在的隻有你!”林彥鼓起勇氣抓住蕭玲的手,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心髒掏出來給她看。
一直站在林彥身後的曉樂笑了笑,悄然轉過身去,消失在夜幕中。他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逃避本應該由自己擔負的責任。蕭玲說的沒錯,他並不愛她。荀曉樂的思想很保守,很傳統,得到蕭玲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他將背負著這份罪惡度過終身,甚至隨時準備著為蕭玲獻出生命,但即便是這樣,他也無法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他愛蕭玲,也不愛蕭玲……
………………
“下雨了呢。”唐沐靈撅著小嘴,慵懶地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百無聊賴地伸著小手接著雨水。纖細的小腿在兩條鐵棍的縫隙之間蕩來蕩去,潔白的緊身長褲將它包裹的很完美。。
已經九月末了,絲絲清爽終於趕走了氣勢漸弱的秋老虎,也奪走了男生們免費欣賞“美景”的機會。
“是啊,下雨了。”荀曉樂緊靠著她趴著,有些漫不經心。雖然嘴裏說著雨,但眼睛卻一直盯著一旁的俏臉。敢這麼做的全校應該就隻有他了,連孫明宇都不會輕易嚐試。
“唉~~真討厭,都沒法去散步了,整天坐在班裏身上都要發黴了。”大小姐的小臉氣鼓鼓的,粗魯地甩了甩手中的雨水。
“我倒是很喜歡下雨呢。”曉樂嘴角噙著笑意,彎成月牙的眸子裏閃著點點星芒。
“為什麼?”
“因為沒法去散步啊。”
“為什麼?”唐沐靈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這明顯是在和自己對著幹嘛。
“因為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這麼看著你啊。”
“啊!!你怎麼這麼流氓!我不理你了!”兩朵紅雲俏皮地爬上臉頰,大小姐嬌嗔一聲,不依地推了曉樂一下,捂著逐漸發燙的俏臉急匆匆跑進了教室。
曉樂的笑容更濃了幾分,雙眼之中迸射出一股瘋狂的貪婪。“靈靈,你是我的,永遠都隻是屬於我的!誰若是敢動你,我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蕭玲和林彥的遭遇讓他明白,如果愛一個人,就要以雷霆之勢將其據為己有。如果做不到的話,起碼在自己還在乎她的時候盡全力去保護她。因為她一旦出了差錯,那種悔恨會比窒息還要痛苦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