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看到他笑了,沒有了我,他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就像在我心上捅刀子似的,現在要是看到他愁眉苦臉的照片我倒是會內心暗爽。
一張照片,又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摧毀了。
我受了打擊,沒有繼續刷屏的欲望了,失落地蹬著車慢悠悠地騎著, 又覺得這條路上布滿荊棘了,樹上的葉子仿佛變成了仙人掌,看一眼都紮得慌。
猛然間,我被那仙人掌一紮,終於明白我媽的懷疑從何而來了……她也有江佐的微信,肯定啥都看見了,這下周末沒好日子過了,又要被她碎碎念了……
這麼一想,我更萬念俱灰了。
騎到學校,剛好趕上中午下課。我和小小約定在食堂集合,由我先衝進去排隊,可是我才受過打擊,腳丫子沒什麼力氣,當我心事重重地晃悠到食堂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了,小小的小眼睛發出幽怨的光。
“你來了!”她的聲音裏充滿怨氣。
我無精打采地站到她身後,歎了口氣。
悲劇的是,那個女孩明明好眼熟,我就是想不起來她是哪個班的,如果我知道她是誰,肯定衝進去拽她的頭發。
“歎什麼鬼氣!喂,說好的你請我吃飯啊,飯卡拿來。”蔣小小不客氣地伸出手。
我“哼”了一聲,掏出飯卡砸到她手心。
她鬼叫了一嗓子,瞪著我:“失戀的人真是小氣!就你這麼不賢惠, 江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弱下去,表情呆滯起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她重複著,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江佐和那個女孩正笑談著走進餐廳,而且他很貼心地讓女孩去占座位,他拿了兩個餐盤來排隊打餐了。
這節奏快得要閃瞎我的鈦合金眼。
我再次將拳頭攥得要骨裂,氣憤地道:“我呸!”
“她是誰啊?”
“不知道!”我怒著說。
“哦……”蔣小小回頭看著我,“不是你的哪個閨密,來幫你勾回憶來了?”
“勾毛線啊!”
不等蔣小小再次吐槽我的粗魯,我徑直走到那個女孩身邊,嚴肅認真地盯著她看。
“你是哪個班的?”我開門見山地問。
那女孩一直深情款款地望著江佐打飯的背影,突然聽到我問,詫異地回過頭來。
“咦?”她淺笑,向我打招呼,“你好,我是夏春梨,我們見過的。”
我在腦海裏搜索著這個耳熟的名字。
她又提示道:“上次在濱海中學操場上,我們見過麵。”
我瞬間想起那位江佐的老同學。可是那天她穿戴整齊,端莊保守,今天火辣地穿個吊帶就現身了,不怕招蚊子嗎?
我本來準備先發製人,質問她為何糾纏江佐,卻被她搶了先機。
“聽說你和江佐分手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聽誰說的?”
“劉美啊。”她笑道。
她白皙豐滿的胸脯隨著她的笑聲隱隱顫抖,微露出的那一點溝痕恰到好處,既不讓人作嘔,又風情萬種,盡顯風騷。
“高中的時候,我和她都喜歡江佐,也算是情敵吧,但是她攻勢太猛,脾氣又大,我是不敢和她爭的,一直隱忍了下來。前幾天她告訴我你們分手了,還勸我勇敢地追求幸福,不要辜負了江佐。”她望著我的眼神布滿真誠和直率,一口一個“你們分手了”把我噎得氣場盡消。
原來劉美出的是這個狠招!
“所以我現在每天一結束實習工作,就過來陪他吃飯,昨天是第一天,嗬嗬。”她友善地說,但是眼裏分明流露出一絲挑釁。
我預感,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
我正被她篡位的事情折磨得六神無主時,江佐端著兩個餐盤走了過來,發現我也在後,竟然沒有如我所料的那樣沉下臉,反而淡淡地說了一句:“來吃飯啊。”
我被他主動開口的態度嚇著了,淚眼蒙矓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