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配上鬆軟的被子,很是讓人眷戀。
姚蕩滿足地哼了聲,翻了個神,臉頰在被子上蹭了幾下,睡得正香,然而,身旁的空落感卻在頃刻間將她的睡意全數驅散。
她驀地睜開眼,茫然地眨了幾下,彈坐起身,掀起杯子,瞧見了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又轉眸看了會,確認床邊、屋子裏,都沒有蘇步欽的身影。
“喂,十三蕩,你是不是醒了?”
正困惑,房門外傳來了又旦的聲音。
“嗯,啊。”她先是呆呆地點了點頭,想到隔著門板又旦壓根瞧不見她的動作,又出聲應了句,“你家爺呢?”
“回玄國了。”
“哦。”她翻身下床,從地上逐一撿起自己散落的衣裳,穿好。動作才進行到一半,就猝然僵住。
片刻後,她回過神,赤著腳跑上前,用力拉開房門。害得緊貼在門上窺聽裏頭動靜的又旦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她掃了眼,沒心情搭理他的安慰,“你說什麼?什麼叫回玄國了?!”
“目的達成了,不走還留這做什麼?”又旦灰頭土臉地爬起身,咕噥著。
“目的達成?”她就像隻學舌的鸚鵡般,重複著他的話。什麼目的?把她哄上床?吃幹抹淨,就算目的達成了,可以拍拍屁股瀟灑走人了?
“你想什麼呢?”他沒好氣地撇了眼姚蕩,“爺來這兒是為了和那個狗皇帝談廢除質子的事,今兒一早,那狗皇帝答應了,爺生怕自己再留下去會忍不住把那狗皇帝給殺了,所以後續事宜交給我辦了,先回玄國了。”
“怎麼突然就答應了呢?”這一夜,改變的事也太多了吧。那個皇帝不是喜歡蘇步欽嗎?那糾纏著不拒絕也不應承,不是反而能拖延住蘇步欽嗎?
“他太了解咱家爺了,昨兒這麼一鬧,勢必是要把爺給惹火的。揮兵進犯的事,爺做得出;以現在玄國的實力,皇上也不會不允。咱們玄國多少將士和百姓,就指著有朝一日和均國痛痛快快打一場,幫當年受得辱給討回來呀。均國那個狗皇帝聰明著呢,在這節骨眼廢除了質子賣個好,讓爺把九爺給帶回去,皇上見了一高興,暫時也算是息事寧人了吧。”
“九爺?他帶著蘇步高一塊走的?”
“是啊。”
都已經帶上蘇步高了,為什麼就不能再捎上她呢?
這算什麼意思,昨兒晚上把所有好聽的話都說盡了,今天一早說走就走,連個口信都不帶留的。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爺又沒說過不回來了,隻是先把九爺送回去罷了。你做什麼擺出一副好像天下人都負了你的模樣,我家爺的童子之身都給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童子之身有什麼了不起啊!我給他的也是處子之身啊!”
“十三蕩,這種話你不用吼得那麼響……”又是哭,又是吼的,讓不知情的聽見,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呢。
“滾滾滾,死遠點,不要讓我看見和他有關的人!”
“我滾去哪呀,這官邸本來就是撥給我家爺住的……”
“好!那我滾!”
姚蕩真的滾了,本還想滾得幹幹淨淨,永遠不讓那個不要臉的混蛋兔子找到。
就如了那個渣皇帝的願,讓何某某將軍大人把她送走,隨便送去哪兒都行。
結果,她等了好些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是行動被束縛了,哪都不準去,甚至就連房門都不能踏出半步。
對此,何大將軍隻給了一個解釋——皇上說,得把你好好看著,到時候得向人交差。
三餐有人送上門、想要什麼都有人伺候到位,這種按理說絕對稱得上愜意的日子,姚蕩也記不清過了多久。
終於,她的救星出現了。
“悶壞了吧?”姚寅好笑地看著身邊那個沉悶的身影,原以為她是打不垮的,隻不過又一次被關在屋子裏關傻了,隻要呼吸到新鮮空氣,就會活蹦亂跳的。結果,她照舊還是像霜打的茄子般,看來這一次被打擊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