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

聖人出世

在一個美麗如畫的秋日,叔梁紇和他妻子顏征在,在鄰居曼父娘的陪伴下來到了尼丘山,祈禱山神、皇天保佑早生貴子。

也許是他們的誠心感動了山神。自從尼丘山求神以後,顏征在果然有了身孕。

叔梁紇有三位夫人,第一位夫人施氏生了9個女孩,第二位夫人生的兒子是跛子。為了體麵和繼承父業,叔梁紇不得不在晚年又取了顏征在為妻。

魯襄公22年(公元前551年)8月27日,一個小生命降生了。因禱於尼丘山而生,又是老二,因此他父親便為其取名孔丘,字仲尼。

老來得子,後繼有人,叔梁紇就像老牛舐犢一般地愛護他。

剛剛出生的小仲尼,活潑可愛。在父母親精心的培育下,這株幼苗一天天茁壯成長著。

夫婦倆時常在心中描繪著小仲尼的未來。於是,日子就在期待中一天天過去。但好景不長,在仲尼3歲那年,叔梁紇不幸逝世了,終年72歲。

叔梁紇的去世,對一家人來講就像是房子折斷了大梁。顏征在頓感依靠無人,哭幹了淚水,哭碎了心肺,哭啞了嗓子,她們孤兒寡母,往後可怎麼過啊!

喪事辦理完畢,施氏對征在更加百般虐待,處處挑剔,事事不滿。征在實在無法忍受,隻得帶著3歲的兒子,遷居到曲阜城。

曲阜是魯國的都城。南北寬5華裏,有7條大街,東西長7華裏,有11條大街。城裏周公廟一帶殿宇巍峨,是魯國的中心。

在曼父娘的幫助下,母子倆在城西北平民區安頓下來。

孔氏母子在曲阜定居後,生活當然是十分艱難的。但是,當時的孔子,雖然物質生活十分貧困,精神生活方麵,卻有許多新奇的東西令他目不暇接。

魯國是周公的封國。所以西周的禮樂文獻保存得最多,魯國素來有禮儀之邦的美稱,而魯國的禮樂文獻大多集中在都城曲阜。曲阜是當時僅次於京師洛邑(今河南洛陽)的禮樂文化中心。征在選擇魯國都城曲阜定居下來,其用意,除了這是娘家故鄉,更重要的是為了利用這裏的文化氛圍來教育兒子孔丘。

作為孩童的孔子,自然會得以有機會目睹這些規模浩大,禮儀規範的活動。

孔子除了學習禮儀外,在稍微年長之後,便通過一定的途徑,學會了識字並讀到了當時的一些典籍,例如《詩》、《書》。

《詩》,又名《詩三百》,是西周以來中國古代詩歌的一部總集。後被稱為《詩經》。《書》,是春秋中期以前的中國曆史文獻彙集,後稱《尚書》或《書經》。

《祁》、《樂》也都是孔子最為傾心的書籍,少年時期的他對這兩本書愛不釋手,不忍丟棄。

生活是艱難的,但是孔母顏征在是堅強的。她把生活艱辛的苦水咽入肚中,忍住喪夫的悲痛,嚐試過各種營生。她在門前開墾了一小塊荒地,種上五穀雜糧和一些蔬菜,總算勉強維持生計。她還給人家洗洗補補,做些零活。冬天夜長,就在菜油燈下編織草鞋,也可以賺些零花錢用。就這樣,征在節衣縮食,苦苦支撐著,惟一的希望和安慰便是她的兒子——孔丘。她一定要把兒子撫育成才,將來光宗耀祖、重振家業、實現丈夫的遺願。

母親的堅韌和家境的艱難促使孔子更加發奮讀書。兒子孔丘在學習上顯示出來的無比聰敏和極為認真的態度,使征在從心裏感到滿意。與此同時,她也感到了自己學識有限,常常被兒子問得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征在決定把他送到外祖父那裏接受教育。外祖父顏襄滿腹經綸,通今博古。早年曾做過官吏,告老後亦潛心治學。如今顏老雖已須發皆白,老態龍鍾,但他精神矍鑠身體健康。

顏老平時就非常喜歡孔丘這個小外孫。如今聽女兒說外孫越來越聰穎好學,學而不厭,便欣然收下了一生中最後一個弟子。

孔丘師從外祖父苦學3年,在此期間,顏老把幾十年積累的學問全部傳授給了孔丘。

快樂的學習生活伴著孔丘的成熟,促使孔丘有了很大進步。但不幸又一次降臨到仲尼的頭上。

有一天,顏襄正在給孔子講課。講著講著,顏老忽然一陣頭暈目眩,精神恍惚。他自知不妙,生命已到盡頭,恐怕不能支撐多少時候了,便讓孔丘扶他在躺椅上休息了一會兒,稍稍緩解以後,艱難而又深情地對孔丘說:“我已經把我的全部學識傳授給了你……要做一個德才兼備的人……時機到來,就要竭盡全力報效國家……要成大器……人生在世,要成就一番事業,讓後人景仰和效法……若能做到這一步,不但可以光宗耀祖,老夫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顏老死去以後,征在失去了娘家經濟上的資助,生活更加舉步維艱。由於長年的操勞,征在的身體已經越來越瘦弱,有時還通宵達旦咳喘不止,不能安眠。

這一切,都深深刺痛了孔丘的心。他恨自己不能為母親分擔家庭重擔,排解心中的憂愁。經過長期的思考,終於作出了決定:他要邊學習邊賺錢,養活母親和自己。

於是他開始了打工的生涯。他跟隔壁鄰居學會了趕車,他還去農家放過羊。在家裏,他也總是幫母親幹一些家務。

終於,一次偶然的機會使母親知道了兒子的事。滿心盼望著兒子出人頭地的征在心如刀割,對這個懂事的孩子又愛又氣。

赴宴受辱

一晃孔子19歲了,他奉母命與宋國兀官的女兒結婚了。第二年便有了一個兒子。

此時的孔子,已在魯國官府裏擔任著小小的官職。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他辛勤地勞作著。

仲尼官職很低,甚至讓人感覺有些微不足道。他的職務原來是看管糧食倉庫,但這個低賤的工作並沒有埋沒孔子的才華。他的博學被當時魯國國君所知,當他喜得貴子之時,國君還送給仲尼一條大鯉魚表示祝賀。

孔子為了感恩國君,便給兒子命名為“鯉”,字“伯魚”。

學識淵博的孔子,漸漸地聞名遐邇,於是有很多人主動求上門來請求進入師門,拜孔子為師。

這樣,仲尼一邊做官,一邊教書。後來,由於弟子逐漸增多以至忙不過來,就索性辭去官職,專門搞教學工作。

教書的生活是清苦的,為了更好地傳授知識給弟子,他不斷地加強自我修養,研究學問。

在治學的同時,他還注重實踐,在實踐中不斷總結,努力做個“君子”。

長年含辛茹苦,被生活重擔壓得未老先衰的顏征在終於一病不起,年紀輕輕便匆匆地結束了她的一生。孔丘悲痛欲絕,一頭昏倒在母親身上。

但不能一味地悲痛,怎樣入殮?怎樣殯葬?這次仲尼可遭遇到了難題,按照古禮,父母死後一定要合葬。但是,他不知道父親的墳墓在什麼地方。

母親生前隻告訴孔子說:父親葬到了一個叫防山的地方,從沒有告訴孔子具體的地址。另外,春秋時期的風俗是墓地不立碑。所以,如果沒有參加葬禮的人,很難知道孔父究竟葬在了什麼地方。

日影在移動,時光在逝去,看熱鬧的人不少,就是沒有能指點的人。

突然,一位中年婦女來到這裏。當她問清了棺木裏的人是誰後,放聲大哭起來。原來,她就是叔梁紇夫婦的故友——曼父娘。在她的指點下,孔丘找到了父親的墓地,孔丘終於合葬了父母親。

把母親的靈樞安葬好以後,仲尼跪拜了良久才離去。

孔丘殯葬母親之後,按照母親平時的教誨,仍舊努力學習,等待時機,施展才能,光宗耀祖,報效國家。一天,老朋友顏路跑來告訴孔丘說:“魯國大夫季武子季相國要舉行招待士的宴會了,你有沒有被邀請呢?”

魯國社會中的士,在當時是貴族的最低一級。但是它的地位雖比其他貴族低下,卻是進入上層社會的起點,士的人數眾多並接受過係統教育,是政府選拔人才的重要來源。因此,魯國的執政者利用宴會,招賢納士,選拔人才。而文人學士則通過宴會,聚在一起,可以演習禮儀,切磋技藝,也可借此接近上層,結識社會名流。

孔子雖未受到邀請,但他希望通過這次機會擴大在社會中的影響,他認為自己懂得一些禮儀知識,去參加“士”的宴會是夠格的,何況自己在曲阜已小有名氣呢!

當時的魯國,國君是魯昭公,但他隻是名義上的國君,不掌實權。真正的大權落在了三家大夫的手裏,他們是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

其中季孫氏實力最強,權力最大。他擔任了魯國首席執政官,那時稱為相國。人們又以塚宰相稱。魯國的讀書人要想爭得一官半職,當然得通過季孫氏這一關了。

在孔子的期盼之中,宴會終於舉行了。一大清早,身高9尺6寸的孔丘就穿戴整齊了。一件青色衣衫,一頂“章甫”帽,孔丘正在服喪期,腰間紮一條白麻帶子。他瀟灑英俊,文質彬彬,興衝衝地朝相國府走去。

相國府高牆大院,森嚴雄偉。那一天,大門洞開,門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孔丘隨著眾人一腳跨進門去。哪裏料想到,恰巧在這個時候,門內閃出一個人來,一把拉住了他。

“且慢!”一聲吼,把孔丘嚇了一大跳,孔丘抬頭一看,這個人不是季孫大夫家的家臣陽虎嗎?

其實,這個人的本名叫陽貨,就因為他凶猛像老虎,所以人稱陽虎。這個人的長相和孔丘頗有幾分相似,隻是陰險而又詭計多端,因此是一臉的凶相。眼下陽虎正在走紅。當時的魯國,季孫氏控製了魯國國君魯昭公,而陽虎控製了相國大夫季孫氏。這是人所共知的。

陽虎凶狠狠地問:“孔丘,你到這裏來幹嘛?”

孔丘答:“季孫大夫宴請魯國的文人學士,我來赴宴。”

“季塚宰設宴招待士人,士是貴族,可您沒有被邀請啊!”陽虎滿臉譏諷地說。

“我是貴族之後……”孔丘麵帶怒色,聲音發抖。

“什麼貴族?是放牛貴族還是吹嗩呐的貴族?哈哈……哈哈……”

孔丘拂袖轉身而去,心情懊喪、萬般無奈地回到了家中。

這是孔丘想進入貴族社會時遭遇到的當頭一棒啊!

麵對難堪的羞辱和打擊,孔丘隻好默默承受這一切,把苦澀吞進了肚裏。但這一番挫折並沒有使他灰心喪氣。

在年輕的孔丘的心靈深處,對貴族的等級製度並沒有任何的抵觸和反抗,他是以一種膜拜的敬畏之心,由衷地順從和接受了。

通過這一次受辱,他更深深地認識到像他這樣的年輕子弟想擠進貴族的行列,擠身仕途,靠的隻有知識、學識和本領,還有精通六藝。從此,他更加不知疲倦地發奮學習。他一麵鑽研禮樂書教,一麵練習射和禦。

功夫不負有心人,孔丘的努力再加上天生的智慧使他的學識越來越廣博,越來越多的人都來拜他為師。

發奮苦讀

春秋時期,凡是上流社會的貴族,都必須學會禮、樂、射、禦、書、數這六項稱之為“六藝”的基本功。因此,六藝是孔子學習的主要內容,他學習的方法是刻苦地自學和虛心地向別人請教。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一次偶然的機會,孔子聽說郯子有非常豐富的曆史文化知識,他十分欽佩,真是天賜良機,千萬不能失去這次學習的機會。

一大清早,孔子就穿戴整齊畢恭畢敬地守候在郯子下榻的館舍門前,懇求郯子賜教。可是,沒想到郯子出去赴宴了。

炎炎烈日下,孔子站在館舍前,自覺頭昏眼花,眼冒金星。真是熬煞人也,但這並沒有改變孔子的求教決心。

宴會結束後,郯子乘車回到館舍,郯子望著眼前這個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青年人,不覺心生喜愛之情。再看看那經烈日熏曬而汗流浹背濕透的衣衫,又不覺心生憐惜之情。

恰巧這時候,陪送郯子一起回館舍的魯國仲孫大夫走下車來,見是孔子,便向郯子引薦,於是孔子隨一行人來到館舍裏麵,分賓主而坐。

孔子開門見山,提出了他的問題,說:“孔丘聽說貴國特別重鳥,以鳥作官名,不知是什麼原因,冒昧求教,不知能賞臉否?”

郯子見孔子如此虛心好學,很受感動,不顧疲勞,娓娓談了起來:“從前黃帝用雲紀事,故百官都用雲來命名,炎帝以火紀事,故百官都用火來命名,共工氏以水紀事,故百官都用水來命名,大吳氏以龍紀事,吾郯國祖先少障氏立國時,有鳳凰立於梧桐樹上,先祖以為是吉祥之兆,所以用鳥來命名百官,以鳥命宮的製度就這樣確立了。”

孔子感謝郯子的認真賜教,又詢問了一些別的問題,郯子也都一一回答,孔子再三道謝,告辭而去。

孔子有著超群的音樂天賦。各種樂器到他那裏,一練便會,無師自通。但是,他知道自己好多地方都未能得其要領,更談不上登堂入室,所以決心求名師指點。

春天,孔子整理好簡單的行裝,出門遠行。他要到晉國去拜師襄子為師,討教音樂方麵的問題。

在那裏,孔子虛心請教,從不滿足,領悟到了音樂的真締。

轉眼間,孔子已經來到這1個多月了。在此期間,孔子和師襄子終日論琴談曲,成了知音。在兩人即將離別之際,孔子深情地對師襄子說:“全仰仗夫子教導!要我如在黑暗中遇到了光明。我不虛此行啊!”孔子再三道謝,方戀戀不舍地告別離開。

魯國的太廟是學習、了解西周曆史、魯國曆史以及各種禮儀製度的理想場所。勤學好問、學而不厭的孔子,怎能放過這樣的學習條件呢?

孔子在太廟裏所見到的,有的是他熟悉的,他從小便在郊祭活動中見識過,自己還仿效著演練過,還有很多是陌生的,要深究起來,他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懂就問,這是孔子的性格。於是等祭禮完畢,參加祭禮的人大多散去後,孔子便向讚禮官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請問什麼情況可以用八佾舞?什麼情況用六佾舞?”

“祭周公的祭典上能奏《韶》樂嗎?”

讚禮官是一個50多歲、知道得很多的長者,他對孔子提出的問題,耐心地一一作了回答,並且以讚許的口吻對孔子說:“先生很虛心好學啊!”

孔子上前作揖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晚輩在這裏謝謝您了。”

孔子沿著勤學好問的自學道路不厭不倦地學習,他的禮樂知識達到了博大精深的程度。他的射、禦、書、數這四門技藝也樣樣精通。

沒過多久,孔子的名氣便傳開了,許多有識之士紛紛慕名前來拜師學藝。

京師洛邑是春秋時期全國最大的政治文化中心,周天子所在的地方,收藏著全國最豐富的文物典籍,保存著最完備最典型的國家禮儀製度。隨著教學工作的不斷展開,孔子覺得有必要不斷開闊自己的視野,豐富自己的學識。所以,他決定去京師洛陽求學。

馬蹄聲聲,車輪滾滾,裝飾一新的馬車,在陽光照射下,放射出歡樂的光亮,車上坐著孔子、南宮敬叔以及禦者三人,從魯國曲阜出發,向西南奔馳而去。

當時正是暮春時節,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出了城門,頓時覺得天也寬了,地也廣了,藍天白雲,萬裏晴空。路旁有楊柳輕擺腰肢,好像在跟過往的行人打招呼。各色野花一點點、一簇簇,像天上的星星在眨著眼睛。

望著眼前的美景,孔子不禁想起含辛茹苦的母親,慈祥而博學的外公。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曆曆在目。孔子心裏默念著:

“媽媽、外公,丘兒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要繼續完善自己,不斷磨練自己,好成為一位優秀的教師。你們在天上保佑我吧。”

孔子這一次到京師去,可以說是他走向社會以來最愉快的時期:興辦學堂的成功,魯國貴族的賞識,魯昭公的支持,都使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他希望更加豐富君臣禮儀方麵的知識,以備有朝一日進入上層社會。

坐在他身旁的南宮敬叔還未滿20歲,英俊瀟灑、風華正茂、謙虛謹慎、聰明而熱情。對於這個新入門的弟子,孔子很是讚許。他夫子長夫子短地問這問那,對什麼都感興趣。孔子對這位朝氣蓬勃的年輕弟子所提出的問題,有問必答,滔滔不絕,恨不能把自己的所知、所學一下子都傾注給他。

經過幾天的奔波勞碌,孔子終於到達了洛陽。

到底還是京師啊!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大大小小的店鋪,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敬叔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城市,對什麼都覺得好奇,興奮不已。此時的孔子也滿懷喜悅,笑語盈盈。

孔子師徒二人最先參觀的是明堂和太廟。

明堂是周天子議事和宣政的地方,所有朝令、慶賞、選士等大典都在這裏進行。明堂從外麵遠遠望去,是一群布局嚴謹的建築群,既古樸,又高大。師徒二人到了裏麵,隻見四周牆壁上畫著許多畫像:堯、舜、禹、桀、紂、周公、成王……,這些畫像都是彩繪。各個人物神態不同,栩栩如生。從畫像不同的形態、神情都能體現出其人的善惡好壞。譬如堯、舜和禹的畫像,魁梧高大,慈眉善目,和善可親,而夏桀和商紂的畫像卻是另一幅模樣:橫眉豎目,既醜且陋,而且他們都坐在一個婦女身上,以婦女為坐騎,更加顯得猙獰殘酷。

所有畫像中最讓孔子著迷的是畫在東麵牆上的“周公相成王”圖。周公身材高大,麵目表情嚴肅,端坐在屏風後,輔助年幼的成王接見別國使臣覲見。孔子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對南宮敬叔說:

“你看,有周公在後麵,年幼的成王都顯得威儀了。”

孔子在他心目中最崇敬的周公畫像麵前,凝神注目,激動得久久不肯離去,要不是敬叔在一旁催促,他大概真要樂而忘歸了。

師徒二人又接著參觀了周公的祖廟——太廟,孔子依照春秋的禮節,恭敬地行了禮。禮畢,隻見台階上有一尊銅像,背麵刻著一句話:

“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

這句話明顯襲用了道家的用語。

孔子回過頭對敬叔說:

“做人要出言謹慎,為人處世要考慮周全,不可輕易說話。古人說的話,要記住啊!”

孔子停了一會兒又說:“話雖如此,然而又似乎太過。掌權的人暴戾,世道不公,如果人人緘口不語,無人仗義直言秉公進諫,如何又能糾偏?又如何能改錯?”

南宮敬叔聽了,感歎地點了點頭。

孔子在京師洛邑的另一個重要活動,就是同老子會見。

老子是道家學派的創始人,當時擔任東周政府的守藏室史(國家博物館負責人)。要比孔子年長一些,是一位學識淵博、社會經驗豐富,精通古代禮製而又對禮持嚴峻批判態度的老者。孔子拜會他的目的,一是參閱他收藏的文物典籍,二是請教禮儀製度。因此,在洛邑期間,他們交往頗多,還一同給人家辦過婚禮大典。孔子與老子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一次,孔子去老子那裏聊天。

孔子向老子說:“鄙人對各種禮製做過一些研究,但終覺得不能融會貫通,還望長輩指教。”

老子說:“禮製關係到國家的治亂興衰。周文王、周武王以及周公都能按照禮製實行仁政,所以國泰民安、民心歸順,夏梁、商紂都廢禮製,毀仁政,弄得民不聊生,最後群起而攻之,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所以大凡古代聖明的帝王都能替天行道,救國救民。”

老子這番意味深長的談話,孔子一直記在心裏,後用這番話教育弟子,並說這是以前老子親口向他講的。

老子還向孔子傳授具體的禮儀製度。老子對孔子談到:

“天子或諸侯去世時,由太祝把各宗廟的神主放到太祖廟裏,以表示各位祖先為國喪而會聚一起。等到要安葬而率哭之後,又把神主放回到各自的廟裏。如果君王出國,就由太宰取出各廟神主與君同行。至於合祭時,則由太祖取二昭。穆的神主合食於太祖廟。凡迎接神主出廟或回廟,都要排列儀仗隊,不許閑人走動。”

孔子又向老子請教禮儀製度。例如:出喪的時候遇到日蝕怎麼辦?其他小孩子死了該葬到近處還是遠離家門?國家辦喪事的時候不避戰爭對不對?戰爭的時候應該把國君的牌位帶著出征,還是不帶等等。老子對孔子提出的問題都作了具體而詳細的回答。

孔子對禮儀製度有關知識的求知欲,體現了他來日踏上上層社會時在政治和教育方麵的需要。但是,對老子來說,孔子這種對政教禮樂的熱心,使他逐漸感到這位年輕人身上有一種十分有害的傾向。在他看來,孔子熱衷的這些東西,都是浮華不實之學,應該絕對放棄。禮儀的繁文褥節使人容易喪失淳厚樸實的天性。而人一旦沒有了純真的天性,就會產生虛偽、爭鬥的邪念,給社會帶來許多消極的影響。所以說:“禮是忠信的功勞簿,卻是禍亂的罪魁禍首。”

當孔子最後一次請教古禮或前聖古訓的時候,老子有些不耐煩了,答道:

“你說的那群人,連屍首都化成了灰,隻留下了一些隻適應當時情形的話而已。作為君子,如果生能逢時,倒可以出門講講排場,擺擺闊氣,如果生不逢時,就應像是草一樣隨風飄轉而無所追求。我聽說,會做生意的人,往往把自己的貨物囤積起來,裝做一無所有的樣子,德行深厚的人,表麵看上去像一個大傻瓜。你應該去掉身上的驕氣、貪心、自我表現和一切妄想,這對你沒有什麼好處。我要回答你的,我能回答你的,就是這些。”

孔子聽了後,陷入深思。

孔子準備動身返魯之前,他和敬叔到老子那裏告別。老子深情地說:“我聽說古人為朋友送行,大多要贈送禮物。我就送你幾句話吧。”

“聰敏深察者接近死亡,因為他喜歡議論是非,雄辯博學者危害自身,因為他喜歡揭發別人的壞處。為人子者不要與人相爭,為人臣者不要與人相爭。”

老子的話語重心長。孔子再三道謝後,和南宮敬叔登車返魯。

潛心教學

30歲那年,孔子從洛陽歸來,在學業各方麵都已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因此,孔子仍思考著以後該走什麼樣的道路。

進入30歲以來,這兩個問題一直是他揮之不去的思慮,孔子想起了越來越多的人向他求教,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要求他設壇授徒。那麼,收徒講學,興辦學堂究竟可為不可為?孔子思潮澎湃,心中像翻卷的浪花,又像一團亂麻,充滿了矛盾的碰撞。孔子為禮崩樂壞的天下局勢而憂心忡忡,為自己後半生人生道路的抉擇而煩躁不安。

孔子頭暈目眩,又捱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早飯過後,顏路來拜訪孔子,並請教他一些問題。經過孔子耐心地開導,顏路頓覺豁然開朗。

於是,顏路便拜孔子為師,並提出要求孔子辦學堂。

等顏路離開之後,孔子認真思考了起來:為了改變這禮崩樂壞,天下動亂不安的局麵,收辦學堂,這是一條路子。是的,既要培養出具有“六藝”的人才,又要培養出忠君愛民的賢臣,幫助君王實現仁政德治,恢複文、武、周公時的政治局麵,重現太平盛世!

打定主意,孔子決定不再猶豫,馬上選個黃道吉日,開工收徒。

那一天,孔子為辦學堂辦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他爭得仲孫大夫的同意,並申請一些經費,為辦學堂作物質上的準備。仲孫大夫一向推崇孔子的為人和學問,相信憑他的名聲和才幹,一定能辦好學堂。

第二件事,招集幾個青年人來壘土築講壇。

自從孔子興辦學堂的消息傳播出去後,那些早就向孔子求教的人,還有那些崇拜孔子學識、才能的人都欣喜不已。

開學那一天,風和日麗,春光明媚,孔家院子裏喜氣洋洋,熱鬧非凡。顏路、曾點等三四十個青年人聚集在講壇周圍,他們每一個都手捧“束修”(一束肉幹),一個挨一個地參拜孔子,行拜師大禮。

孔子是我國曆史上第一個創辦“私學”的人,他開創了一種新的教育體製。那時候,隻有貴族子弟才有資格進“公學”接受教育。孔子說:“我辦學堂有教無共,不分年齡、貴賤、貧富,隻要想學習,交上束修就可以入學了。”

這樣,遠近一些平民家的孩子紛紛來投靠孔子,拜師學習。加上孔子此時在社會上的名聲已經不小,深得廣大百姓的信任,也都樂意把孩子送到他門下來學習。

不久,孔子就收下了一大批學生。

相傳,孔子的弟子有3000人之多,這當然是指在一生裏先後向他求教的總人數來說的。

自從孔子17歲赴宴受辱,被陽虎拒之於門外,到如今權貴之人主動送子上門求學,整整過去了17年。想到這17年奮鬥中所嚐到的種種酸甜苦辣,以及今天所取得的成功和榮譽,他不禁感慨萬千!

抨擊權貴

孔子35歲那年,魯國政局發生了變化,魯大夫孟孫、叔

孫、季孫勢力膨脹,嚴重削弱王室權力,魯昭公這個國君名存實亡。

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動,是各個家庭最重要的事情。由於大權旁落,昭公祭祀祖先時,隻能草草地安排:樂團是求來的,舞師也隻有兩個人。這對於一個王室來說,實在是寒酸極了。

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季孫子祭祖的時候,場麵壯大,極盡奢華,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祭祖活動結束後的一天,孔子師生分散在講壇周圍休息。忽然子路從外麵闖了進來,走到孔子身邊,對孔子氣呼呼地說:

“老師,我們在這裏講禮、學禮、演禮,可是除了我們師生幾個,舉國上下,早已禮崩樂壞,還有誰在講究周禮呢?”

孔子正要批評子路講話沒有分寸。子路接著又說下去:“老師不是講過八佾舞是周天子專用的樂舞,就連一般諸候也隻能用六佾舞嗎?他季孫子,一個卿大夫卻在自家的殿堂裏舞起了八佾,這是合乎周禮的行為嗎?”

學生們聽了子路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紛紛圍過來議論起來:

“季平子隻能用四佾。”

“這是僭禮。”

“他那裏哪能舞得起八佾?他家的舞隊隻有32人。”

“他把魯公室的舞隊調去了,跟他自家的舞隊合在一起,所以演出了‘八佾舞於庭’的場麵。”

“聽說祭祖撤奠的時候還唱了隻有天子祭祖時才能用的《雍》歌呢!”

“祭祖那天,季塚宰府上的聲勢著實氣派呢。相比之下,魯君祭祖的時候,不但無聲無息,而且舞隊被季家調走了三分之一,連舞也跳不成了,真叫慘呐!”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議論,忽聽孔子一聲長歎說:“季平子用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孔子氣得臉色發青,手抖個不停。他的弟子們第一次看見老師氣成這個模樣,一個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閉了嘴,全場突然一片肅靜。

季平子如此專橫,使魯昭公很難堪。昭公把這事看在眼裏,氣在心頭。

那年的9月,在君臣之間,各當權派貴族之間展開的大搏鬥卻是從一次鬥雞比賽開始的,因此,魯曆史上稱它為“鬥雞之變”。

比賽的這天早上,鬥雞場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萬頭攢動,人聲嘈雜,盼著好戲早點上演。

比賽開始了。開始的幾輪比賽,都以那家(反對季平子的一個大臣)公雞慘敗來結束。因為季家公雞的翅膀上敷了能使敵雞致瞎的辣椒粉。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後來,反對季平子的大臣家便在雞爪上裝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鋒利的銅鉤。這樣,反過來季家的雞又無一例外地被抓瞎了眼睛,抓破了脖子,總是以失敗告終。

季平子覺得盡失顏麵,氣呼呼地返回府去,決定第二天采取行動伺機報複。讓他料想不到的是,就在當天深夜,昭伯率領大隊人馬,把相國府圍得水泄不通。

季平子從夢中驚醒,還來不及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急匆匆地跑到看台上,昭伯又殺氣騰騰地追上了看台。

此時,季平子身邊隻有七八個人,自知寡不敵眾,不如假意求饒,蒙混過關為好。想到這裏,他急忙躬下肥胖的身子,連連作揖說:“昭伯大人,我們同是魯國大夫,又都是主公的臣子,您饒了我吧,看在主公的份上,放我走吧!”

“你休想走掉!”季平子聞聲看去,不好!魯昭公率領一隊人馬前來。

頓時嚇得他魂不附體,長跪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向魯昭公哀求道:

“主公救我!微臣有罪!請主公開恩!臣和主公本是同祖同宗,看在老祖宗麵上,饒我一命吧!”

魯昭公眉頭一揚,恨恨地說:“平日裏,你大權獨攬,專橫霸道、飛揚跋扈。你身為相國,卻不問政務,終日鬥雞走狗,鬧得朝堂人心渙散,國勢日衰,你知罪嗎?”

眼看著季氏人頭就要落地,退無可返的時候,孟懿子的一個家丁衝到看台之上,手起劍落,把正在步步進逼的昭伯斬為兩段。眾兵見主將一死,便四散逃命,嚇得魯昭公麵如土色,兩腿發軟,在貼身隨從的護衛下,跨上一匹馬,逃命國外去了。

昭公最後逃出了魯國,奔往北鄰的齊國。

孔子原來做過季氏的家臣,維持著跟季氏不算壞的關係。但是,孔子供職於季氏,隻是想過他這塊跳板達到輔佐君王的目的。卻不料季平子竟幹出了跟國君兵刃相見的勾當。

在與昭公相抗衡中取得勝利的季平子,更是不可一世。他篡奪了魯君的王位,肆無忌憚地行使國君的權利。

在亂臣賊子的統治下,孔子知道自己的才能難以發揮,便追隨魯昭公而去。

孔子帶著子路、顏回等幾個弟子,來到了齊魯交界的泰山腳下。

忽然,聽到一位婦女的啼哭聲,孔子叫子路看個究竟。子路回來把婦女一家三代為逃避苛捐雜稅被老虎咬死的悲慘遭遇告訴了孔子。孔子聽了,遙望著蒼天,半天不語。最後,才無限感慨地對學生說:

“你們要記住這件事:苛政猛於虎也。”

孔子師生懷著沉重的心情,在前往齊國的路上繼續奔波。

這一天,孔子師生終於來到了齊國都城臨淄(今山東臨淄)。高高的城牆,壯美的城闕。啊!多氣派的大城市!孔子眼前一亮,心情也隨之起了變化。

孔子在此第一次聆聽了齊國太師演奏的《音召》樂後,十分欣賞,便埋頭學習這首樂曲,沉醉於樂曲美妙的韻味中,以至於在好幾個月中,連吃肉也覺不出肉的味道了。

來到齊國後,孔子慢慢看清楚了齊國當時的形勢:高氏、國氏、田氏勢力極大,君權受到威脅。

齊景公眼看國情惡化,憂國憂民,痛心疾首。所以,他看到孔子來訪,就問道:

“5年前夫子勸諫寡人的一番話,使寡人獲益匪淺,今朝夫子來齊國,寡人正有很多問題要向夫子請教呢!請問夫子,怎樣才算政治清明呢?”

孔子毫不猶豫地說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孔子的回答強調了理順君臣、父子關係,切中了齊國的時弊,並且提出了匡救時弊的根本對策。

已經上了年紀的齊景公對孔子這段話所包含的批評齊國君臣的內含似乎沒有聽懂,隻覺得很有道理,稱讚孔子說:

“您說得多好啊!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即使糧食再多,我能吃得著嗎?”

鑒於當時齊國的形勢,高氏、國氏、田氏這些大家族的勢力正日趨膨脹,這勢必使君權受到損害。孔子主張維持應有的君臣、父子關係的學說,自然很對齊景公的胃口。

過了幾天,齊景公又召孔子進宮,問:“寡人在位多年,愛撫百姓,選拔良才,卻始終不能繼承先君齊桓公的霸業,這是為什麼呢?依夫子之見,寡人應如何為政?”

孔子答道:“政在節財。”

孔子的言論,使齊景公意識到孔子的思想觀點很適合於自己整頓齊國政治,保護君權的需要。因此,便認為孔子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政治人才。由此,齊景公便萌生了任用孔子實現其政治抱負的想法。

於是,景公決定,要將尼裂之田賜給孔子,拉開重用孔子的序幕。

但是,齊相晏嬰阻止了景公欲封孔子這件事。

作為老練且務實的政治家晏嬰,對孔子的思想有更深入的認識。孔子隻能是一位在政治上充滿理想主義的思想家,他的學說並不適宜當時齊國的社會情況。所以晏嬰在孔子的任用上,投了反對票。

其後,景公就在對孔子官職任用上持模棱的態度,隻是偶爾請孔子參與一睚政事。同時,孔子的先進思想損害了部分士大夫利益,因此齊國的大夫要殺害他,他不得不離開了齊國。

孔子參政

孔子回到魯國後,公元前510年(魯昭公三十二年)被趕出魯國的魯昭公在晉國去世。魯定公順理成章地繼承王位,然而他也隻是一個傀儡,政權仍由季平子把持著。

可世事難料,公元前505年(魯定公五年),季平子逝世,他的兒子季桓子繼任,可季桓子還是沒有鬥過家臣陽虎,於是,魯國成了陽虎的天下。

此時,政局不穩,各派勢力都想拉攏孔子以壯大自己的勢力,但都被孔子拒絕了,陽虎亦陰謀造反。

陰謀造反之事敗露後,季桓子聯合孟孫氏和陽虎展開戰鬥。

雙方戰鬥得死去活來,後來陽虎有些力不從心,敗下陣來。

魯定公派武將申句須和東頎各帶兵車100乘,前去追殺陽虎。經過幾次拚搏、追殺,終於將陽虎的士兵擊潰。陽虎撲滅三桓的陰謀破產了。

陽虎單槍匹馬,逃到齊國。定公九年,魯國派兵討伐陽虎。陽虎又奔齊、奔宋,不久逃到晉國,被趙簡子收留。

陽虎事變之後,魯國政局仍然十分不穩。魯國統治者為了穩定國家的政局,發展國家,聘請了孔子做中都宰,後任司空,再後來任大司寇,直接參與內政外交,代行相國職務。

孔子就任官職後,銳意改革政治,極力實施禮治政策。

孔子的禮治政策實施之後,成效卓著。魯國的社會風氣煥然一新,犯罪行為日益減少,百姓們禮貌且文明。其它國家聽到這件事後。也都紛紛效仿,改變治理國家的策略。

孔子為官雖然為期不長,從魯定公九年到十三年前後不過4年,但卻是孔子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一段日子。

就讓我們一起走進孔子這段美好的記憶之中吧!這還得從魯國政府為什麼要聘用孔子,請孔子出仁說起。

當時魯的相國是季桓子。正當季桓子躊躇滿誌出任之時,他遇到了陽虎事變,幾乎命喪黃泉。死裏逃生的季桓子需要物色賢能之才,輔佐他處理內政外交的事務,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想到了孔子。

季桓子從心裏想聘用孔子。委以重任,於是他向魯定公提出了這個想法。

魯定公早已聽說孔子是一個有學識的君子,而孔子到齊國兩年,深得齊景公的信任,但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任用,可見他的政見不怎麼高明。猶豫之下,經過一番推敲,便決定先到地方上試試,如果確有雄韜大略,再提升到朝中任用不遲。就這樣,魯定公委任孔子為中都宰。

中都是魯國西北部的一個城邑,離曲阜不遠。中都宰是中都邑之長,相當於現在一個縣的縣長。雖然職位不算高,但是孔子還是挺珍惜這次實踐自己願望的機會,決定盡心竭力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