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征選結果正式揭曉,在城內各處顯要的位置四處張貼著征兵人物名細,冷寂了許久的小城一時間變得熱鬧非常,人們奔走互告,相通喜訊,與此同時,滿城也彌散開一股離愁別愁。黃沙古道此番去,不知何時再相逢。
在廂軍征兵的花名冊中,項謙也赫然在列。七日之內,所有榜上有名的準新兵們將背井離鄉,前往城外軍營哨所集結,而後統一前往邊塞,和番軍一同駐守邊境。
項謙得到消息以後,內心一時感念萬千。胸心壯誌,滿腔熱熱,保家衛國,此一生身為男子漢,當懷英雄夢。正是青春熱血的年紀,常懷有壯懷激烈的情思。
草草地收拾了行裝,一一拜別了父老鄉親,次日一早,項謙,花凝,梅香三人結伴出發,在項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告別了風林鎮,前往駐軍哨所。
而花凝,她原本隻是想與之同行一段路程之後,便不再跟隨軍隊同行。一女子隨軍而行,自然多有不便,更何如她又是一位月容花貌,正值當年的妙齡女子。隻是因為姓項的此去的目的地鎮戎軍駐邊本部,與她所欲前往的地方同處一隅,位處西夏和中原的交接之處。她此去前往西夏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石頭。隻因世道艱辛,江湖凶險,一女子獨行實為不易。所以才荒唐地打算隨軍一同前往,一則因為有部隊的庇護,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凶險,比如打劫剪徑的危害。二則名義上她又是項謙的妻子,好歹為了自己的名聲,項謙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臉上無光,若有什麼意外,他自當挺身而出,為之周旋,甚至戰鬥。三則,對於項謙她內心有一絲不願言明的情愫,也期望通過此行,對他有所體貼與安慰,減免自己內心的欠疚之感。
廂軍不比禁衛軍,隻有將軍之類的大將才能騎馬前行。普通的士兵隻能徒步前進。項謙又是剛剛入的兵營,自來也隻有徒步前進的份子。
馬蹄裹裹,兵威赫赫,隊伍緩慢的前行著。軍隊停在哪裏,她們便住在離軍隊的不遠的客棧、
軍隊大約走了一個月時間,來到了江寧。這地方算是較大點的城鎮,繁華程度是沿途那些小城比不了的。而軍隊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到了江寧,領頭的將軍準備在此多留幾日,隨後啟程。
這會這批軍隊沒有選擇紮營,而是直接住到了客棧。這次入廂軍的人不到五十個,分別住到了兩家客棧。
花凝從這兩家中,找了個相對雅致點的客棧------鏡緣雅閣。據說開這家客棧的是個落榜的書生,所以隻有兩層的小店,被裝飾的像文人雅士吟詩作賦的茶館。
剛剛入伍的新兵都住在樓下,主將住在樓上。
找了二樓裏麵的一個小間,花凝和梅香就住了下來。
跟著軍隊走了這麼久,她看起來也不像以前那麼嬌弱。好好休息之後,她一身簡單的青色珞煙衫,配白色拖地裙就下了樓
一樓幾個方桌邊,零星坐著幾個軍人吃酒。項謙也在其中,見花凝下了樓,坐到另一放桌邊示意她坐到他旁邊。
此次她是頭一回和這些新兵碰麵,以往隻住在軍隊附近,或者是鎮上的客棧。
那些新兵看著從樓梯淩波玉足走下的佳人,都忘記了吃酒,目不轉睛的盯著花凝。卻見她走到了項謙的座位對麵坐了下來。無不暗道可惜,卻似無奈般繼續吃起了酒。
坐到他對麵,她發現現在的他少了幾絲書生之氣,多了幾分英挺。他穿著一身黑色紙甲,墨黑色的頭發高高束在頭頂。身子看起來比以前結實了些。麵色雖然顯得疲憊,但調侃之意仍舊不減:“本以為你會早早逃掉呢,沒想到竟還跟著我到了這兒,”說著,他紮了口酒,眼睛似笑非笑:“莫非是愛上了我,所以準備隨著你夫君一塊去鎮戎軍?”
出了項府她早就不是那個大家閨秀,不是那個笑起來還要掩著帕子的上官盈兒,她現在就是她自己,花凝!
她杏眼一翻。倒了一盅酒,以同樣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他:“項哥哥不光身穿的衣甲厚,臉皮也真是夠厚,我恰好也要去鎮戎軍,自己去不如找個隨行的。你說對嗎?”
他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眼神,點點頭,又斟了杯酒,:“當然可以,不過你跟我到了鎮戎軍,就算你想走都走不掉。倒不如現在早早離開的好。”
他大笑,那被曬的不那麼白皙的臉上顯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他摸了摸如刀削般立體的鼻子。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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