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尋找解蠱的法子似乎是遇到了瓶頸,葉桑萸跟沈白觴是在城中四處打聽,卻也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嚴密監視著葉桑萸跟沈白觴動向的程玄錚,身子是逐漸好了起來,他是看著一天天耗下去,葉桑萸跟沈白觴卻還是那樣的情深,這就跟千萬隻螞蟻在噬心一樣。
“林家的事情查的如何?”程玄錚這幾日都是稱病不外出,但是卻不代表他對林家的事情置之不理了。
“正如大人所料,那林家庫房的夥計是被人收買的。”林奕說道。
“是王家?”程玄錚問道,之前的證據是已經顯示,他隻是還需要確鑿的。
“這夥計一開始是被石宇楓所收買,為的是收集林家的動向,後來又被王家所收買,聽這夥計所言,石宇楓是早就知道了林家被陷害之事,更像是火上澆油!”林奕說道。
“石宇楓……是桑萸的恩人是吧!”程玄錚遲疑了一下說道,桑萸的恩人,若是他以此威脅,能否讓桑萸靠近自己一點點?不,桑萸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可是他的好,她全然置之不理,那自己隻能用這樣的手段,來逼她看自己一眼啊!
林奕心一沉,這大人是又要使手段了嗎?“大人,葉大夫是重情義之人,若是大人……”林奕說的有些隱晦。
“若是我拿石宇楓威脅她,她會恨我更深是吧!”程玄錚卻是把林奕沒有說出口的話,說完整了。
林奕沉默,是默認了。
“香影樓的鴇母縈花是這石宇楓的人,林奕,你不想石宇楓離開嗎?”程玄錚問道,“有一個如此好的機會讓你彌補心中的缺憾,你不想嗎?”程玄錚的話語是低沉的,聲音也不大的,隻是,卻是一下下地敲在了林奕的心裏。
林奕咽了咽,是嗓子有些幹澀,仿佛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潤了潤嗓子之後,還是有些幹幹說道:“石宇楓能讓縈花開心,看她開心,仿佛,是麗娘開心一樣!”他跟程玄錚是不一樣的,他從來沒有深愛過麗娘,隻是,動了心而已,還不到深愛!而且,就算真愛了,看著喜歡的人開心,才是真的開心不是嗎?
“嗬,林奕,你很幸運,沒有深愛!”程玄錚語氣是有些自嘲的,“若是此生僅有唯一,又怎麼忍心放過!”失去葉桑萸,他將是一生的孤獨,冰冷的心是不會再為誰跳動一樣!
林奕無言以對,他是不能理解程玄錚對葉桑萸的感情,而看著程玄錚深受其害,他更不想去觸碰這種深入骨髓一樣的感情!
“想辦法讓石宇楓知道,唯有桑萸求情,他石家才是避過此劫!”程玄錚說道,說完,他又是閉目養神了,他每一步,都是想拉近桑萸,卻事實上是將人又推遠,可是,放棄,是剖心一樣難受!
這難受的,不僅是程玄錚一個人,葉桑萸也有些難受起來,太多日沒有見沈白觴,雖每日以書信往來,卻還是不夠的。而且,這兩天書信的交流內容,是圍繞著沈白觴是否要去苗疆找解蠱的法子。她不想,不想沈白觴遠離,不想他深入危險的地方。可是,生離蠱,必須要解,她卻無能為力。
“紅笙,我要見沈大哥!”這日早上,葉桑萸是開口道。
紅笙嚇一跳,不由緊張道:“葉大夫,你若是與公子相近百丈內,這蠱毒是會發作的啊!”
“我知道!”葉桑萸自然是知道的,“你帶宸兒出去走走吧,我在家等他,或者,我去找他!”葉桑萸說道,書信是說不清楚的,她必須要見他,即便他真要深入苗疆,她也要跟他話別啊!
“可是,公子不會答應的啊!”紅笙說道。
“我之不想讓宸兒看到我們難過的樣子,紅笙,你幫我的話帶過去,我在這等他!”葉桑萸說道,“即便不能麵對麵,也至少讓我能遠遠的看他一眼啊!”葉桑萸的口氣是濃濃的傷感,她真的想見他,即便那噬心之痛也願意。
紅笙有些遲疑,最後還是答應了,這便是如往常一般,是帶著宸兒去找了沈白觴。
每日看桑萸寫的信已經是習慣了,沈白觴在跟葉宸說完話後,便是等著紅笙拿出桑萸的信來。
“公子,葉大夫在家裏等你,她說一定要見你,若是你不去,她隻能來找你了!”紅笙開口說道。
“什麼?”沈白觴一驚,難道桑萸不怕噬心之痛嗎?“你讓她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是讓你一定要陪著桑萸的嗎?”沈白觴緊張起來,萬一桑萸一個人的時候,程玄錚趁虛而入怎麼辦?
“白爹爹,你去見見我娘吧,娘都好些日子沒有見你了!”葉宸也說道。
“可是……”沈白觴是心疼啊,他可以忍受這噬心之痛,但是桑萸呢!
“公子,紅笙沒辦法,葉大夫執意要如此,她醫館都不去,就在家裏等你呢!”紅笙有些無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