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頭呢,葉大夫,婢子翠藍,話語有些得罪,隻是夫人有些不方便,所以……”
葉桑萸表示理解,便道:“那便讓我去為夫人看看吧!師兄,你在外頭等我。”
楚絡點了點頭,他是見過世子夫人唐玉薇的,自己跟師父頭幾次給穆王爺看病時,也見她來詢問過。世子夫人看著是溫柔,但聽聞甚是精明能幹,是這穆王府的當家主母,上上下下都是由她打點,有些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隨著翠藍進入屋子,葉桑萸是聞到淡淡的香味,聽著翠藍上前問安,葉桑萸便看到了那側臥美人榻的姣好女子,想來便是世子夫人了。隻這世子夫人雖臥在榻上,但穿戴整齊,用手支著側顏,也沒讓發絲亂了。聽得翠藍問安,閉著的眼便也是睜開了,在翠藍的攙扶下,她也是坐起身來。“葉大夫來了,玉薇這般模樣倒讓葉大夫見笑了。”她坐起身子的動作是極為的緩慢,仿佛是一碰就疼一般,而應該是痛的,葉桑萸能看到她眼角因疼痛而略略的抽緊,隻她麵上,卻永遠是得體大方的微笑。
“不知夫人是哪裏不舒服?”葉桑萸開口詢問道。
“葉大夫不妨自己看看!”唐玉薇開口說道,便是伸出手來。
葉桑萸見狀,便也是上前把脈,略略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夫人的小日子,可以許久未來了?”
“果然是藥王高徒,不瞞葉大夫,的確如此,而且,每月這個時日,腹痛如絞,隻不見紅,手腳冰涼。這前前後後大夫也都開了好幾次藥,但都不見好,還請葉大夫幫幫我!”唐玉薇是懇求般道,望著葉桑萸的眼裏也是有些期盼。
葉桑萸看出唐玉薇是宮寒之症,導致經血淤積,隻是,這麼嚴重她是重未見過的。“夫人這病可是有年了?”
“是啊,自生下俊兒之後,是年年加重,葉大夫,你可有醫治的辦法?”唐玉薇有些期盼口氣道。
葉桑萸一時也說不準,宮寒之症是很明顯,但也不會這麼多年調理也調理不好的。桑萸也不能保證,隻能開口道:“不知夫人手上可有以前看病留下的方子?”
唐玉薇便是看向身邊的翠藍,便聽翠藍開口道:“有的,每次的方子,奴婢都留著呢!葉大夫稍等。”翠藍說著便是去找先前的方子。
唐玉薇這也是看著葉桑萸,半點沒有架子般說道:“葉大夫,你可否說說,我這病到底是個怎麼回事,每月都要痛的死去活來。”
“看脈象,是宮寒之症,夫人也無需擔憂,即便桑萸看不好,也還有師父在,師父老人家的醫術比桑萸高百倍千倍呢!”葉桑萸開口安慰道。
唐玉薇聽罷微微顯露無奈神色,隻聽她開口道:“葉大夫,我這病,也多多少少自己知道些,隻這麼多年,吃過不少藥,就是不見好,莫非這輩子便是要一直受罪嗎?”
“夫人也且莫灰心,是病總能治的。”葉桑萸回道,這翠藍也是拿了藥方過來,葉桑萸接過看了,卻正也是治宮寒之症的,可這般的話,世子夫人的身子該早就調養好了才是啊!“夫人所服也確是對症之藥,何以這般歲月還是未見好,恕桑萸一時也不甚明了。等桑萸稟明夫人再做定奪可好?”葉桑萸想不明白,便是開口道。
唐玉薇麵上是有些浮現失望神色的,隻她也是一閃而過,繼而變為自嘲般道:“許我便是這般命吧!”
葉桑萸見狀,是有些歉意道:“是桑萸學藝不精,改日請師父為夫人看看吧。”
唐玉薇點了點頭,卻也不著急道:“也罷,他日再讓藥王前輩診治,這些日子你們為父王診治,想來父王的病痊愈也快了吧!”
“全由師父妙手,王爺的身子才能慢慢恢複。”葉桑萸自謙說道。
唐玉薇是笑了笑,拉過葉桑萸的手道:“葉大夫還真是謙虛,我卻也聽說父王的病能好,離了你可不行。”
眼下時節,這世子夫人的手還是涼的,葉桑萸能想象她此刻身子的痛楚,那種腹脹絞痛,她也能想象到。“夫人謬讚了,沒能幫上夫人,桑萸深表歉意,若是無事,桑萸也便告退了。”
“我知你掛念家中小兒,那也不留你,隻葉大夫若是日後有空,可否能來多多看望。”唐玉薇看著葉桑萸道,“我這身子如此孱弱,倒不便走動。”
“夫人若有請,桑萸定是在所不辭的。”葉桑萸應承道,這離去的時候,便又問道那淡淡香味,看那香爐裏燃著的香料,她不由問道:“這是藏香?”
“不錯,這是吐蕃進貢的藏香,這些時日,便也靠著這藏香,我才能夜裏安眠。”唐玉薇說道。
葉桑萸想了想,也說不出什麼結論來,隻道:“的確是安神精心的上等好香。”